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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泽州告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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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西巷发现整具尸体。”萧逸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玄铁剑刃上凝着霜花,“父亲护着女儿蜷在灶前,锅里的粥结成冰砣,冰面刻着歪扭的‘活’字。”

他踢开挡路的破筐,里面滚出几串未编完的玄武草绳——百姓以为编够七宿形状就能辟邪,却不知草绳浸透了寒毒。

青莲寺?放生池

池面冰层足有三尺厚,却清可见底。十七具尸体手拉手漂在冰下,皆是泽州百姓打扮,衣摆被冰晶钉在池壁,形成巨大的玄武图腾。

他们的眼睛睁得滚圆,瞳孔里凝着冰渣,倒映着冰面上方的鸱吻兽。

朱冰真的验尸刀“当啷”落地,在寂静中激起回响。她刚剖开的尸体胸腔里,冰晶已从心脏蔓延至锁骨,龟甲纹路顺着血管生长,像极了镇北碑上的刻痕。

“这些冰晶在吞噬血肉。”她颤抖的指尖划过冰晶表面,丝状物突然蠕动,“将军……!这……寒毒如此凌厉……!”

萧逸脱甲贴耳于地,掌纹按在刻着玄武的青砖上。地脉的震动里混着无数细碎的哭嚎,像千万片冰晶在血管里崩裂。

“地下暗河全被冻成冰河,”他抬头时眼底泛着蓝光,“每道冰缝里都卡着冻僵的鱼,鱼腹里全是冰晶——寒毒在水里会自我复制。”

太医院医正张季同尸体在城隍庙井中被荀戒发现,指甲缝嵌有北海冰蚕鳞粉;“大人……!这是北海寒毒……!”

古战场遗址下挖出半截青铜鼎,刻\"武德元年晋阳军殁于此\",鼎内血泥中埋着染血的宋金刚军旗……!

南街?义庄

二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堆在墙角,胸口的冰晶在正午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雾。最边上的少年尸体蜷缩成龟形,指甲缝里嵌着半片玄武灯的铜片,那是他临死前从神龛上扯下的。义庄梁柱上的彩绘剥落,露出底下的墨字:“武德三年冬,收葬晋阳战死者八千一百一十六人”——正是李渊立镇北碑的同月。

栾晴陌突然指着尸体脚踝惊呼:“他们的涌泉穴都有针孔!”每个针孔周围都泛着蓝斑,正是寒毒侵入的路径。

她翻开《太医院医典》,书页自动停在“龟息寒毒,涌泉为门”页,“有人故意在水井里下针,把整座城的地下水变成了毒脉!”

王颜禾舀起一勺井水,煮沸后表面浮着层血色油花。他抿了一口,喉间立即泛起铁锈味,仿佛吞下碎冰与血块的混合物。

秋蝉的魂体突然在身体里显现,声音里带着惊诧道:“长桥……!这是黄帝之孙-禹强的‘血疫寒毒’,记得当年颛顼与共工一战,所用的疫病就是这个……!”

王颜禾诧异道:“难道……?是北海玄冥来了?”

百灵诧异:“大人……!你在和谁说话?”

体内的秋蝉说道:“这种疫病要枉死之人的怨魂炼制,这周围是否有大量枉死之人?”

“这里是雀鼠谷战场旧址……!地下埋着八千多怨魂……!”

秋蝉道:“那就对了……!恐怕……!这里的八千怨魂已经被炼成了‘血疫寒毒’!

王颜禾想起当年在世界尽头,被禹强一枪刺中,差点死了,嘴里念叨着:“这个该死的鸟人……!见到他我必杀了他!”

秋蝉道:“你别冒失……!那玄冥可不是普通的神……!”

王颜禾对左右说道:“来人,将尸体烧掉吧……!免得再传给其他人……!”

刘玉、高翔准备火油,这时义庄门外来了一队人,为首身穿官服大喊道:“将军,速速住手……!”

那人见王颜禾施礼道:“晋阳县丞郭行之见过‘武牙将军’”

“哦……!原来是县丞大人,为何阻止我焚烧染病尸体?”

郭行之面露难色道:“将军,这尸体烧不得,上个月疫病爆发的时候,我们也曾经试过焚烧尸体,但……!焚烧过程中,尸体体内冰晶突然爆裂,噼啪作响,随后在空中形成‘黑雾’,接触者皆染病而亡,正因为如此,疫病才飞速传播,现在已经遍布关内道、河东道了……!”

王颜禾一行人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县丞及时制止,恐怕他们今晚就会染病……!

“那……?你们为何不将尸体掩埋?”

郭行之摇头叹道:“将军你有所不知,我们也试图掩埋尸体,但埋过尸体的土地变成了‘毒地’,呈暗红色,草木不生,恶臭不止!”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将尸体这么放着……!”

王颜禾看了看大伙,从大伙眼中他看到了恐惧,“这么厉害?”

郭行之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一时间,王颜禾一行人也犯了难,他对郭行之道:“县丞大人,请将事件发生一一道来!”

郭行之施礼道:“还请将军到县衙一叙……!”

晋阳的县衙内,烛火随风摇曳,王颜禾一行人围坐在大八仙桌上,衙役端来饭食,边吃边听县丞郭行之将瘟疫事件缓缓述来;

“下官还记得,七月廿三辰时初刻,西巷王老汉背着儿子撞开县衙角门。那孩子才十三岁,颈侧爬着紫黑血纹,像冻裂的冰面般渗着水珠,可抱着时却烫得人发慌。衙役要扶他去厢房,不想碰着胳膊便掉了层皮——不是溃烂,是皮肤底下结着冰晶,生生把皮肉顶裂了。

头七日本以为是寻常时疫,县太爷按《诸病源候论》开了辟瘟汤,差人在各巷支起大锅。

可药汤灌下去没用,染病的人反倒越来越多。西街李家娘子咽气时,胸口冰晶已爬到咽喉,整个人蜷成玄武状,四肢摆得跟井栏上的浮雕分毫不差。百姓慌了,家家挂起玄武灯,门楣缠满红绳,说是能镇北邙寒气,却不知那些冰晶专顺着红绳往人家里钻。

到八月初,义庄停满了尸首。仵作说尸体心口都凝着指节大的冰晶,敲开胸腔竟有冰裂声。

下官斗胆请命将尸体沉井,想着井水阴寒或许能镇住邪祟,不想第三日便有渔人在丹河捞起翻肚的鱼——鱼腹里全是米粒大的冰晶。

不得已改了火焚,八月十五夜里堆起三丈高的柴垛。谁曾想火一烧起来,冰晶遇热“噼啪”炸开,腾起的黑雾比墨还浓,随风飘到南巷,第二日又添了三十例病患。有个胆大的衙役凑近看,说黑雾里裹着细如发丝的冰棱,沾到衣裳便凝出龟甲纹路。

焚烧不成,只能挖坑深埋。选了城东五里的乱葬岗,挖了七尺深的坑,每层垫上石灰。可半月不到,埋尸的地头寸草不生,黄土泛着青黑,路过时能听见地下“滋滋”响,像是冰晶在啃咬泥土。

更可怕的是,埋尸的民夫陆续开始咳血,痰里带着碎冰碴——他们明明戴了浸过雄黄酒的绢帕,却还是中了招。

下官每日跪在城隍庙前,求真武大帝显灵,直到看见供桌上的玄武灯芯结出冰花,才明白这根本不是寻常疫症。

那些百姓奉为护身符的玄武图腾,原是给寒毒指路的标记。早知如此,当初该听那老仵作的话,不该急着焚尸埋尸,叫寒毒借着火气、顺着土脉散得更快......可事到如今,纵是把下官钉死在镇北碑前,又能抵得过这千年的怨气么?唉……!”

王颜禾听罢安慰道:“真是难为你了,郭大人……!”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沉思着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

郭行之又继续说道:“各地府衙都不知如何处理这些尸体,估计都焚烧过,才造成疫病扩散的如此之快……!”

“这烧也烧不得,埋也埋不得,这可如何是好?”百灵摇头叹道。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时,当值衙役说后巷老仵作求见。郭行之捏着手里的馍馍,望着案上堆积如山尸单,指甲缝里还沾着前日验尸的冰屑,自八月中以来,这双手再没暖过。

老仵作进门时弓着背,青布衫上全是朱砂印子,眼窝深得能盛住半碗凉水。

\"大人,那法子...小人前日试过了。\"他从袖中抖出半幅焦黑的黄纸,边角还凝着未化的冰晶,\"西街张屠户的尸首,小人在义庄梁柱贴了三道玄武镇煞符,用雄黄酒在尸身涌泉穴画了北斗纹。待子时初刻点火,那冰晶竟...竟化了层水膜。\"

郭行之猛地站起来,馍馍掉在砖地上:\"为何早不说!\"老仵作扑通跪下,额头磕在青砖缝里:\"七月廿七头回见那玄武状的尸首,小人便觉着像极了祖上《伏尸经》里写的'寒渊凝魂'。

可当时县太爷说'莫信妖邪',小人...小人怕挨'祸乱人心'的板子...\"

他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水光,从怀里掏出半本油皮册子,纸页间夹着褪色的符咒:\"祖上原是前朝太卜署的咒禁师,隋末战乱才流落民间。

这玄武七宿符需配合地脉方位,昨日在义庄梁柱按'斗牛分野'贴符,尸身胸口的冰晶竟先融了三分。

火起时没冒黑雾,只腾起些白气,带着松脂香——不像先前烧尸时满街都是铁锈味。\"

郭行之抓起他手里的焦符,黄纸上的玄武纹虽已烧残,边缘却凝着细如发丝的冰棱,与尸体上的冰裂纹一模一样。

想起上月焚烧时炸开的黑雾里,那些沾到衣裳便生根的龟甲纹,后颈顿时泛起凉意。若早几日用这法子,南巷的三十条性命...

\"为何不将整座义庄封了?\"王颜禾按住老仵作发颤的肩膀,\"需要多少符咒?多少朱砂?本将军这就差人去城隍庙搬香案!\"老人却摇摇头,从破袖里摸出片鱼鳞状的东西——泛着蓝光的冰鳞,正是那日在井里捞到的:\"此法需借地脉之力,义庄地下的青砖缝里,小人发现了这个。\"

他指着冰鳞上隐约的纹路,竟与县丞廨前那口老井的玄武浮雕分毫不差。

原来寒毒早已顺着地脉渗入地基,那些被百姓奉为辟邪的玄武图腾,早在百年前便成了寒毒的锚点。

老仵作说,需在义庄四角埋下刻着北斗的青铜钉,配合每日子时的禹步咒,方能断了寒毒与地脉的勾连。

\"可大人您看...\"他掀开袖口,腕间三道红痕触目惊心,\"昨日画符时,血滴在冰鳞上,竟凝出了'北邙'二字。这寒毒怕是冲着重泉之下的八千晋阳军来的,咱们烧的不是尸体,是当年埋在雀鼠谷的怨气啊。\"

王颜禾道:”看来……!必须先抚慰雀鼠谷的亡魂才行!“

窗外忽然刮起北风,带着远处乱葬岗的腐臭味。郭行之望着案上未批的移文,可此刻攥着老仵作的符咒,才明白那些被视作妖言的疯话,原是救命的金丹。

若能早听民间传言,早开府库取朱砂,何至于让寒毒借着官火官土,在这龙兴之地上啃出个无底洞?

\"去取本县的鱼符。\"郭行之抓起案头的玄武纹官印,\"带十个衙役随老仵作去义庄,把城隍庙的玄武灯全摘了——记住,揭灯时要用黑布裹着,别叫灯油沾了地脉。\"

老仵作爬起来时踉跄半步,袖中掉出半块碎玉,正是前日从沉井尸体腕间取下的。那玉上的冰裂纹,此刻竟朝着义庄方向微微发亮。

暮色漫进窗棂时,远处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却比往日慢了两拍。许是东巷又添了新尸,更夫绕着走了远道。

郭行之摸着掌心里的符咒,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雀鼠谷见过的荒碑——碑上的玄武纹,与老仵作黄纸上的,原是同个模子刻出来的。寒毒借的哪里是地脉,分明是这百年来,层层叠在尸骨上的官服与朝靴啊。

暮色浸透晋阳城时,城隍庙飞檐下的玄武灯正被成片摘下。二十名衙役踩着搭起的木架,用浸过雄黄酒的棉纸裹住灯体,黑布在外层紧缠三匝,铜链与檐木摩擦的声响里,混着老仵作低低的咒语——他蹲在廊柱阴影里,指尖在每道玄武浮雕上点朱砂,将灯座凹槽里的冰花逐一封镇。

\"最后一盏灯座有冰棱结晶!\"衙役的呼喊惊起檐角寒鸦,栾晴陌手中的《北极七宿图》骤然展开,图上北斗方位与灯架位置完全重合。

她腰间镇魂铃急响,足尖轻点廊檐掠过三丈距离,玄色劲装袖口翻出银线绣的太极纹,在暮色中如活物般游弋:\"用铅盒盛着,绕城隍庙顺时针转三圈——地脉节点在西南角老井!\"

与此同时,义庄废墟中央的镇北碑正泛着微光。王颜禾手持玄鸟令,剑尖挑起半幅残破军旗,旗上\"晋\"字血锈在《度亡经》诵念声中渐渐淡化。

萧逸带着伏魔司齐松用青铜钉在碑周布北斗阵,每根钉入地面的瞬间,地下便传来冰棱碎裂的轻响。

碑底刻着的雀鼠谷阵亡将士名录,此刻正被荀戒用朱砂逐一描红,墨迹渗进石纹时,碑身玄武纹如活过来般游动,将空中飘散的纸钱灰聚成军队队列形状。

\"将军,地窖发现青铜鼎!\"百灵的声音从义庄地窖传来,鼎身\"血祭玄冥\"四字在火把下泛着冷光,鼎内沉睡着半片冰晶凝成的甲胄,甲胄纹路与城隍庙灯座冰花分毫不差。

王颜禾剑刃轻点鼎沿,玄武纹官服忽然泛起蓝光,那些曾在尸体上出现的冰裂纹,正顺着他的袖口向鼎内退缩。

乱葬岗方向,朱冰真正用银针刺入土地,每处落点都对应《北极七宿图》上的星位。

她脚下的黄土突然裂开细缝,无数发丝般的冰棱顺着银针浮出地面,在月光下折射出玄武图腾的光影。

\"地脉在动!\"她按住震颤的银针,只见西北方义庄的金光如潮水般涌来,将那些冰棱逐一融化,留下的水痕竟在地面画出完整的北斗七星。

子时初刻,城隍庙最后一盏玄武灯被封入铅盒。栾晴陌将《北极七宿图》拍在老井井栏,图上玄武纹与井栏浮雕重合的瞬间,井下传来闷雷般的回响——是地脉归位的轰鸣。

与此同时,义庄碑前的《度亡经》念至末章,八千个亡者姓名化作金光升入夜空,那些曾在尸体上凝结的冰晶,此刻正顺着金光轨迹向镇北碑汇聚,最终在碑顶玄武像眼中凝成一滴清露。

寅时的夜风里,萧逸带着吏员掘开乱葬岗冻土。埋尸处的青黑色泥土已褪去冰碴,露出底下泛着潮气的黄土——冰晶被彻底引出,只余老仵作提前埋下的北斗符咒,在土中发出细碎的金光。

当第一捧干净黄土覆上坟头时,远处传来更夫清亮的梆声,这是月余来第一次完整的五更报时。

卯初天光微亮,王颜禾站在城隍庙废墟前,看晋阳吏员用玄武纹封条贴住灯架。

他由于超度亡魂过多,使体内灵力真炁耗尽,一阵眩晕袭来,让他一个踉跄跪坐在地上……!

云雀上前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王颜禾摆摆手道:“无碍……!休息休息就好了!”

老仵作正在修补廊柱上的北斗刻痕,每道纹路都精准对应星象方位。

栾晴陌忽然指着剥落的壁画轻笑:\"当年立碑镇怨的人不会想到,玄武图腾反成了寒毒路标。\"她指尖划过砖墙上未及清理的冰痕,那些曾令人胆寒的龟甲纹路,此刻正随着朝阳融化,只余淡淡的水迹。

街角传来孩童的啼哭——不是濒死的呻唤,而是饿极的哭喊。西巷张娘子抱着孩子奔来,襁褓里的幼儿虽仍面色青白,却正用小嘴啃着娘亲的衣角。

荀戒打开药箱的手突然顿住,箱中《太医院疫典》某页无风自动,露出夹在其中的半片冰鳞——此刻的冰鳞已毫无寒意,边缘泛着温润的光泽,像极了晨露凝结的琉璃。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镇北碑顶时,碑身的玄武纹终于完全亮起。王颜禾望着碑底新刻的\"安平\"二字,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声。

转身只见郭行之抱着一摞公文立在阴影里,这位县丞的官服上还沾着昨夜拆灯时的朱砂,却在看见碑前活蹦乱跳的麻雀时,眼角微微发颤——那是月余来,晋阳城第一次有鸟儿敢落在人类聚居的街巷。

\"把玄武灯残件收进库房。\"栾晴陌将《北极七宿图》递给吏员,\"今后每年冬至,在碑前诵《度亡经》时,记得在灯座旧址摆三盏素灯——莫要再用玄武纹。\"她靴跟碾碎砖缝里最后一片冰渣,玄鸟纹官靴踏在青砖上,留下的却是北斗状的浅痕。远处,老仵作正带着衙役向义庄走去,他手中捧着的,是从青铜鼎里取出的、刻满咒文的玄武残片——那将是今后镇守地脉的新符。

晨雾渐散,晋阳城的石板路上,终于响起了久违的、充满生气的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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