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 【第七十八章】(2/2)
这时候,不远处有一个头戴斗笠的白髯男子,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见此景,颇为不屑地啧了一声。
若不是还有重要任务在身,他必定不会纵任外甥女跟襄平王胡来,襄平王能娶到他的外甥女,说的好听一点,就是天赐的好福气,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好白菜被猪拱了!
戚巍忍了忍,到底没有发作,冷冷地斜睨了盛轼一眼,转身就大步离开了。
冥冥之中,沈春芜感受到了一股子熟稔的气息,松开盛轼,左右“张望”。
盛轼品出一丝端倪:“在望什么?”
沈春芜双目失明,也不可能望见人,她只是感知到了某个人存在。
在很久以前,她也感知到这一股子熟稔的气息,那个时候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现在,她发现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一股熟稔的气息是真正存在着的。
但沈春芜问不出口,也无从问起,只好将心中的异样按捺下去,摇了摇螓首,转而担忧起盛轼的伤口。
盛轼却是突然生出了一丝玩心,他点了点掌心里的血,权作水粉胭脂,在她的嘴唇上细细描摹。
沈春芜怔住,没有进一步动作,似是没有预料到盛轼会这般作为。
“阿芜的口红方才被我吃了,我补给阿芜重新补妆。”描摹完她的唇形,盛轼散淡地笑,恢复成惯常那一副慵懒的调调。
沈春芜:“……”
男人的手指指腹撚蹭在她的嘴唇上,是极粗粝与极柔软的碰蹭,两厢厮磨,仿佛蹭出了一片隐形的花火。
一抹绯色骤然从她的颊边升起,一路蔓延而下,点燃了颈部和肩肘。
大庭广众之下,他怎么能开这种玩笑,真不知羞臊!
盛轼洞察出她心之所想,在她的粉颊上,很轻很轻地捏了捏:“方才主动亲我的人,是谁?”
沈春芜:“……”
行吧,是她理亏。
沈春芜撕下了一块布,为盛轼的手掌包扎起来,盛轼任她动作,她后脑勺简简单单绾着一个螺子发髻,历经方才打斗,鬓角处散落下来一绺发丝,风吹过,她的发丝张扬成一张风帆,风帆之下,露出一截皎洁白皙的耳根和侧颈,在月色的照拂之下,显得剔透如玉。
她立在光的明面,他立在光的暗面,他们都见证过彼此最狼狈的一面,也参与过对方的至暗时刻,是以,他们都将自己的后背交付给对方了。
帮盛轼包扎完,沈春芜听他问:“你这几日可有受伤?”
他一边问,一边检查她身上的伤情,沈春芜亦是任由他检查着,且缓缓将这几日的遭际逐一叙说了,挑着重点说道:“林大小姐本质不坏,我虽遭囚,但她处处优待于我。”
祈盼盛轼收拾林德清时,能够对林熹手下留情。
盛轼扬起一侧眉,沈春芜为林熹求情,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如果林德清必然要死,林熹也绝不能活。
沈春芜轻轻掖了掖盛轼的袖裾,“可以吗?”
盛轼望着女子濡湿饱满的檀唇,眼眸沉黯,一字一顿:“可以。”
沈春芜弯了弯眉眸,一手捂着盛轼的肩膊,另一手扯了扯他的前襟,踮起足尖亲了亲他的下颔。
“夫君,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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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红缨急着疏散人群,好不容易忙完了事,转首就看到了这一幕,吓得差点栽倒。
还是席豫从背后扶住了她。
魏红缨小心翼翼避开他的触碰,垂着眼:“方才多谢你了。”
席豫摇了摇首,说了声不打紧,视线落在她的隔壁上:“你受伤了。”
“——啊?”
魏红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赫然发现自己的手上,蘸染了不少血,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划伤的。
魏红缨想说一声不打紧,但胳膊被一只温暖的手搀了起来。
席豫为她上药。
两人的肌肤没有实质性的触碰,但魏红缨的心,仍旧如滚水一般,悄无声息的沸腾着。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魏红缨如蒙大赦,逃之夭夭,忙去找沈春芜了。
席豫一人留在原地,看到女郎的飘飘衣影,忍不住笑了开去。
他们来日方长。
夜色已深,一行人要住宿客栈。是知府林秋成提前为他们备好的,只不过是两人一张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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