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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 【第三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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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为温贵妃撑腰的?

然而,大伙儿眼睁睁地看着仲太后下了轿辇。

空气里陡地撞入清脆响亮的掌掴声!

太后娘娘一巴掌打在了温贵妃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嘴巴,把所有人都打懵了,温贵妃懵了,沈春芜也懵了。

仲氏这么……厉(剽)害(悍)的吗?

她老人家素来慈蔼宽和,从不动手的。

“太后娘娘,是这沈家女冲撞嫔妾在先,您为何不先教训她?”温贵妃跪地捂脸,错愕道。

“你以为哀家,是为了这鸡毛蒜皮之事打你的吗?”

仲太后嗓音一如既往的宽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和风细雨,“若不是今朝清寂法师提及《弥渡经》是孤本,并且已经送给了襄平王,哀家差点被你蒙骗在鼓里,送了一个以次充好的赝品到本宫手上!皇室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一提及《弥渡经》,沈春芜忽然明白盛轼说的“好戏”是什么了。

他居然将计就计,将隐居山寺的师傅请出山,为她撑腰!

清寂法师当面澄清《弥渡经》的来处,唯一的孤本在盛轼手上,偏偏温贵妃说送给仲太后也是孤本,世间上没有两个孤本,其中一本必定是仿品。

既然真迹在盛轼手上,那么温贵妃送给仲太后的这本《弥渡经》,自然是“假”的了。

温贵妃不能据理力争,如果她说送出去的书是真的,那不就证明东西是她偷的?

她只能咬牙承认自己送的东西是仿品!

哪怕这本《弥渡经》真的是孤本!

清寂法师是仲太后崇仰的人物,在楷模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她老脸挂不住,心平气和道:“温氏德行有亏,贬为昭仪,禁足一个月,闭门思过!”

连贬两级!

大楚后宫尚无先例!

礼佛的太后娘娘平素懒得动手,一出手就是王.炸。

温贵妃虽然协理六宫,但后宫之中,到底太后最大。

全场掀起轩然大波。

温贵妃失魂了一般瘫倒在地。

被带走的时候,她死死盯着沈春芜。

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一道血窟窿。

“沈春芜,本宫记住你了。”

沈春芜并不畏惧,恰恰相反,朝着她娇俏地勾唇笑了笑。

唯一的遗憾,就是眼睛坏掉了,看不到恶人咬牙切齿的样子。

-

看完了这一出好戏,沈春芜肺腑通畅,重新坐上马车的时候,由衷的道:“多谢王爷为我撑腰。”

听听,“夫君”又变回了“王爷”。

但凡她有求于他,必会撒娇,但无求于他,就朝后退了些距离,客客气气。

盛轼抿唇轻嗤:“敢情方才是在利用本王?”

沈春芜心漏跳一拍,心虚地擡腕理了理云髻:“我不太适应宫斗那一套,更不擅应付,情势特殊,只能仰靠王爷了,王爷义薄云天,对我真好。”

若不是此前听奔月提前说过寿宴的种种,盛轼估摸着真会信了沈春芜这番鬼话。

他的王妃,差不多有八百个心眼子呢。

“明日的安排都空出来。”快回到府中的时候,盛轼忽然道。

他为她安排了什么?

沈春芜怔住:“明日我想去看看冬昀。”离上一回见面,快两个月了,并且还有半个月不到,就春闱了。

“不差这一时,”盛轼深深看了她一眼,“明日辰时出门。”

这么早……

沈春芜从普陀山回来才两天,本来还想继续赖床睡个几天懒觉的,毕竟这王府内的事情都不用她过手,一应用度都有雪姨在管,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去做,她反倒过得很清闲,这也给了自己去调查冤案线索的机会。

但目下,仍旧没有头绪。

改日再去问问杨渡,看看他有没有新的线索。

惦念着翌日要早出门,沈春芜卯时就醒了,缇雀是个非常醒目的,知道自家主子起这般早,肯定是与王爷有约,遂是格外殷勤装扮。

这可是非常难得的第二次约会呀!

沈春芜犯着春困,阖着眼任由缇雀摆弄。

缇雀兴致颇高,连续换了好几种胭脂水粉、铅粉还有口脂,只为营造出最惊艳的效果!

至于衣饰方面,什么明月耳铛,什么珍珠步摇,什么天青手镯,全往沈春芜身上比划。

沈春芜蓦地发现身上有了些重量,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出嫁的那一天,喜婆不论什么金银宝器,都往她身上堆!

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沈春芜迟疑道:“……这样会不会有些太夸张了?”

“奴婢听过一句话:漂亮的妆容饰物,是女人的战甲。”缇雀一晌为主子点绛唇,一晌道,“王妃平时就是太低调了,明艳一些,特别有杀伤力!”

“有杀伤力的娇弱女人,比娇弱女人,更有女人味。”

这一套逻辑,让沈春芜啼笑皆非,她竟是觉得没毛病。

沈春芜差不多是巳时出府,让盛轼等了一个时辰。

盛轼其实是不喜欢等人的,他也从来没等过别人。

听到一阵细碎的步履声,盛轼循声望去。

只是淡淡的一撇,却再没有挪开视线。

沈春芜素日以来的装扮,以素雅雪白为主,像一枝与世无争的芙蕖,可今日她穿的是玄红交叠的雪纺襦裙,一行一止间,雪底描红的云袖,若飞若扬。

玄与红两色,是世间最难驾驭的两种衣色,玄色大气,红色妩媚,但穿在沈春芜身上的时候,却是将大气与妩媚结合得刚刚好,添了平素罕见的一抹风华绝代的韵致。

似乎她生来,就是为了等到穿上这套衣裙的这一天。

甚至,比穿上大红嫁衣的时候还要娇妍夺目。

巧的是,盛轼今日的着装,也是玄黑配色。

沈春芜朝他略行一礼,盛轼没有回应。

她觉知到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许久,注视着自己的着装和妆容。

沈春芜顿感局促,鬼使神差地,问:“好看吗?”

谁料想,盛轼一本正经:“嘴唇太红了,像蘸了猪血。”

“……”

他还用手指把她嘴唇上的红脂,一一揩掉了,力道下的很沉。

沈春芜立在原地,简直满脑子官司。

这个臭男人怎么回事?

她对自己的容貌素来有自信,可从盛轼嘴里说出来,怎么完全变了个画风?

女子有万千种仪态,万千种美,岂容他这种完全不懂审美的人来评判!

哼!

狗嘴吐不出象牙!

因是太过生气,沈春芜以至于忘记了燕皇后此前的话——“盛闻舟是个口是心非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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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沈春芜都不想理他,所以就没有问盛轼要带自己去何处,打算做些什么。

好在路途不算久,到了地方后,因为没有带狗不理,她只用任由盛轼牵着,走了一处安谧的静室。

空气之中燃着好闻的檀香,一道苍老空灵的女声响起:“参见襄平王妃。”

沈春芜睫羽颤了颤:“您是清寂法师。”

一语既出,在场两人皆是一顿。

清寂法师笑着看了盛轼一眼:“你泄露了天机?”

盛轼似笑非笑,一副不置可否的调调。

沈春芜主动解释:“是您的用香。”

清寂法师:“香?”

沈春芜道:“昨日与仲太后打过照面,她身上除了有佛香,还有一缕极淡的白檀香,听闻昨日您在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讲禅,从那时起,我推测清寂法师爱用白檀香。今日甫一入了内室,又与白檀香重逢,恰好证实了我的猜测,确实是您了。”

清寂法师朗声道:“闻舟,你的王妃太让人惊喜了。”

盛轼抿唇一笑,问:“就如此,你可知晓本王为何要带你来见师父?”

沈春芜面上胸有成竹的表情淡了几分:“为什么?”

“王妃请伸出右手。”清寂法师道。

沈春芜依言照做。

她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圈住了无名指。

清寂法师好像是拿着软尺,测量她的指围。

沈春芜困惑不已,左手掖了掖盛轼的袖裾。

“本王此番带你出来,惟一所愿,是想打造一枚指环。”

沈春芜震住:“指环?”

清寂法师温笑解释:“殿下想要买下的这一枚指环,是用于未来的婚仪上。”

朝暾的风从楹窗吹过来,沈春芜的心跟着发丝一起颤动。

以前听舅父说过一些西域见闻,在遥远的西域国家,女子与男子结为夫妻,男子会为女子戴上一枚叫做指环的信物。指环的顶端会嵌上漂亮的宝石。

指环的造型,跟尾戒非常相似。

只不过,前者是长相厮守的象征,后者是权倾朝野的象征。

意义完全不同。

盛轼为什么突然,突然……

沈春芜呼吸轻到了极致。

要送她一枚指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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