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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各自为战,各自为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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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是来了这军令,军將们心中喜不自禁,各自为战,各自为安,那就是各自做什么都行了,大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还都是上官的命令……汉语之妙,也妙在此处……

正把这话说完,程万里视线尽头之处,那院子对面衙门口处,正急急进来一人,嚇得程万里身形噌地站起,快步往前去迎:“拜见陛下万安!”

眾人齐齐往外去看,一个个惊讶在脸,那衙门口处竟是天子走进来了。

眾人惊讶之外,便也多是面色一沉,天子怎么又来了不是乘船渡江去也莫不刚才之军令,都不作数了吧

也是这大宋的政治生態,思想思维模式,当真奇怪。

一边明明知道是在造反,是要神器更易,再起新朝。

一边军汉们又还对天子,抱有尊崇,至少抱有表面上的尊崇,不敢当面乱来。

天子进来快步直往衙堂,身后自也跟著一票人,秦檜就在其中,天子陡然也看到了程万里,问了一语:“你怎么在此处”

程万里能答什么只管连连躬身:“臣是被诸多军將弄来的……”

天子又看到里面那刘延庆,一语再问:“何人把逆贼从牢狱里放出来了”

这回没人答了……刘延庆只管低头。

还是王渊反应快,连忙上前:“陛下转回来所为何事可是渡江受阻”

天子立马说道:“正是此事,快快,江边船只已然被那些乱兵溃兵用尽,王总管速速派人为朕去另寻大船渡江……”

那般局面,十数万人爭先恐后在跑,那江岸都挤成了什么模样,天子去得慢,怎么可能抢得到渡河之船那岸边还不知多少要回家的荆湖与周遭军汉无船可用……

別说天子,天王老子来了,这般场面之下,那也不好使了。

王渊其实有预料,但他没预料到天子还会回到汉阳城中来,只以为天子会沿著江岸再去寻船之类……

再一想,也是……这汉阳本就是长江与汉江夹角之处,再去寻船,那自只能往西边去,西边谁在来天子岂敢去

王渊便也点头:“那陛下稍待,臣这就派人再去寻船!”

“那不行,你快快弄来大船,朕这就往江边再去,立马要过江!”天子面色,岂能不是慌乱非常

在场军將,个个看在眼中,盯著看……

“那那……”王渊也一时无奈,江岸的船都没了,这叫他一时半刻还上哪去弄

天子急切不已,只管去催:“快啊……”

亦如昔日,女真围城,他仓促南逃,汴京之南有那小河,小河上架起了浮桥,当时浮桥上挤满了隨他从东京而出的百姓。

他自上不去浮桥,就是这般催促童贯。

催得童贯无奈,只能下令让捷胜军去射杀浮桥上的百姓,如此清出道路让他赵佶先走。

“臣……”王渊无奈非常,左右看了看,终究答了一语:“臣此时此刻,怕也无奈何也!”

“什么无奈何你军將在此,將士无数,还能寻不到一艘船来”天子已然震怒,左右去看……

此时此刻,自也再看到了程万里与刘延庆,他又看王渊,忽的恍然大悟:“朕知了,朕知也,尔等……”

天子在说,便是抬手去指,扫一圈去,再道:“尔等竟全部都是逆贼党羽,尔等千方百计,尔等阴谋在前,就待此时此刻,要朕命也!”

王渊连连躬身:“臣万万不敢!”

还有那程万里哭天喊地就出:“陛下,臣万万未有此念啊,陛下,臣冤枉啊!”

“竟还在此装模作样!朕莫不是今日就要命丧於此哪个逆贼,且上来杀就是!”

天子赵佶,左右去喊,当真一时威势不凡,且看何人弒君。

何以他此时如此大胆

何以他面对女真,却只能日夜落泪苟活

因为,女真是真的凶恶非常,真的会打会杀,眼前这些人,看起来,並不凶恶。

恶人面前,如狗可爬,善人面前,威势震天。

当然,他也不自知,此时此刻只想,他还真不信了,这大宋朝,真有人敢来弒君

呃……除了苏武之外。

自是真没有,只管天子王霸之气一显,军將们个个低头而去,不多看,不对视。

连刘延庆也连忙低头去……

还是王渊上前去说:“陛下,臣这就去弄船,想尽办法,怎么也要让陛下安然渡过长江去!”

“速去!”天子此时,心中也畅快,只管发了一番脾气,震慑了宵小,宵小之辈,个个低头,岂能不畅快便是再道:“朕先去汉阳门渡口等候你船只到来,半个时辰之內,若是不来,谋逆论处!”

自也是天子一刻都不想耽搁……

王渊连连躬身:“臣遵旨!”

天子昂首挺胸,龙行虎步,自又再去。秦檜等人,便也跟著快走。

眾人便才鬆了一口大气……

便有人问:“王总管还到何处去弄大船来装这些人”

王渊嘆了一口气:“欺上瞒下,是个罪名……”

“啊”眾人不解。

王渊自顾自再说:“不如此,天子岂能离去”

“那那那……”实在“那”不出来什么了。

刘延庆嘆息一声,站在一旁,稍稍闭眼……

天子看来,是走不了……

程万里才反应过来,便道:“王总管,也不能如此欺君吧……弄不来大船,弄个舢板也行,舢板也无,临时用木头钉个能过河之物也好啊……”

“舢板自是无有,木头钉个过河之物,望著茫茫大江几里宽去,此时节正有起大水,波涛骇人,官家怕是也不敢上……”

王渊如此一语,说话间,还与刘延庆对视一眼。

“那那……”程万里似真有心急。

“程相公也不必过於担忧,天子身旁不少人在,若是一根浮木也敢过江,怎么都过江去也,他们自会想办法的,燕王之军,一时半刻还到不了……”

这是王渊之语,说得程万里面色稍稍一缓。

刘延庆已然左右挥手:“诸位自去就可,程相公有令,各自为战,各自为安。”

眾多军將起身,鱼贯而出。

只待眾人皆去,刘延庆看向程万里,一语去:“程相公,你怎得此时此刻,还像个无头苍蝇一般”

程万里倒也来气:“你可知,我何其难也一边是我女婿,起兵造反了,一边是天子,我夹在中间,如何是好岂能不是无头苍蝇”

“那程相公是当真忠义无双!”刘延庆如此夸讚。

程万里大手一挥:“此时此刻,还说什么忠义无双,此番,是天下大乱,天子过江去,自还有雄师百万,天下何其大也,不说胜负,岂能不打得山河破碎”

“原来程相公是这么想的”刘延庆又问。

“唉……造反,何其难也,子卿衝动啊,太衝动了,不思天下人心,如此军汉谋逆,天下几人真愿相隨天下,是士大夫的天下,不是泥腿子的天下啊,他怎不懂此理,一时凶恶,难得长久……”

程万里不傻,一直不傻,他只是意识形態上的问题,他深信这一套东西,骨子里的,基因里的……

他岂能不担忧担忧一事,苏武一时好似得势,来日群雄並起勤王,天下真是士大夫的天下,天下的钱粮,天下的人力物力,天下的田亩產业,那都在士大夫手中把持。

到时候,这些士大夫忠义在心,出钱出力出人,那战事之惨烈,当真不可想像。

这也史书所载,王莽那般大势,何以不成岂不就是河北诸地世家大族不从刘秀又恰逢其会,成了眾人支持的代表人物,拨乱反正,快速非常,王莽几十万帝国精锐之军,那时,没有一个当真与王莽同心,说溃就溃……

程万里怕苏武落此下场……

程万里为何担心怕天子死在此处

天子不死,那也还罢了,天子一死,那岂不更是天下忠义泣血之怒有的是赵氏皇子,有的是宗氏子弟,有的是“刘秀”……

苏武此时裹挟了汴京百官,但来日天下之怒,苏武何以能挡

亦如王莽,如何挡得住

程万里所想,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这是他的见识,是他的思维,是他的局限性,他看不到许多,他更也不知道歷史上的大宋发生过什么……

他不知道北宋在女真铁蹄之下说亡就亡,他更也不知道天下士大夫,绝大多数已然被这靡靡大宋规训成了断脊之犬。

他只能以自己的见识与思维来分析这件事……

所以,他聪明著呢,他从来不是傻不是怂,他一直在用自己的聪明想著能不能斡旋或者解决这件事,只是最近他著实使不上什么力气……

否则,刚才他也不会下那诸军各自为战、各自为安的命令,下这命令,岂不也是在帮著苏武更也不愿大宋唯二的两支强军,当面杀个尸山血海……

程万里一番话语,不免也把刘延庆说得一愣……显然好似也有点道理……

程万里满脸都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还想著,天子最好活著过大江去,弒君之名,著实不可背负……

却是王渊一语:“咱们是不是先离开这衙堂,换个地方去至少到得军中去,与军汉一起”

刘延庆连忙点头:“是极,走走走,快走!乱兵一起,程相公安危也重!隨著亲信军汉,多几分安全……”

说著,刘延庆伸手拉在程万里的小臂之上,往外急走,程万里自也怕死,也跟著走,也怕刘延庆说的乱兵一起,谁还认识他是什么相公、谁的老丈人

王渊自也快走,怎么说,也当先到军中与军汉一起……

最主要的是……不能再让天子返回来寻到了他……

就让这汉阳城內外,乱成一锅粥吧……

如此,谁也管不上谁了,谁也怪不得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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