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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边关月下的不平等条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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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城墙,带着沙砾和远处狼嚎的声音。戍边军的旌旗在了望塔上猎猎作响,火把的光映着哨兵铁甲上凝结的霜。

但今夜,边关的气氛格外不同。

城楼议事厅内,炭火烧得正旺,却压不住那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苏婉儿身披银光闪闪的铠甲,尚未卸下便端坐在宽敞的主位之上,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铺展于面前长案之上的羊皮地图,发出清脆且有节奏的声响。她身姿挺拔如松,英姿飒爽,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风飘动,更显其巾帼英雄气概。

在苏婉儿背后,笔直站立着四名威风凛凛、神色冷峻的副将,他们皆双手紧按腰间锋利无比的长刀刀柄,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状况。四人身材魁梧壮硕,气势如虹,与苏婉儿一同构成了一幅威严庄重的画面。

再看长案另一端,则横七竖八地坐着三个身影。说实在的,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此刻的状态,恐怕只有狼狈不堪最为贴切。这三人之中,为首者身穿一袭华美的锦袍,但此时这件袍子已被揉得皱巴巴的,原本鲜艳夺目的颜色也变得黯淡无光。他身形高挑修长,气质高雅不凡,仿佛从古代仕女图中走出的翩翩公子哥。那张脸庞更是生得极为俊美,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微上扬,透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活脱脱就是一个画中人儿。然而,当人们将目光移至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时,却会发现其中隐藏着一缕难以觉察的阴郁气息,就像夜空中那颗若隐若现的冰冷星辰,让人不寒而栗。毫无疑问,这位便是来自南诏国的尊贵三王子——赫连珏。

此时此刻,这位尊贵无比的王子竟然被五花大绑在了一把特制的椅子之上,那绳索捆绑得极为巧妙、错综复杂,即便是最为经验老到的水手见了恐怕也要自叹弗如。他的身旁,左边站立着一名身穿文官服饰的年迈老者,只见他双手紧紧地捧着一份国书,微微颤抖着,额头上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而在右边,则立着一个身披重甲的威武将领,只是此刻他身上的盔甲略显凌乱,似乎有些歪歪斜斜,再加上那张脸上赫然挂着一块青紫的瘀痕,可以想象得出,他刚才一定遭受过某种不怎么温柔的对待。

王子殿下……一阵清脆悦耳的嗓音响起,如同来自九天之外的仙音妙乐,又似这漠北草原上那冰冷刺骨的月色般清冷高洁。说话之人正是眼前的苏婉儿,她身姿婀娜,一袭白色战袍随风舞动,英姿飒爽,美若天仙。

听到苏婉儿的话语,赫连珏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升腾而起,瞬间燃遍全身。然而,尽管内心早已怒不可遏,他却依然竭尽全力克制着情绪的波动,试图维护身为一国之主所必须具备的威严与自尊心。

“苏将军,”赫连珏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不那么颤抖,“南诏固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国,但也有其自身的尊严存在!若要本王……本王子身着女子的嫁衣前去与贵国和亲,实在是对我国全体皇室成员奇耻大辱!”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这句话来。

“羞辱?”苏婉儿微微挑起眉毛,嘴角突然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这一笑,如同春风拂面般轻盈,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赫连珏不禁浑身一颤,脑海里迅速闪过关于这位大梁女将军的种种事迹——年仅十八便投身军旅生涯;二十岁时已能独自统率一军出征;短短三年内更是横扫漠北七大部落,战功彪炳史册。有关她的情报还曾提及,此人心计深沉、智谋过人且冷酷无情,可谓是一代名将。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杀伐果断的女将军,竟会露出如此阴森可怖的笑容呢?

“王子殿下,”苏婉儿站起身,银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她绕过长案,走到赫连珏面前,俯身看他,“你们南诏三个月前偷袭我边境三镇,屠戮百姓七百余人,掳走妇孺三百。按我大梁律法,这是死罪。”

她直起身,背着手踱步:“按本将的习惯,这时候应该已经带兵踏平你南诏王都,把你们王室的脑袋挂在城门上风干。”

赫连珏脸色一白。

“但是,”苏婉儿转身,目光如电,“本将最近学了个新词,叫‘文明执法’。也认识了个有趣的人,她告诉我——杀人不如诛心,灭国不如改造。”

她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幅字,笔力遒劲,写着四个大字:以疯治暴。

落款是:姜黎赠婉儿妹。

“所以本将想了想,”苏婉儿回身,“死太便宜你们了。不如这样:南诏签下降书,割让边境五城,赔偿白银百万两,开放商路,遣王子为质——”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戏谑:“——并且,以嫁娶之礼,入我苏家门。”

议事厅里静得能听见炭火噼啪声。

那文官老者腿一软,差点跪下:“将、将军...这、这于礼不合啊!自古以来,都是女子和亲,哪有让男子、让王子殿下...”

“自古以来?”苏婉儿猛地提高音量,直接打断对方说话,并快步走向那位老者跟前,眼神犀利地盯着他说道:“从古至今女人都不被允许参军,但本人现今却是堂堂镇北大将军!从古至今只要有外敌入侵必然会引发一场血腥屠杀,但本人现在却愿意给你们留一线生机。老先生啊,所谓的‘自古以来’这四个大字,在本将军这里根本行不通!”一旁的武将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高声喊道:“苏将军!您这样简直就是一种侮辱——”然而话还没说完便再次被苏婉儿无情地打断道:“没错,”只见苏婉儿毫不掩饰地点头应道,“这的确是一种羞辱。不过与贵国南诏对待我国边境百姓所犯下的罪行相比,这点儿羞辱又算得了什么呢?它甚至比一根羽毛还要微不足道。”话音刚落,苏婉儿转身回到自己原本坐的位置上缓缓坐下,然后伸手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份文件,用力一甩,那份文件如同一只展翅翱翔的飞鸟一般径直飞到赫连珏眼前。

赫连珏被绑着,只能低头看那摊开的文书。越看,脸色越青。

“这...这是要颠覆我南诏国本!”

“国本?”苏婉儿冷笑,“你们那以奴役百姓、压榨妇孺为基的‘国本’,早就该颠覆了。顺便说一句,条款里那些改革措施,是我那位姜黎姐姐帮忙拟的。她说这叫‘扶贫先扶智,治国先治愚’。”

赫连珏猛然抬头:“姜黎?是那个...京城里传闻的疯王妃?”

“如今可真是个疯狂的皇后呢!”苏婉儿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那笑容如同夜空中最微弱却又明亮的星星,一闪即逝,但似乎暗示着她脑海里正回忆起某些饶有趣味的往事。就在几天前,一份来自京城的神秘信函辗转千里,终于抵达了苏婉儿所在之地。当她拆开信封时,里面的文字让她忍俊不禁——那位传说中的疯癫皇后居然计划要在历史悠久、庄严肃穆的故宫和充满现代化气息的时代广场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同步举行一场空前绝后、独具匠心的盛大婚礼!不仅如此,这位奇思妙想的皇后甚至还热情洋溢地向苏婉儿发出了邀请函,请她出任这场梦幻婚礼的伴娘。

面对如此诱人的邀约,苏婉儿本应欣然应允才对;但考虑到自己肩负的重要使命以及繁忙的工作安排,她实在分身乏术,难以抽身前去参与这场别具一格的盛典。因此,尽管内心十分遗憾,苏婉儿还是礼貌而坚定地回绝了皇后的美意。谁曾想,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另一批沉甸甸的包裹便接踵而至,统统被送到了遥远的边关。打开一看,满满当当全都是各式各样所谓的“改革建议”!望着面前这座高耸入云般的文件小山丘,苏婉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一边轻轻摇头,一边低声喃喃自语道:“这位皇后啊,真可谓是片刻都不得消停呀......”

说着,她轻轻伸手入怀,取出那封未开封的信封。小心翼翼地将其拆开后,苏婉儿缓缓展开信纸,轻声朗读起信中的文字:“亲爱的婉儿妹妹呀,整日里刀枪剑戟、血雨腥风的日子过得太无趣啦!咱们得学学那些高明的手段才行哦~比如说,可以通过文化输出来征服敌人;利用先进的制度去改变并重塑他们;还有就是签订一些不平等条约……哎呀不对不对,应该说是平等条约才对嘛,这样就能更好地制约他们咯!哦,对了,我最近听闻南诏国的王子相貌出众、风度翩翩呢?要不干脆把他绑架回来做你的压寨相公吧!哈哈,放心好啦,连你结婚时穿的嫁衣我都已经帮你设计好咯,后面附有详细的图纸哦,这可是出自着名设计师林安娜大师之手呢!不过记得一定要支付相应的版权费用哟……”

苏婉儿念到这,嘴角抽搐了一下,把信收起:“总之,我姐姐说了,对待敌人要像春风般温暖——但前提是,敌人得先穿上我们指定的衣服。”

赫连珏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简直是...”

“简直是疯了?”苏婉儿接话,“对,我姐姐教的:有时候,疯一点,世界会更可爱。”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边关的月色:“赫连珏,本将给你一夜时间考虑。明日辰时,若还不签字——”

她回头,眼神骤然冰冷:“本将就按传统方式来。三十万镇北军已集结完毕,踏平南诏,三日足矣。”

说完,她大步走出议事厅,银甲在火光中反射着寒光。

四位副将跟在她身后,最后一个离开的年轻副将回头,对赫连珏咧嘴一笑:“王子殿下,我们将军说话算话。顺便说,嫁衣真的挺好看,林大师的设计,京城现在一件难求呢。”

门被关上,落锁声清脆。

议事厅里只剩下南诏三人,和那盆烧得正旺的炭火。

赫连珏盯着那卷《平等条约》,绑在身后的手攥成了拳。

文官老者颤声问:“殿下...我们...真要签吗?”

武将低吼:“大不了拼死一战!南诏儿郎不怕死!”

“不怕死?”赫连珏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然后呢?让整个南诏给我们的‘骨气’陪葬?”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南诏的都城,那些街巷,那些百姓,还有...父王苍老的脸。

三个月前的那场偷袭,本就是王室内部激进派的主张。他劝过,但没人听。如今兵败,责任却要整个国家来承担。

“苏婉儿...”他喃喃道,“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窗外,漠北的风还在呼啸。

而城楼另一侧,苏婉儿的营帐里,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

将军!您真要让那南诏王子穿嫁衣啊?副将赵英一脸惊愕地问道,他正是之前咧开嘴大笑的那位年轻将领。此刻,他正小心翼翼地帮助苏婉儿卸下身上厚重的铠甲,同时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苏婉儿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轻轻地解开自己如瀑布般垂落的发髻,任由那乌黑亮丽的长发肆意散开。镜子中的她,原本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面容,在褪去一身戎装之后,竟流露出一丝只有少女才有的温柔婉约之态。

不然呢?苏婉儿淡淡地反问一句,顺手拿起桌上精致的木梳,缓缓梳理着那头柔顺的秀发,仿佛对眼前即将发生之事早已胸有成竹。

一旁的另一位副将孙武,则显得更为老成持重些。只见他眉头微皱,目光紧紧锁定在苏婉儿身上,语气沉重地说道:将军,属下明白您向来宅心仁厚,不忍看到太多无辜之人死于战火之中。只是,此番迎娶王子之举......恐怕难免会招致朝中那些老顽固们的怨愤与非议,甚至可能引发他们向皇上进谗言,对您加以弹劾啊!

苏婉儿正坐在镜子前梳理着自己如丝般柔顺的秀发,听到孙武的话后,只是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就让他们去弹劾吧!反正当今圣上已经成了我的姐夫——尽管我们尚未举行正式的婚礼仪式,但皇帝的圣旨早已下达。所以,这些老臣呈上来的奏折根本不可能送到皇上那里去。”说完,她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对那些朝臣的不屑一顾。

营帐内的其他几位副将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偷笑起来。自从那位曾经被世人视为疯子的王妃——如今已贵为疯皇后——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之后,整个大梁国的社会风尚似乎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备受歧视的女性地位逐渐提高,不仅可以入朝为官,甚至还有机会投身军旅之中,展现出非凡的勇气和智慧。而像苏婉儿这样大胆地提出要“娶王子”,或许也不再是什么惊世骇俗之事了。

就在这一刻,苏婉儿缓缓地将手中紧握的梳子轻轻放下,随后轻盈起身,步履优雅地朝着那张高悬于帐篷正中央、精美绝伦的嫁衣设计图走去。她宛如仙子般悄然立于画前,一双美眸默默凝望着眼前这卷绚丽多彩的画面,眼眸深处流转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愫。

那件华美至极的嫁衣恰似背负了数不清的憧憬与希冀,其上的每一针每一线皆蕴含着巧匠们辛勤耕耘的结晶以及挥洒的血汗。“姜黎姐姐所言极是啊!”苏婉儿轻声细语喃喃自语,声音轻得犹如蚊蝇振翅一般几不可闻,“有些时候,屈辱所产生的冲击力远远胜过纯粹的残杀屠戮。关于赫连珏此人,我早已展开过详尽透彻的探究。别看他贵为王孙公子,可自幼起便未曾获得多少宠溺偏爱,甚至连其生母一族的门第也相当卑微低贱。然则,如此平平无奇毫不起眼之人,居然有能耐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宫廷内斗中顽强生存下来,由此足以证明此君绝非凡夫俗子所能比拟。”

说罢,苏婉儿迈步走向那张挂在墙上的图纸。这张图纸出自于林安娜之手,它描绘出的并非普通女子的嫁衣,而是一套别具一格的男子服饰——男式。虽然整体仍沿用了传统嫁衣的鲜艳红色以及精致的刺绣工艺,但在裁剪方面则显得更加简洁明快;而其上的图案更是别出心裁:一对栩栩如生的龙凤相互缠绕、交错,既透露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又不失优雅美丽之意。

让他穿上这件衣裳,不仅是一种羞辱,同时也是一次考验。苏婉儿一边轻声说着,一边伸出纤纤玉手,轻柔地抚摸着图纸上用金丝线绣制而成的精美纹路,看看他是否有足够的忍耐性去承受这份屈辱,并以此来换取他所属国家的一线生机。倘若他果真能够做到如此地步,那么便足以证明此人心胸宽广且意志坚定,值得委以重任。或许,将南诏交由他来治理并加以改革,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会取得一番成就呢。若不能...”

她没说完,但帐中人都明白。

若不能,那南诏王室就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赵英挠挠头:“将军,那您真打算...娶他啊?”

苏婉儿猛地回过头去,目光落在眼前这位憨厚耿直的年轻副将军身上,突然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哟呵,难不成你认为本将军无人问津、嫁不出去啦?非得使用绑架这种下三滥手段不可么?

赵英闻言脸色大变,急忙连连摆手解释道:不不不!属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请将军明鉴!您可是威震天下的大英雄,无论是求亲者还是仰慕者,那都是数不胜数,可以说是排队都能一直排到京城呢!只不过……那位来自南诏国的王子殿下,他终究是个男子呀,而且又是敌对国家的王位继承人,身份实在有些特殊……说到最后,赵英声音越来越低,显然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也缺乏足够的底气。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响动传来,只见营帐的帘子被轻轻掀了起来,一名身着素雅文士长袍的女子迈步而入。她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边走边轻声说道:什么男子不男子的?咱们将军如此英勇善战,就连那漠北地区实力强横的七部蛮族之王都能够轻松击败并收服,又岂会搞不定区区一个小国的王子呢?原来此人正是军中智谋过人的女军师——柳如眉,同时也是苏婉儿最为得力的左臂右膀之一,更是整个军营里屈指可数的几位女性将领之一。

苏婉儿微笑着从柳如眉手中接过茶杯,轻吹一口气后慢慢抿了一小口,然后放下杯子开口问道:如眉啊,关于这次与南诏国签订和约的具体条款细节,你那边已经拟定妥当了吧?

“拟好了,”柳如眉从袖中掏出一卷更厚的文书,“按姜皇后信里的建议,加了基础教育普及、医疗卫生建设、女性权益保障等条款。另外,商业合作部分,我联系了天机阁的商队,他们愿意提供技术支持,帮南诏发展手工业。”

苏婉儿翻阅着文书,点头:“姐姐说得对,光打没用,得帮他们站起来,然后让他们离不开我们。经济绑定、文化渗透、制度同化...这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柳如眉笑道:“将军现在是越来越有姜皇后的风范了。不过,我很好奇,您对那位赫连王子,到底怎么打算的?真就为了政治联姻?”

苏婉儿沉默片刻,走到帐边,看着外面边关的月色。

我十六岁那年,怀揣着满腔热血与豪情壮志,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充满荆棘与坎坷的征途。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七个寒暑。

她的嗓音宛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又似潺潺流水般婉转悠扬;然而那其中所流露出的坚韧不拔之气以及饱经风霜之感,则恰似一座巍峨耸立、坚不可摧的高山峻岭一般令人心生敬畏之情。在场之人无不如痴如醉地沉浸于她那动人心弦的话语之中,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一句话。

回首往昔峥嵘岁月稠啊!这整整七年时间内,我身经百战,亲眼见证了数不清的生离死别之景象。每每回想起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时,心中都会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也许命中注定我这一生都将在刀光剑影交错的疆场上度过吧?而只有用那冰冷刺骨的鲜血染红战袍,并以此换取马革裹尸这样悲壮惨烈的归宿,才能够真正彰显出我辈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应有的气概和风骨来……话至中途,只见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其神态显得有些许无奈之意——想来对于这般既定宿命,她已然看得很开了罢。

然而,话音未落,她猛地转过身来,眼眸之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宛如星辰般璀璨夺目。“可是,姜黎姐姐曾对我说过,身为女子,我们的人生不应仅有单一的道路可走。既能够手握长剑,驰骋疆场;亦能执起绣花针,绣出世间最美的画卷——甚至,可以将那绣花针交予男子手中!”

紧接着,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关于赫连珏这个人,我也曾仔细查阅过相关资料。据说,他年仅十岁之际,因其生母身份低微,竟遭其他皇子无情地推入冰冷刺骨的湖泊之中,险些丧命黄泉。待到十三岁时,其文才之高已然名动整个南诏国,然而却只因一句‘庶子不配参与科举考试’,便被硬生生地剥夺了一展才华的机会。直至十八岁那年,他瞒着所有人暗中赈济灾民,不料此事终究还是败露,并遭到王后严惩,被罚跪在皑皑雪地里长达三日三夜之久……”

“这个人,骨子里有善,有智,有忍。只是生错了地方。”

柳如眉若有所思:“所以将军是想...救他?”

“救他,也要利用他。”苏婉儿转身回到桌案前,眼神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已经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

“南诏如今面临着巨大的困境,急需一场全面且深刻的改革,以重振昔日雄风。然而,这样的变革绝非易事,它不仅需要智慧和勇气,更需要一个既熟悉王室运作、又心系黎民苍生之人来引领和推动。经过深思熟虑,我认为赫连珏正是那个最为合适的人选。”

说到这里,苏婉儿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将目光投向放在桌上的那张嫁衣设计图,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至于我自己嘛……其实,我所期望的并不仅仅是一段普通的姻缘那么简单。我渴望拥有一份能够让我毫无顾忌地驰骋疆场、保家卫国的爱情与婚姻关系。因此,这场联姻对于我们双方来说,既是一种约束,同时也是一次解脱。”

一旁的赵英越听越是糊涂,忍不住插嘴问道:“将军啊,您这番话听起来怎么感觉像是在做生意一样呢?”

面对赵英的疑惑,苏婉儿毫不掩饰地点头承认:“没错,这本就是一桩生意!从古至今,所谓的政治婚姻,又有多少不是利益交换或者权力博弈呢?只是我的这桩婚事,将所有的条件都摆在了台面上而已。”说完,她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孙武突然开口说道:“可是将军,您身为一名女子,如果日后真的生下孩子……”

“那就更好了,”苏婉儿眼中闪过锐色,“我的孩子,会继承镇北军,也会继承南诏。到那时,漠北与南诏,都是大梁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用我姐姐的话说,这叫‘和平统一’。”

帐中几人被这野心惊得吸了口冷气,随即又觉得...好像还真可行。

柳如眉抚掌笑道:“妙啊!战场上打不下来的,用婚姻和血脉来融合。将军,您这是把姜皇后的‘发疯战术’和正统兵法学到骨子里了。”

苏婉儿也笑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疯子待久了,总得学会点疯子的思考方式。”

帐外传来更鼓声,已是子时。

“都去休息吧,”苏婉儿摆摆手,“明日还有场硬仗要打——不是刀枪的仗,是心理的仗。”

副将们行礼退下。

柳如眉走在最后,回头轻声问:“婉儿,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我是说,对那位王子...”

苏婉儿静静地凝视着赫连珏的画像,这幅画像是由暗探专程送过来的。画面中的年轻男子身姿挺拔地立于南诏王宫的花园之中,其侧颜显得格外沉稳,但那双深邃眼眸深处所潜藏的不甘之意却是难以掩饰。

动心?她轻启朱唇,将纤纤玉指轻轻摩挲过画像的边框,似是在与画中人对话一般,如眉,这世间令我心动之物甚多。漠北草原广袤无垠,令人心驰神往;沙场之上秋风萧瑟,将士们意气风发地点检兵马之豪迈气势,亦能让人心潮澎湃;而当看到天下苍生皆能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时,更是会心生欢喜......然而对于男人呢?话至此处,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画像,并微微一笑道:想要入得了本将军的眼,首先必须向我证明他有足够资格站立在我身旁,而后方可谈及其他事宜。

一旁的柳如眉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位年纪不过二十三却已然肩负起守护半壁江山重任的英勇女将军,突然间意识到,那位来自南诏国的王子即将面临的挑战或许远比应对三十万雄师更为艰巨。随着帐帘徐徐落下,偌大的营帐之内便仅余苏婉儿孤身一人。

她移步至铜镜之前,仔细端详着镜中那个刚刚卸下厚重铠甲、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美丽女子,不禁低声呢喃起来:姜黎姐姐,您传授给我的这条道路,实在是崎岖难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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