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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灾星孽缘,绝处逢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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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抱着新册的锦妃,步履沉稳地走在宫道上。所过之处,宫人内侍纷纷跪伏在地,头不敢抬。

一路上,宫人跪拜,窃窃私语。那些或嫉妒、或惊骇、或探究的目光,如芒在背。

皇帝怀中的沈穗儿,没有像寻常妃嫔那般娇羞地将脸埋入君王胸膛,而是微微仰着头,目光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冷然,掠过沿途跪拜的众人,掠过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宫墙殿宇。

她的脸上没有邀宠的媚笑,没有重获恩宠的狂喜,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沉稳和一种宣告。

仿佛在无声地对整个后宫说:

看清楚了,我回来了。

冷宫三年,非但没有折损她分毫,反而让她以更耀眼、更不容忽视的方式,重临这九重宫阙。

沈穗儿刚到长生殿不久,坐垫都还没有坐热就被太后宫里的人叫去建章宫。

建章宫内,檀香袅袅,气氛却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太后端坐于凤榻之上,面色铁青,手指紧紧攥着佛珠,盯着殿下盈盈拜倒的沈穗儿,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怒火。

“好个锦妃!好个沈穗儿!”太后声音尖酸刻薄,怒容满面,“冷宫三年,非但不知悔改,反倒学了一身狐媚功夫!刚一出来就蛊惑得皇帝失了体统,竟亲自抱你回宫?!你这妖女!狐媚子!究竟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沈穗儿缓缓抬起头,脸上并无惧色,反而带着一丝刚刚复宠、恰到好处的骄矜与无辜:“太后娘娘此言差矣。陛下仁德,念旧情,怜惜臣妾体弱,施以援手,乃是陛下恩泽,怎能说是臣妾狐媚惑主呢?莫非在太后眼中,陛下是那般易被蛊惑的昏君不成?”

这话绵里藏针,既抬高了皇帝,又把太后的指责巧妙地反弹回去,暗示太后是在质疑皇帝的判断。

太后被噎了一下,更怒:“巧言令色!你分明就是不安分守己!一出来就搅得后宫不宁!”

“原来在太后娘娘眼中臣妾这么大能耐,连长生殿的门都还没找到就有能力搅乱后宫?”沈穗儿唇角微扬,勾起一个极浅的、带着淡淡讽刺的弧度:“后宫若本就安宁,臣妾这势单力薄的又如何能搅得动?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太后娘娘身份尊贵,一同统御六宫,维持和睦。若真有不安宁之处,娘娘是否更该从自身寻寻缘由?或是管教一下让后宫不宁的源头?”

她话语轻柔,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你儿子非要宠我,你管不好自己儿子,跑来怪我?

她话锋一转,语气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凉意,“您如此动怒,是因为臣妾得了恩宠,碍了谁的眼?还是……让您想起了些什么不太愉快的往事?”

她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太后那即便盛怒也难掩岁月痕迹的脸,意有所指:“譬如……先帝朝时,某些同样不得安宁、需日夜忧心、甚至以泪洗面的岁月?”

这几乎是指着鼻子骂太后无能且嫉妒了!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穗儿:“你竟敢如此放肆!来人!给哀家掌嘴!”

一旁的老嬷嬷上前一步,扬手就要打。

沈穗儿却迅速起身,轻巧地后退一步,恰好避开了那巴掌。她站直了身子,脸上那点伪装的无辜和脆弱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轻狂的散漫和冷静。

“太后娘娘,”她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殿内每个人耳中,“臣妾刚出冷宫,蒙陛下厚爱,册为锦妃,恩宠正盛。您这么急着当着建章宫众人的面打臣妾的脸……”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屏息凝神的宫人,最后落回太后那张愤怒的脸上,缓缓道:“恐怕不太合适吧?这不等于是在打刚刚册封臣妾的陛下的脸面吗?陛下若知晓……该多寒心啊。”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太后满腔的怒火,只剩下冰冷的憋闷和忌惮!

是啊!皇帝正在兴头上,对这个女人愧疚怜爱得紧,自己若此刻强行责罚了她,岂不是明着跟皇帝过不去?为了一个沈穗儿,与皇帝生了母子嫌隙,确实不值!

太后死死盯着沈穗儿,胸口剧烈起伏,却硬是说不出“继续打”这三个字。那扬手的老嬷嬷也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好……好得很!”太后几乎咬碎银牙,“沈穗儿,你给哀家记住!哀家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皇帝迟早会看清你这副祸水真面目!”

沈穗儿微微屈膝,行了个无可挑剔的礼,语气依旧平淡,却更显挑衅:“臣妾谨记太后教诲。至于陛下能否看清就不劳太后娘娘忧心了。臣妾行事,向来对得起陛下恩宠。”

说罢,她也不等太后叫起,自顾自站了起来,转身,仪态万方地走出了建章宫,留下太后一个人坐在凤榻上,气得心口憋闷,几乎喘不上气。

“反了!反了!”太后猛地将茶几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碎片四溅!

她一定要让皇帝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可沈穗儿既然敢如此嚣张地与她针锋相对,又怎会没有后手?

她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或许还需要小心翼翼筹谋的沈穗儿了。三年的冷宫“静修”,可不是白修的。

她的每一步,都计算得精准无比,包括如何激怒太后,又如何让太后投鼠忌器。

而皇帝那边她自有办法,让他“看”到的,永远是她想让他看到的样子。

“沈穗儿!”

沈穗儿刚出建章宫走了不远就听见有人叫自己,听声音就知道是林贵妃。

沈穗儿转身行礼,“贵妃娘娘,别来无恙。”

宫道狭长,朱墙高立。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滞。

林贵妃今日装扮得依旧华贵夺目,云鬓金步摇,锦衣绣凤凰,可那双原本在冷宫时常对着沈穗儿流露出复杂情绪、甚至偶尔会闪过一丝迷茫和依赖的美丽眼眸,此刻却只剩下冰冷的、淬毒般的恨意。

她死死盯着沈穗儿身上那身崭新的锦妃宫装,盯着她那张平静无波、却比在冷宫时更显莹润光泽的脸,胸腔剧烈起伏,新仇旧恨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沈、穗、儿!”林贵妃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挤出这个名字,“你竟然还有脸穿着这身衣服走出来?!”

沈穗儿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意外,也没有畏惧,只有一种深沉的、仿佛早已预料到的平静。

“贵妃娘娘。”她微微颔首,礼数周全,语气平淡,态度竟比当初在冷宫时疏离了几分,像从来没有与她相处过一样。

“为什么?!我孩儿的性命!我未出世的皇儿!他就只值得你用区区三年冷宫来偿吗?!三年!三年你就出来了?!还成了锦妃?!陛下、陛下他竟然还肯接纳你这样的毒妇?!他难道忘了我的皇儿是怎么没的吗?!”

她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混合着滔天的恨意涌出:“当初!当初陛下就该直接赐死你!让你给我儿偿命!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过往在冷宫时,那些因沈穗儿的平静、那些诡异的共处、那些不经意间得到的细微慰藉而滋生出的些许动摇和好感,在此刻彻底被更深的背叛感和怨恨淹没!

沈穗儿的重获恩宠,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再次血淋淋地剖开了她丧子之痛的旧伤!

沈穗儿默默听着她的控诉,等她情绪稍缓,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波澜:“贵妃娘娘的痛,臣妾明白。”

“你明白?!你怎么会明白!”林贵妃厉声打断她,泪水滑落,“你这种毒妇!你只会算计!只会害人!你凭什么得到陛下的怜惜?!凭什么?!”

“娘娘,”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林贵妃耳中,“陛下如何决断,非臣妾所能左右。至于三年冷宫是否足够……”

她顿了顿,目光平静地迎上林贵妃怨恨的视线,说了一句意味深长、却让林贵妃瞬间怔住的话:“或许,娘娘真正该问的不是臣妾,而是……陛下为何觉得,三年便足够了。”

这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针,悄无声息地刺入了林贵妃狂怒的心口。

她猛地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

“三年了,娘娘的头脑依旧没有长进半分。”沈穗儿不再多言,微微屈膝:“臣妾告退。”

她绕过僵在原地的林贵妃,带着宫人,缓步离去。宫装裙摆拂过洁净的石板,无声无息。

林贵妃依旧站在原地,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从纯粹的愤怒,逐渐染上了一丝茫然和更深的、不敢深思的惊疑。

沈穗儿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为何觉得三年便足够了?

一个她从未敢深想的、可怕的念头升起。

她猛地回头,看向沈穗儿渐行渐远的背影,那背影挺直、沉稳,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真相,却只是冷眼旁观。

沈穗儿是不是早就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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