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合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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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荷花想您了……”她将脸颊贴在那冰冷的石碑上，如同依偎着恋人温暖的胸膛，“您想喝茶吗？荷花给您沏。”

她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秦树生前最爱的茶叶，轻轻撒在坟头。

又解开一旁的包袱，取出一只边角磨损的旧茶杯——那是秦树往日惯用的杯子。

茶叶入杯，她提起早已冷透的水壶，缓缓注满。

寒风卷起枯叶，在她身边盘旋。

她端起那杯冷茶，低声呢喃，似情人絮语：“大人，我用您的杯子喝茶，您……别怪荷花僭越。大人，您在那边……是不是很孤单？荷花这就来陪您。您瞧，我带了您最爱的杯子，和茶叶……”

冰冷的茶汤入口，竟品出了一丝奇异的回甘，一股暖意仿佛自喉间蔓延开来，驱散了她周身的寒意。

荷花从未觉得，茶竟能如此香甜。

她缓缓闭上双眼，嘴角漾开一抹极致温柔而解脱的笑意。

朦胧中，她仿佛再次看到她的大人，踏着清澈的晨光，含笑向她伸出手，邀她同行。

次日，上山砍柴的樵夫发现她时，她已气息全无，身体冰冷，唯独嘴角那抹恬静的笑还在，仿佛以为她沉睡在梦里。

此事禀至御前，建元帝默然良久，下旨在秦树衣冠冢旁另立一碑，刻“秦树之妾吴氏菡萏之墓”，将二人合葬于此。

此后经年，偶有行人路过，总会望着那并肩而立的两座孤坟，轻声叹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主仆二人，倒真是做到了生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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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覆灭后，秦王称病，连续月余未曾上朝。建元帝竟亲自驾临秦王府，屏退所有侍从，兄弟二人独自相对。

“四哥，”建元帝将一叠密奏轻轻放在案上，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赵迁勾结党羽、贪墨军资、乃至……毒害先帝的罪证，皆在于此。朕若真想赶尽杀绝，你以为，你还能在此‘卧病’一月之久么？”

秦王骇然跪倒，瞬间汗透重衣。

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临。

皇帝俯身将其扶起，声音缓和下来，甚至透出一丝罕见的疲惫：“朕留你在京，非是忌惮于你，更非全然不信。只因你我终究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朕初登帝位，内忧外患，这万里江山，需要宗亲屏藩。四哥，你是我大齐的亲王，受天下万民奉养，当思惠泽黎民，为国分忧。你安心留在京中，替朕，也替我们齐家的列祖列宗，一起守好这社稷。如今边疆不宁，朝堂初定，正是用人之际，朕……需要你。”

秦王怔然抬首，撞见皇帝眼底那抹真诚，心头震荡，终是红了眼眶：“臣……万死不辞！”

自此之后，秦王虽性子仍显怯懦畏缩，于朝堂事务上却再不敢有丝毫懈怠。

每遇难决之事，必回府与王妃细细商议。自新帝登基后，秦王府后院再未添一人，他终其一生与其王妃，以及另外几位育有子嗣的旧日妾室相伴余生。

夫妻二人相濡以沫，关系反倒较以往更为融洽亲密。这番“浪子回头”、“夫妻恩爱”的景象，竟也在京城一时传为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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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府·没移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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