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点醒（2/2）

“孩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可不能坏了心情，吃饭，吃饭啊！”

霍竞野和霍竞川一左一右地坐在了姜茶的身边。

四方的餐桌上，吃饭的人越来越多。

姜成坐在霍竞川和霍霆坤的中间，跟叶素容和姜茶，谁都没挨着。

他没有想到，最终，让他留下来的人，竟然是一直害怕的霍竞川。

姜茶没给姜成什么好脸色，可是，多年的习惯一时间很难改变。

就比如，她和姜成同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地紧张，不敢随意夹自己喜欢吃的菜。

饭桌上的气氛很诡异。

没有姜成的时候，他们都会很轻松自在地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但是现在，没有人说话。

姜茶夹了一筷子距离她最近的香菇滑蛋，就着一筷子菜，吃了小半碗米饭。

霍竞川微不可闻地皱眉。

再看姜成，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专挑肉吃。

一口接着一口，一点儿也没有顾及到别人的意思。

霍竞野忍不住抱怨道：“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他从姜成的筷子。

“我都多少天没吃饱饭了，你们知道吗？”

姜成才不管那么多，他已经亏待了自己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能吃饱饭，就没有不吃饱的道理。

他不能委屈自己，霍竞川和霍竞野也看不得姜茶委屈。

“茶茶，你多吃点儿。”

霍竞川把鱼腹肉夹到了姜茶的碗里。

姜成吃忘了形，当即一吼：“这是我的。”

姜茶生理性恐惧地哆嗦了一下，手里的碗吧嗒一下掉在了桌面上，被她眼疾手快地扶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慌乱地道歉，动作熟练，就好像这样的事情，曾经发生过千百次一样。

叶素容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深吸了一口气。

“姜成，这里没有什么是你的，也没有什么东西，理所应当就该是你的，你最好要有自知之明。”

霍竞野再怎么神经大条，也看出了些许端倪。

他终于意识到，茶茶好像很怕姜成。

为什么呢？

姜成不是她的亲哥哥吗？

霍霆坤的视线也落在了姜成的身上，他的目光好像有重量一样，压得姜成喘不过气。

姜成终于意识到了这里不是叶家，也没有奶奶会把餐桌上的好吃的，全部都放到他一个人的面前，先紧着他吃。

霍竞川不管那么多，他继续板着脸给姜茶夹菜。

“这里是你家，碗摔了，咱们就买新的，菜洒了，咱们就重新做，你想吃什么就吃，用不着跟任何人道歉。”

姜茶怔怔地看着霍竞川，被她用尽了力气才关进柜子里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握着筷子，“嗯”了一声，“所以，摔坏了碗筷，打翻了菜，都是不用挨打，也不用挨骂的，对吗？”

姜茶问得小心翼翼，她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片，在割着他们的心。

叶素容终究没忍住，她捂着唇，冲到了房间里嘤嘤地哭。

霍霆坤连忙跟了过去。

“好小子，咱们聊聊？”

霍竞野把姜成的领子一拎，直接把人带到了隔壁。

餐厅里只剩下霍竞川和姜茶两个人，他心疼地看着姜茶忐忑的眼。

“你以前经常挨打吗？”

姜茶抿着唇，霍竞川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就算接受了那么多次的心理治疗，姜茶还是没有办法坦言她曾经受过的苦。

她张着唇，一肚子的话，滚到嘴边，就像是消了音。

霍竞川也不急，“你想说什么都行，不想说也没关系，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给你撑腰。”

“就算我不是一个好人，会做不好的事情，你也会给我撑腰吗？”

“会。”

霍竞川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我霍竞川说话，永远算话。”

姜茶的心跳又乱了。

她慌忙抬手，捂住了霍竞川的眼睛。

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的心脏，负荷不了霍竞川这样的眼神。

专注，认真，一字一句，都像是吉他上的拨片，乱了她心底的弦。

“你以后不准用这种眼神看我。”

霍竞川笑了，“你在我面前，怎么就这么霸道？连我的眼神你都要管？”

“我不管，反正不能。”

隔壁房间传来了几声闷响，姜茶一愣，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