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 【第八十八章】(1/2)
88【第八十八章】
◎“小两口起床”◎
虽然适值夏末秋初的时节,树上传了时急时缓的蝉鸣声,夜里沈春芜歇息的时候,仍旧觉得身子骨发冷。
她的体质一直都是虚寒的,这是打娘胎里就有的体质,小时候没少感染风寒,虽然父亲是太医院一把手,但治标不治本,她的体质就是虚冷,手心一年四时都是冷冷的,凉凉的,哪怕是夏天,到了夜里,她仍会感觉冷。
在时下的光景之中,抵了夜半,沈春芜无意识地蜷缩紧身子,躬起背部,依偎在一股热源面前。
是的,她能明晰地感知到身前有一具温暖结实的身体,她努力蹭前去,那一股热源就环绕在她的周遭,将她严严实实地裹藏在里头。
这一股热源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依赖和依偎,慢慢地将她严严实实包裹住,面对她索求热量的各种动作,对方也是任她索求,极尽缱绻与温柔。
沈春芜不再感到冷了,这一夜亦是睡得格外安稳踏实。
甚至,也做起了一个粘稠的、热乎乎的梦。
梦里,她被这股热量压着,四肢都动弹不得。
逐渐的,她觉得氛围不太对劲,虽然身子暖和了,但肌肤之间传了疼痛是怎么回事?
这种疼痛,就如被烈火燎烤了一般,她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她想要醒来,对这种疼痛的来源一探究竟,但热源压在她身上,她手脚都都动不了,只能被对方狠狠欺负。
这一日,并无往日不同,日光落在沈春芜的眼皮上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一股子烫意,下意识揉了揉眼,然后掀开了眼皮。
眼前是白色纱帐,垂落下来的玉钩,这是她最先看到的东西。
沈春芜起先没有意识到自己能看到了,她以为还是梦,也没逼迫自己醒,视线溜溜地朝右侧一转,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
既是陌生,又是熟悉。
之所以会说陌生,是因为她很久都没有看到过这张脸了,但她也熟悉得很,是因为它在她旧时记忆里扎了根。
盛轼的眉不粗,也不淡,锋锐的同时也藏了三分温柔。眉间舒展开来的时候,他的眼尾微微下垂,将他平素惯有的散淡减了三分,他不笑时与笑时全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沈春芜见惯了他笑,但没见过他不笑。
他不笑时,显得很峻沉,甚至是有些严肃的。
如果说这是一个梦,未免也太过真实了,能把一个人五官细节,还原得如此细致。
想起七年前,少年各种不同的面貌。
苍青色的雨丝里,他静伫檐下,身披玄色大氅,为她撑伞。
沉黑色的战墟里,他浑身是血,她背起他,到春居里治病疗伤。
万般皆是他,无一不是他。
日光逐渐升了上来,那淡金色的光,再一度烫了沈春芜的眼皮,她逐渐觉察出一丝端倪,这好像不是梦。
让她觉察出端倪的,是眼前人,缓缓倾身近前,埋首在她脖颈之间。
那峻挺的鼻梁,有一下没一下地撚蹭。
沈春芜身体变得僵硬了,肌肤上传来一阵痒酥酥的感觉,四肢动弹不得。
如此真实的触感,让她心惊。
她张了张嘴唇,却道不出只言片语。
这是属于恋侣之间的温存,她也是享受的。
跟着这个想法一起浮上心口的,是另外一份恍然大悟,原来昨夜抱着她睡觉的人,竟然是盛轼。
沈春芜不由添了一丝赧然。
她可以看见了,眼睛好了,此刻的心情比第一回复明时的心情,要平静许多,第一次是惊涛骇浪,第二次是微有涟漪。
盛轼在她颈间蹭完了,就抵着她的额心,缓缓睁开眼,道:“醒了,嗯?”
沈春芜不敢直视,垂着眼,佯作自己还是个瞎子,淡淡的“嗯”了一声,迩后故作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盛轼起身,勾玩着她鬓间的发丝:“我为何不能来?”
沈春芜道:“审讯完了?”
盛轼捏住她的脸:“一醒来就谈公事,也不关心关心我。”
沈春芜忍俊不禁,很想看看盛轼此刻的面部表情,但她到底还*是忍住了,仍旧垂着眼,伸出手,摩挲着他的脸,触碰到了他勾起的唇角,遂是道:“夫君近日在扬州府衙审讯,可有遭到什么恙碍?”
盛轼一错不错地看着沈春芜,拿起她的手背,轻轻吻着:“嘴唇有伤,要亲才能好。”
沈春芜方才看了他的嘴唇,他嘴唇上什么伤都没有!
他现在摆明儿就是故意的!
偏偏沈春芜还不能将自己所看到的真相,说出来。
真是气人!
沈春芜存了一些小心思,不想太快让盛轼发现她复明了,现阶段就一直假装失明。
盛轼似乎就拿捏住她的把柄,开始欺负她了。
沈春芜捧住盛轼的脸,红唇凑过去,重重啵了一口。
沈春芜道:“这下子可以了罢?”
盛轼指了指其他地方:“鼻子、眉骨还有额角,都有伤,要亲亲。”
沈春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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