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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满月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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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星型的平安符,针脚比当年阿月绣的细密,却依旧能看出他不熟练的手法。

"我学了三个月。

"老头挠挠头,耳朵有点红,

"育婴堂的张妈说,冬天戴这个,能少生病。

"

薄云封接过平安符,指尖触到里面硬硬的,像是塞了晒干的艾草。他低头给念安系在襁褓上,忽然道:

"开春带孩子们去海边吧,你不是说阿月最喜欢看潮起潮落?

"

顾沉舟猛地抬头,雪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像落了层细盐。他张了张嘴,半晌才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水汽。蓝归笙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屋里的暖光,比窗外的雪景更让人安心。

念安满月那天,薄云封特意让人在院子里搭了座竹棚,青竹架上爬满了蓝归笙喜欢的紫藤花,是顾沉舟前几日从城郊花农那一棵棵挪来的,土盆沿还沾着没抖净的草屑。棚下摆了八张方桌,顾沉舟天不亮就去码头挑了最新鲜的海产,此刻正蹲在灶台后给鲍鱼改花刀,指腹被贝壳划了道小口子,他往嘴里吮了吮,又继续低头跟那排扇贝较劲——得把粉丝塞得匀匀的,孩子们才爱吃。

薄云封抱着裹在红布里的念安站在廊下,看顾沉舟被灶火熏得直抹脸,鬓角的白发沾着面粉,倒像落了层细雪。蓝归笙走过来替他理了理衣襟:“三姑婆说要给念安挂长命锁,你可得抓好孩子的手,别让她抓掉了锁上的铃铛。”话音刚落,就见顾沉舟举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我备了软垫!铺在长命锁底下,磨不着孩子脖子!”

来道贺的多是老街坊,还有育婴堂的孩子们。顾沉舟特意在竹棚角落摆了张矮桌,上面堆着他连夜炸的糖糕,糖霜撒得厚厚一层,黏住了好几个孩子的指尖。薄云封看着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糖糕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摸一摸念安的小手,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怯生生地望着父亲怀里的弟弟。

“小心点碰。”他微微侧过身,让孩子能看清襁褓里的小脸。小姑娘刚碰到念安的指尖,小家伙就咯咯笑起来,口水蹭在红布上,像朵洇开的小桃花。顾沉舟端着鱼羹路过,见状赶紧掏出帕子要擦,却被薄云封按住手:“我来。”他抽出自己口袋里的手帕——是蓝归笙绣的,边角绣着小小的“安”字,动作轻柔地擦去那抹口水,帕子边缘扫过孩子下巴时,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三姑婆颤巍巍地掏出长命锁,银链上坠着个小小的星型锁片,锁片背面刻着“岁岁平安”。她刚要往念安脖子上挂,顾沉舟突然“哎呀”一声,从怀里掏出个布包:“等等!”里面是个磨得发亮的银镯子,正是当年阿月留下的那个,被他用红绳缠了又缠,“跟长命锁一起挂!阿月说过,双份的福气才够厚!”

薄云封看着他手忙脚乱地解红绳,银镯子上的刻痕里还留着打磨的痕迹,想必是这些天偷偷磨了又磨。他忽然伸手,帮着把红绳系在长命锁的银链上:“这样就不会硌着了。”顾沉舟抬头看他,眼里的光像落满了星星,灶火的热气混着紫藤花香飘过来,竟让人忘了竹棚外还刮着初春的凉风。

正午开席时,顾沉舟端上道“百子千孙羹”,里面卧着百来颗鹌鹑蛋,是他凌晨一个个剥的,指尖被蛋壳划得全是小口子。“这道得让归笙多吃点。”他往蓝归笙碗里舀了满满一勺,忽然想起什么,又往自己碗里也舀了勺,“我也得补补,下午还得给孩子们炸鱼丸呢。”

薄云封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注意到他袖口沾着片紫藤花瓣——想来是摆桌时蹭到的。他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碗里的鲍鱼夹过去,正落在顾沉舟啃了一半的馒头旁边。老头愣了愣,赶紧把鲍鱼往他碗里推:“你吃你吃,我不爱吃这玩意儿,腥气。”

“吃了。”薄云封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不然下午没力气炸鱼丸。”顾沉舟这才讷讷地夹起鲍鱼,塞进嘴里时,眼圈忽然有点红——他小时候在码头讨饭,看见富人家的孩子吃鲍鱼,曾偷偷问阿月那是什么,阿月说:“等以后咱们有了自己的家,天天给你做。”

傍晚客人散去,顾沉舟蹲在院角收拾碗筷,竹棚下还留着孩子们没吃完的糖糕,沾着几根紫藤花瓣。薄云封走过去,把那瓶藏了多年的酒放在他旁边:“当年你藏在码头石缝里的,我让人找了三年才找着同款。”

顾沉舟捏着酒瓶的手忽然发抖,瓶身上的标签都被他攥皱了。那是很多年前,他跟阿月说要开馄饨铺时,用第一笔积蓄买的酒,本想等铺子开张那天喝,结果铺子没开成,阿月也走了。“我以为早被潮水冲跑了……”他声音发哑,像是被沙子堵了喉咙。

“石缝太深,潮水冲不走。”薄云封坐在他旁边,看着念安在蓝归笙怀里打哈欠,小家伙的小手正攥着那个星型平安符,红绳缠着银链,晃出细碎的光。“阿月要是看见现在的样子,该笑你把糖糕炸糊了。”

顾沉舟“噗嗤”一声笑出来,眼泪却跟着掉下来,砸在酒瓶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赶紧抹了把脸,却摸到薄云封递过来的手帕——正是中午擦念安口水的那块,还带着淡淡的艾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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