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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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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你可要为皇姐做主!将害死孟郎的人碎尸万段!”杨千月跺了跺脚,说完又开始抹眼泪。

“碎尸万段?”杨万年用手轻轻滑过匕首的刀锋,玩味地问道。

手指上冒出一串血珠。杨万年勾唇一笑,吮吸了起来。

杨千月气愤地说道,“他们不仅逼死了孟郎,竟然还割掉了他的头。那可是朝廷的臣子,本宫的情郎…”

说完又哽哽噎噎地抽泣起来。

“死就死了呗。”杨万年没好气地瞟了杨千月一眼,“你的情郎多的是,他又老又丑有什么好稀罕的。想要,朕再找人送你几个就是。”

“可是、可是他不一样。”杨千月执拗地说道,泪眼朦胧,却又吞吞吐吐。

杨万年随手将匕首扎在桌上,饶有兴趣地前倾着身子,“那皇姐跟朕说说,他怎么个不一样法?”

“他、他……”杨千月两颊绯红,嘟囔着,朝一旁凳子凳子一坐,娇嗔道,“哎呀,你就别问了。”

说话之间,却听到身后一声惊呼。

杨千月大惊失色地扭头朝后看去。只见那雪虎在如意的追赶下,朝她跳跃过来。

“啊!”杨千月连忙站起身,捂着胸口闪到一旁,瑟瑟发抖。

那雪虎扑了空,落在杨千月脚边,亲昵地蹭着她的腿。

杨万年咧嘴一笑,“没想到这小东西还认得皇姐。”

杨千月胸口起伏,声音里带着哭音,“吓死臣姐了。”

说完,鼓起百倍的勇气,摸了摸雪虎的头,“这只是雪团子吧。长得真快。记得它刚送来时,小小一只,连路都走不稳。”

“皇姐竟然还分得清雪团子和小糯米?!可以啊!”杨万年惊喜万分,皱眉吩咐如意,“还不快给朕抱过来。”

杨千月缓缓转向皇弟,直直望进少年天子的眼底,“没想到才过一个月,小小一只就长大了一倍,牙尖爪利,会扑会咬人了。”

殿内炭火爆出轻微的“噼啪”声。

如意立在杨千月的身边明显僵住,而后战战兢兢地抱起了雪团子,下意识地抚摸着它的头。

雪团子发出小兽特有的咕噜声。

林福眼观鼻鼻观心。

杨万年脸上的懒散笑意淡了些。他慢慢坐直身体,笑着从如意怀里接过了雪团子,一下下地抚摸着。

“皇姐这话,”他声音依旧轻快,却没了笑意,“是在说虎,还是在说人?”

雪团子嗅到了血味,瞬间咬住了杨万年的手指。

“畜生!敢咬我!”杨万年操起匕首狠狠地扎进雪团子的脖子。雪团子受惊,挣扎着要逃走,被杨万年直接割断了脖子。

鲜血喷了杨万年一身,脸上沾满了血迹,十分阴森恐怖。

“皇弟!你怎么样了!”杨千月惊呼着冲上去,查看杨万年手指的伤势。

林福惊呼道,“快!快宣御医!”

随即去查看皇帝手指的伤势。

一遍呵斥如意,“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干净的布给皇上包扎啊!”

“是!”如意立马慌慌张张翻箱倒柜地去找新布。

杨千月焦急地问道,“疼不疼?”

“不碍事,”杨万年随手撕下衣服的一角,递给杨千月。

杨千月接过布条,颤抖着手,替皇帝包扎起来。

暗暗担心。这古代,会不会得狂犬病,或者破伤风。

皇帝嗝屁的时间,会不会提前了。

杨万年静静地打量着皇姐“紧张而又焦急”地为她包扎的模样。

小时候的一幕幕涌上心头。那时候皇姐也是这般焦急,这般心疼。

“皇姐,老虎小时候再怎么可爱,长大了就会咬人。你说人长大了呢?”

杨千月费了半天功夫,终于包扎好。如意也找好了干净的布候在一旁。

她的泪水无声地滚落下来,哽咽着说道,“人长大了会变,会变得很复杂,很陌生。”

“是啊,会变得很复杂很陌生。”杨万年抬起手,打量着手指上的布条,上面带着金色龙纹,“朕也觉得,皇姐自打醒来之后,就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说完,紧盯着杨千月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

杨千月哭得更凶,声泪俱下。

“都死过一回,能一样吗?!皇姐待忠义侯那番痴情,可是他如何待皇姐的呢?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当众拒婚,让我下不来台!我跟苏时雨同时落水了,他去救苏时雨,不救我!若他不是侯爷,不是我表哥,我早就扒了他的皮,将他碎尸万段!”

“哦?这样子吗?”杨万年意味不明地问道,“那皇姐为何转头,又为了一个孟节如此伤心呢。”

“因、因为,那日我为了气表哥,跟孟节假戏真做。他、他是你皇姐……”

她悲痛欲绝,咬了咬嘴唇,哭出声来,“第一个男人啊。”

“是这样的?”杨万年瞟了一旁恭顺的如意,“如意,你那时候在皇姐身边。是这样的吗?”

如意连忙跪在地上,“回皇上,是这样子的。孟大人确实是殿下的……第一个。那日……殿下还因为侯爷擅闯长公主府,杀了侯爷的两个侍卫。”

“还有这回事。”杨万年擦了擦手里匕首上的血迹,“怪不得忠义侯就像跟皇姐有不共戴天之仇。看来外面骂皇姐荒淫无耻,造谣说程立言是精尽人亡的,是忠义侯啊。你可知道,你赶出门的那个韩什么的面首,投奔到了忠义侯的门下。”

杨千月摇头,抬起手,用指尖抹去泪痕,动作里满是破碎的凄楚和恨意:

“臣姐不知。臣姐若能杀了他李泽厚,早就将他碎尸万段。”

她软软地跪下,“臣姐不敢奢求皇上找出杀害孟郎的凶手。只求皇上……看在臣姐跟他夫妻一场的份上,允臣姐亲自为他收敛尸身,寻回头颅,给这段情分一个交代。”

以退为进。

她赌的是少年皇帝那点未曾完全泯灭的、对“姐姐”的复杂情感,以及更重要的一点——

一个看似心死、只求残情的公主,远比一个可能怀有异心的公主,更让人“放心”。

杨万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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