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半夜偷窃被抓包!(2/2)
“啊!”张铭礼一声惨叫,背上火辣辣地疼,差点栽倒。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敢放屁,晚饭也别吃了!”民兵瞪着眼,鞭子又扬了起来。
张铭礼疼得龇牙咧嘴,赶紧闭上嘴,低下头,踉踉跄跄往前走。
那怨毒的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了一眼江守业亮着灯光的窗户。
等着!
江守业!
老子跟你没完!
还他娘的风光?老子今天晚上就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夜深了。
红柳沟彻底沉进黑里。只有风刮过光秃秃的树杈子,呜呜地响,跟哭坟似的。
猪圈旁边那间破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三个黑影子,跟耗子出洞似的,贴着墙根溜了出来。打头的,正是张铭礼。
他白天被鞭子抽的后背还火辣辣地疼,走路一瘸一拐。
可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烧着两团毒火,死死盯着江守业那屋的方向。
“走!”他声音压得极低,像砂纸磨铁,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
后面跟着两个蔫头巴脑的技术员同伙。
俩人腿肚子都在打颤,牙齿磕得咯咯响。
“张…张哥,真要干啊?被逮住可就…”
“闭嘴!”张铭礼猛地回头,眼神在黑暗里像要吃人:“不干?不干就等着在这破山沟里挑一辈子大粪?喂一辈子猪?让那姓江的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想想他今天那风光样,还买三转一响,要娶毛子娘们,咱们呢?咱们像三条臭虫!”
他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凭什么他害我们落到这步田地,还能享福?”
“弄坏他的东西,值钱的顺走,让他结不成婚,看他拿什么风光!”
“出了事,老子顶着,大不了鱼死网破,老子跟他拼了!”
这番话带着疯劲,也带着蛊惑。
两个狗腿子对视一眼,想起白天受的屈辱,再看看张铭礼那副豁出去的样子,心一横,点了点头。
三个人影,像三只夜行的鬼,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江守业那间孤零零的土屋前。
窗户里黑着灯。
门口,那辆崭新的凤凰自行车,在惨淡的月光下,车把和轮圈闪着幽冷的光。
张铭礼盯着那车,眼里的毒火几乎要喷出来。就是这东西,刺得他眼睛疼!
他第一个扑上去,不是偷,是破坏。
他要毁了这扎眼的玩意儿!
“狗日的…”他低骂着,双手抓住车链子,使出吃奶的劲儿,猛地一扯。
嘎嘣。
一声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车链子被他硬生生扯断了。
“呸,让你风光!”张铭礼啐了一口,心头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两个狗腿子也没闲着。
一个也凑到缝纫机旁边,伸手就去掀那蒙着的布,想看看怎么下手弄坏。
另一个则绕着收音机那个木头匣子转,琢磨着能不能搬走,或者砸烂。
“快点,磨蹭什么!”张铭礼踹了两个狗腿子一脚,声音压着,却透着焦躁:“进去,他那块上海表肯定在屋里!”
“还有啥值钱的,全他娘的给老子顺走!拿不走的,给老子砸了!”
“让他哭去吧!”
“那这缝纫机呢?”两个狗腿子开口。
“缝纫机?”张铭礼狞笑一声:“那么大个儿,搬不动。先把屋子里的搬了,一会儿找东西,把针头砸弯,梭子扔粪坑里,让他用个屁!”
“好…好…”两个狗腿子声音发颤,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上。
张铭礼摸到屋门口,门是木头的,插着门栓。
他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磨尖了头的铁片,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插进去,一点一点往上挑。
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
“妈的,臭打猎的,住得还挺严实。”他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等老子进去非得把你屋子搬空不可。”
咔哒。
一声轻响。
门栓被挑开了。
张铭礼心头一喜,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一股暖烘烘的、带着柴火和食物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贪婪地吸了一口,随即被自己身上那股恶臭熏得皱了皱眉。
“快点!”他催促着身后两人,自己率先侧身,挤进了门缝。
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灶膛里炭火的余烬,透出一点微弱的红光,勉强映出灶台和炕沿模糊的影子。
张铭礼适应了一下黑暗,蹑手蹑脚往里走,目标直指炕头柜子。
手表肯定藏在那儿!
两个跟班也挤了进来,一个摸向放着收音机的桌子,一个则朝着缝纫机的方向摸去。
“操,真黑…”
“手表呢?放哪儿了?”
“这破收音机还挺沉…”
黑暗中,响起压抑的、带着贪婪和紧张的喘息和摸索声。
张铭礼摸到炕沿,手刚伸向炕头柜的方向。
“哟,张技术员,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屋里来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