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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吐谷浑的黄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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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木洪的火光映红柴达木盆地时,慕容伏允正用狼头弓校准最后一支雕翎箭。

弓弦上的牛筋突然发出濒死般的颤音,未等他松手,弓弦已\"嘣\"地断裂,尾端铜扣甩在羊皮地图上,在\"诺木洪\"三字处烫出焦黑的洞。

“可汗!诺木洪粮仓...全没了!”侍卫的禀报声混着夜风卷进帐内,羊皮灯笼剧烈摇晃,将伏允投在帐幕上的影子扯得支离破碎。

他盯着手中断裂的狼弓——这把随他征战三十年的兵器,弓胎浸过十三位部族首领的血,此刻却在唐军的火攻前折戟。

指腹划过弓弦断裂处,粗糙的断口像极了诺木洪被焚烧的粮窖,焦黑的木茬间还嵌着盐晶碎屑,仿佛吐谷浑的国运也在此处崩裂。

帐外传来战马惊嘶,伏允知道那是负责押运粮草的赤火部溃兵归来。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青海湖练兵的场景,狼头弓射出的箭能穿透三匹并排的战马,而如今,唐军的一把火就烧光了他最后的底气。

“去把各部首领叫来。”他的声音像被盐晶割过的皮革,捡起断弓时,锋利的木茬扎进掌心,鲜血滴在地图上,恰好染红了唐军推进的路线。

同一时刻,唐军中军帐内的牛油烛芯\"噼啪\"爆响,火星溅在撒满盐晶的沙盘上,滋滋作响。李道宗的指尖划过诺木洪模型,盐晶堆砌的粮窖已被他用朱砂涂成赤红:\"伏允的补给线只剩乌兰布和沙漠一线,却不知那里的沙鼠能啃穿牛皮水袋。\"

\"末将请命率狼骑营绕道祁连山。\"高甑生的狼头战刀磕在沙盘边缘,崩落的盐晶恰好露出吐谷浑防线的缺口,\"诺木洪的盐晶滩能映出十里外的马蹄,若在马鬃绑上反光的云母片,伏允必以为我军主力西移。\"他的甲胄上还沾着青盐堡的血渍,狼头护腕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王颜禾盯着沙盘上的赤水城标记,指尖摩挲着缴获的吐谷浑炸药包:\"赤水城倚着盐泽而建,守军必用盐晶墙抵御火攻。\"他抽出腰间的硫磺粉囊,倒在代表赤水城的木块周围,\"但诺木洪的硫磺粉能烧穿青铜锁,若用火箭引燃城下的盐晶,高温会让城墙迸裂——就像当年破月牙泉幻术阵那样。\"

帐外忽有夜风掀动帐角,带来远处的驼铃声。李道宗的目光落在老马绘制的地形简图上,柴达木盆地东缘的乌兰布和沙漠被标成黄色:\"伏允若退入沙漠,必取道黑水河。\"他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死海\"标记,“但那里的咸水比诺木洪更涩,战马饮后三日蹄掌必烂。”

\"吐谷浑的骑兵虽勇,却依赖粮草补给。\"侯君集捡起一块代表吐谷浑主力的狼头棋子,轻轻按在沙盘中央,\"

诺木洪被烧后,他们的粮草只能支撑七日,而我军可'因粮于敌'——赤水城的盐仓够我们吃半个月。\"

高甑生突然用战刀劈开代表祁连山的木片,露出后面的银片:“伏允的防御全靠地形割裂,却忘了盐晶滩既是天险也是镜鉴。”

他的刀在银片上划出火星,“末将的狼骑营可在夜间行军,用盐晶反光迷惑斥候,天亮前就能绕到伏允背后。”

李道宗忽然指向沙盘东北方的‘突伦川’:“当年伏允在此处击败过突厥人,必以为那是安全退路。”他转头望向王颜禾,\"但你在诺木洪发现的暗渠图纸,显示突伦川地下有盐脉,若引海水倒灌...\"

”盐脉遇水即溶,突伦川会变成泥潭。”王颜禾立刻接过话头,眼中闪过精光,李道宗点点头道:“伏允的骑兵陷入其中,便如雄鹰折翼。”

帐内忽然安静,唯有烛火噼啪作响。李道宗抽出令箭,分别刻上\"北南中\"三字:\"高甑生,你带狼骑营走北路,用盐晶反光虚张声势;王颜禾,你们率轻骑走南路,用硫磺粉炸响赤水城;本帅与侯将军亲率中军走东路,将伏允逼入乌兰布和。\"他的手指重重敲在沙盘上,震落的盐晶在地图边缘聚成血珠形状,\"记住,伏允的弱点不在兵强马壮,而在他以为天险不可破——但这世上,从没有烧不毁的粮仓,也没有踏不平的盐滩。\"

当李道宗的令箭交到各位手中时,远处传来悠长的羌笛,那是吐谷浑牧民在为诺木洪的亡魂送葬。

王颜禾摸着令箭上的盐晶刻痕,忽然想起在诺木洪看见的场景:烧化的盐晶在地面凝结成狼头形状,却被唐军的马蹄踏成齑粉。

帐外,高甑生的狼骑营已开始整备,马首的狼头骨碰撞声与慕容伏允帐内的断弓声,在夜空中形成诡异的和鸣。

一个在绝望中绞断弓弦,一个在烛影中敲定国策,柴达木的盐晶滩上,两个雄主的命运正随着烽烟走向不同的归途——前者即将失去最后一片牧场,后者则握着令箭,指向吐谷浑汗国的黄昏。

牛油烛忽然爆燃,将李道宗的面容映得通红。他望着沙盘上被火光染红的诺木洪,仿佛看见王颜禾在火海中奔跑的身影,那个曾被贬为什长的斥候都尉,此刻正握着改变战局的钥匙。

“传本帅将令:三路大军,明日破晓出发。”他的声音穿过帐幕,惊起栖息在盐晶滩上的夜鸦,扑棱棱的翅膀声中,一场改写西域格局的大战,正沿着诺木洪的余烬,缓缓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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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颜禾回到自己的帐中,老马展开用羊血绘制的突伦川秘图,月光透过牛皮帐顶的缝隙,照亮图上用盐晶粉末标出的网状纹路——那是地下盐脉的走向。

老马用驼骨笔指着图中\"天眼泉\"标记:\"十年前草场干旱,我见野牦牛舔舐此处沙面,扒开后发现盐晶层下有水声。\"

他的指甲缝里还嵌着诺木洪带回的盐粒,\"伏允以为那是枯井,却不知盐脉连通着青海湖底的暗河。\"

“唐军斥候在突伦川南侧的\"断尾崖\"发现天然隘口,崖壁上的水痕显示,百年前青海湖泛滥时曾从此处灌入沙漠。”老马继续说道。

王颜禾看着身边的白小檀吩咐道:“你去把所有人都叫来!”

“是……!大人!”

不多时,刘玉等人慌慌张张的进入大帐,刘玉见到他惊呼一声道:“大人!汪怀礼……他……!他回来了!”

王颜禾一惊,忙问道:“在哪?”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糙汉子,穿着破损的羊皮袄跪在地上,他看起来十分虚弱,行动迟缓!

“大人……!小的汪怀礼,见过大人……!”

王颜禾看到这一幕,泪水夺眶而出,他忙跪下抱住汪怀礼失声痛哭:“铁枝……!我……!我对不起你们!”

汪怀礼看着王颜禾羞愧的叹息道:“大人!是我无能,连累了大人和兄弟们!我汪铁枝罪该万死!”

王颜禾拼命的摇着头:“不……!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没想到你还活着!”

二人抱头痛哭好一阵儿,才缓缓起身,从汪怀礼口中得知,那日星宿海一战,他背部受重伤,因失血过多而晕厥倒地,待他醒过来后,已是第二日凌晨。

他看着刘成、老刀、高举、薛胜、李司、白羽风死状凄惨,却寻不到其他的人。他将自己伤口简单包扎,拖着受伤的身体经过一整日的时间,才将六人顺利安葬了。

待他安葬完战友,自己又昏厥了,有幸他被路过的商队发现,并及时救起,这才捡回一条命!

王颜禾听罢大吃一惊道:“这么说?黑风口幻术阵,那阵中唐军的尸体不是他们?”

汪怀礼摇摇头道:“肯定不是,第二日我就将众兄弟的尸体掩埋了!”

王颜禾点点头,欣慰的看着他道:“难为你了!”

“我一直以为那阵中的尸体就是他们,也将他们安葬了!”

在一旁的高翔拭去了眼角的泪道:“反正都是我大唐的兵,我们应该的!”

王颜禾点了点头!他命汪怀礼转身,掀起衣服,他背上的伤让王颜禾看了心情沉重……!

“铁枝,你回来就好!你先安心养伤,待我拿下赤水城,回来给你找最好的外伤药!”

汪怀礼施礼道:“多谢大人,恕小人暂时不能为您效力!”

老马拍了拍汪怀礼的肩膀,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大人帮我们报了仇了,那柱国部的主力已经全军覆灭!”

“老刀的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

苏拉雅和百灵同时问道:“对了大人!找我们来什么事?”

王颜禾起身,走到地图面前道:“明日突袭赤水城,有任务分配给你们!”

他指着赤水城西北十里处的‘响尾峡’道:“刘玉!你率二十名骑兵提前去此地设伏,在岩壁上安装硝石炸药,待斥候来探,你便命人点火,并造出大兵压境的声势来!”

“末将领命!”

“云雀、百灵,你们二人率二十名身手较好的兄弟,穿着吐谷浑牧民的衣服,趁着夜色,将吐谷浑的硝石炸药包插进赤水城墙的缝隙处,用硫磺掩盖,并留下记号!”

“百灵、云雀领命!”

“苏拉雅!你和老马率二百名飞骑火速赶往突伦川,命士兵用诺木洪缴获的青铜凿子开凿渠道,同时,高翔你率二十骑伪装成吐谷浑牧民,将浸过桐油的牛皮筏推入青海湖——这些筏子底部缝着老马特制的\"盐晶刮刀\",可在划行时刮开湖底沉积的盐壳,加快暗河的水流速度。”

苏拉雅不解的问道:“做这些事干什么?”

王颜禾摆摆手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苏拉雅、高翔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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