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请在结束前保持哀默（2/2）

他为什么还活着？！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在凋零风暴降临初期，城市陷入混乱时，像波克这种底层渣滓，应该是最早一批死在抢劫、斗殴或者直接被紫光抹去的炮灰才对！

他凭什么能活到现在？活到连军方最高指挥部都能闯入？！

荒谬！极致的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亚瑟。

凋零风暴灭世？十一轮紫日悬空？最高指挥所的麻木绝望？这些虽然恐怖，但至少还在一个“灾难”的逻辑框架内。

但眼前这三个本应早已死去、且身份地位天差地别的人，如同鬼魅般同时出现……

这彻底击碎了他对这个世界最后一点基于常理的认知。

为什么？为什么连波克这种渣子都能活下来，而亚妮……他那善良、无辜、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家人，却要在那冰冷的紫光中化为虚无？！

这个世界……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

一种强烈到想要放声狂笑又想要歇斯底里尖叫的冲动，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指挥大厅内，那些刚刚还沉浸在末日终局悲凉中的议员和将军们，此刻也终于注意到了这不速之客。

他们的眉头紧紧锁起，脸上写满了惊疑和困惑。

“他们是谁？”

“怎么进来的？警卫呢？”

“那个老人……好像是‘海渊堡垒’的登记遇难者……”

“安全检查系统完全没有反应！”

无数念头在他们脑海中飞速闪过，从潜入者到幻觉，从高级隐身科技到空间传送，甚至是一些更加匪夷所思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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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没有一个人按下警报按钮，没有一个人高声呼叫警卫。

原因很简单。

其一，这三人的出现方式，像极了之前那个行为抽象、能力却强得离谱的逆命者。

面对这种超越理解的存在，人类士兵和枪械恐怕毫无意义，贸然行动只会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

其二，也是更重要的——一切都快结束了。

全息投影上，那代表湮灭的紫色几乎已经覆盖了整个星球，最后的倒计时或许只能用分钟来计算。

在绝对的终焉面前，任何闯入、任何秘密、甚至任何威胁，都失去了它们原有的分量。

他们只是疲惫且麻木地带着最后一丝好奇，想看看这些行为貌似非人的存在，在落幕前还会上演什么戏码。

墨染的目光扫过亚瑟那张因极致震惊、荒谬和痛苦而扭曲的脸，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亚麻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一丝怜悯。

在343眼中这个不到一岁的孩子就遭受了太多，甚至是常人难以忍耐的苦难。

当然，知道结果的墨染，那一点同理心很快就被兴奋所取代。

“嘿，一路当谜语人的感觉……”墨染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道与别人听，声音轻快，“还真不赖！”

他调整了一下沉重的摄像机，镜头如同冷漠的眼睛，缓缓扫过大厅内每一张写满绝望、惊疑或麻木的脸庞，最后再次聚焦在亚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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