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杀气(1/2)
婚姻讲究门当户对,门不当户不对,再深的感情将来也是一地鸡毛。
谢相容一向要强,鲜少露出脆弱之态,更别说这还是在外面。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掀开疮疤,给旁人瞧的那种人。
男人拉着缰绳的手不住收紧,眸色阴沉,杀气森然。
他自小因为家贫受人白眼,发誓一定要中举中进士,要有权有势,要踏入有权有势的圈子。
首先自命清高而且不改,怨天怨地怨身边人就是不找自身原因,那肯定是不行。
心绪如飓风掀起涛浪般翻涌着,她闭了闭眼睛,脑海中闪过诸多繁杂画面。
那个仗着有几分天资,自三两岁起便开始无差别怼人的小屁孩?
外面的声音混乱嘈杂起来,有火光映亮了夜色。
百里挑一的绝顶护卫,专业素养极强,面冷心冷手中的刀更冷,岂会是那碎嘴之人?
我这个人,一贯最是见不得旁人捡便宜的,若见别人白捡了便宜,我觉都睡不安稳。
但其人傲慢自恃,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独来独往,平日里从不予人好脸色,好似人人皆掘了他的祖坟,另又欠了他百八十万两银。
轻则心绪不宁走坐不安,重则急火攻心大病三日。
不知过了多久,这黑暗中透出一缕极冷的白光,那光渐盛,白的炽目,是一片无边际的雪地。
身形单薄却笔挺玉立,英姿飒飒。
貌若潘安,生得十分标致倜傥,且正是这般二十出头的青春年岁。
那青年郎君玉冠束乌发,着雀梅色锦袍,身形颀长挺拔,肤色白皙而眉眼深浓。
他们并非训练有素的军侍之流,但一损俱损四字刻在了骨子里,警惕程度远超常人。
虽为武将,却是粗中有细,并非鲁莽愚笨之人。
曾经在她眼中,季常力大无穷,勇猛强悍,无人可比,平日里从未见过他生过病,莫说风寒之流了,便是天花不慎误入了他身体里,恐怕都要狠狠挨上三记耳光,被扇得头晕目眩哭爹喊娘跪地求饶落荒而逃,从此留下职业阴影——
那身形格外挺拔之人一张脸半浸在昏沉暮色中,叫人看不清晰皮相,只隐约可见轮廓分明,鼻梁高挺,面上有胡茬在,身上则是久经沙场磨砺,生人勿近的肃杀气息。
天色阴晴交织之下的晚霞总是格外绯丽,可惜尚未来得及赏看,此际便仅残剩了最后一缕,即将要消匿于天际边
他们出手狠辣,不论章法路数,只为取人性命,有人举刀逼近,亦有箭手于暗处拉开了弓弩,一时攻势齐出,利箭“咻咻”而至。
一阵风吹来,将原本似晴不晴的天色吹刮得彻底阴沉起来。
看着面前认真算计之人,只觉此子脸皮颇厚,且厚得坦然坦荡。
没有仰慕,没有恭维,没有好奇,甚至是没有兴趣。
说句并不算自大的话,他年少扬名,家世样貌才学天赋摆在此处——他从来不是优秀而不自知的那一类人,而自有记忆起即有称赞声铺天盖地,吵嚷聒噪,也由不得他不自知。
只因他一贯是挑剔之人,而挑剔往往源于对事物的感知较之常人更为敏锐。
这些微妙气场,是装不出,也是遮不住的。
神态从容,好似什么都不足以叫其波动分毫的模样。
这本是有些侵略性的身形样貌,偏那少年一双大眼生得纯粹无害,正直到了极点,便透出了几分天然清澈的鲁钝。
十七八岁的少年生得浓眉大眼,英气明朗,裸露着的上身一看便是常年习武才有的轮廓,而蜜色肌肤愈显那线条过分优秀。
此人眉弓生得极好,鼻梁高挺,便愈显眉眼深邃,如幽峭山谷,敛藏华光万丈。
换了深青色圆领箭袖暗纹长袍,腰系蹀躞带,勾勒出笔挺流畅的腰背线条。
时间将人打磨得愈发锋芒内敛,像一把藏于鞘中的老刀,沉肃厚重。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那是一种由内至外的安静,安静到让人察觉不到她一丝一毫的想法与情绪波动,安静到令人觉得只剩下了神秘,却又无处探究。
他天资出众,生来即非凡夫俗子,诸多光环加身,便是有几分傲气自大也在常理之中。
他一贯善言辞,引经据典张口便来,再不济随口瞎扯些什么总也能从容应对一切,但此刻,他竟觉语塞。
大周民风相对开化,正值春日,少年少女们结伴外出踏春并不少见,戴着幂篱的少女出现在此处,也并不招眼。
此湖依青山傍渭水,风景秀丽,恰值春日,正是踏春泛舟的好来处。
泡在乌烟瘴气人声嘈杂的赌坊里半日,眼睁睁看着银子一点点输光,冷汗干了又冒,眼睛,耳朵,脑子,片刻都无法平静,而这一切足以摧毁腐蚀一个人的神志。
内心霎时间火热起来,面上却是痛苦挣扎,一双眼睛里写满了不被祝福的深情。
想他年纪轻轻即有秀才功名,要前程有才华,要才华有样貌——对他动心,也是人之常情,理所应当。
纵然真要解开这所谓误会,那也要等到对方付出相应的代价之后,才算公平。
坦诚是用来回应坦诚的,而不该用来回应那些无知蛮横而傲慢的恶意。
许多忍让与不好撕破脸,多是因未被触及真正的利益与底线。生而为人,放着捷径不走,她是断然不能理解的。
她脊背笔直,一头乌发束作马尾高高顺垂而下,脚步利落轻盈,竟半点未让他觉得有弱小之感。
他剑法招式深湛而克制,身法招式看得人目不暇接。
只见得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漆黑疏冷的眉眼微皱起,他手中握着的正是方才飞出去的那把剑。
银白剑鞘如雪,静静流淌着的浅淡光芒中,似蕴藏着无数往昔岁月里的碎影。
此处的一切如一团篝火,以她的回忆为柴,无论燃了多久都不会熄灭,让她纵然身处至暗至寒之中,却也总能依偎在这团火边取暖。
看似仁厚随和,实则骨子里最是自诩清高!
既像是怨恨后的无可奈何,又如同漂浮于无边苦海之人想要拼力拖拽住最后一块浮木
少年,生得倒也唇红面白,着藕粉广绫竹纹袍,白玉梅花簪束发,也很有几分少年风流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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