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秦王地宫（1）（1/1）
顺着胡八一测算的排水口方向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张天格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众人驻足——前方空地上，赫然出现一处直径十余丈的巨大陷坑，坑边的土地呈现出异常的焦褐色，四周光秃秃的，仅有的几株杂草也枯黄干瘪，一看便知土壤早已失去养分，像是被烈火烘烤过一般。
“这陷坑不对劲。”张天格俯身捻起一撮土，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土性燥热，颗粒松散，是‘炒熟土’的特征——看来
雪莉杨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陷坑边缘的几块残破石砖上，突然想起曾看过的明末史料：“我之前在县志里读到过，当年闯王李自成的义军路过龙翔县时，曾试图挖掘朱慡的陵墓，却因玄宫机关密布，久攻不下，最后竟放火烧山，想借烈火破坏地脉，逼出墓道。说不定这陷坑，就是当年义军放火留下的痕迹。”
胡八一凑到坑边往下望，坑底黑黢黢的，隐约能看到土层下的岩石：“若真是义军所为，那这陷坑定挖过盗洞，只是没找到真正的入口。”
王胖子早已按捺不住，拎着折叠铲在坑边转悠，突然眼前一亮，快步走到一处杂草稀疏的角落，伸手拨开半人高的枯草丛——只见草丛下，一个直径约两尺的盗洞赫然出现，洞口边缘的土壤还带着新鲜的湿气，显然是近期才挖成的。“张兄弟，你看这盗洞！”他兴奋地招手，“看这手法，是老手干的活！”
张天格走过去，蹲下身观察盗洞的弧度与土层纹理，眉头微微一挑：“这是‘蛇形盗洞’，挖洞人擅长避开地脉断层，而且洞口特意用杂草掩盖，手法隐蔽，除了马老娃子，没人能有这本事。”他早年在道上听过马老娃子的名号，此人以挖盗洞为生，手段高明，却从不贪心，每次只取一件明器，没想到这次竟盯上了朱慡的玄宫。
“马老娃子？那岂不是说，这盗洞能直通玄宫？”王胖子眼睛瞬间亮了，搓着手笑道，“这下可发财了！皇家规制的玄宫，里面的明器肯定堆成山！”
胡八一拍了他一下：“别光顾着高兴，马老娃子既然挖了洞，却没留下痕迹，说不定里面有危险，咱们得小心。”
张天格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矿灯分给众人：“我走最后，胡八一在前探路，雪莉杨中间，胖子断后，遇到机关立刻停下。”
四人依次钻进盗洞，洞内狭窄逼仄，仅容一人弯腰前行，土壤中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与淡淡的霉味。走在最前面的胡八一用矿灯照亮前路，时不时用折叠铲敲击岩壁，确认是否有中空的机关。约莫走了百十来步，王胖子突然“哎哟”一声，差点撞到前面的胡八一——只见胡八一的矿灯光束下，一具蜷缩的尸体正躺在盗洞中央，尸体穿着粗布短褂，手中还紧紧拽着一个鼓囊囊的蛇皮袋。
“有尸体！”王胖子压低声音，赶紧往后退了半步，“张兄弟，这……这是谁啊？”
张天格凑上前，借着矿灯的光仔细观察尸体的衣着与面容——尸体面色青紫，嘴唇发黑，显然是中毒而亡，而他手中的蛇皮袋，正是马老娃子常用的款式。“是马栓，马老娃子的养子。”张天格沉声道，“马老娃子去年收了这个养子，带他走南闯北学挖洞，没想到这次竟让他独自进来了。”他目光落在蛇皮袋上，“小心他手里的袋子，里面肯定有从玄宫带出来的明器，说不定还沾着机关的毒素。”
胡八一用折叠铲轻轻挑开尸体的手指，王胖子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蛇皮袋，递到张天格手中。张天格用棉布垫着袋子，缓缓打开——几件青黑色的器物映入眼帘，正是一套规制完整的五供器物，而最上面的，是一只青釉大碗。
他将碗取出，矿灯光下，碗身泛着青中透蓝的光泽，胎体薄如蝉翼，对着灯光能看到碗壁后的光影。碗身施满厚釉，釉面布满细密的冰裂纹，宛如鬼脸般交错，碗心处用青花勾勒的五爪青龙栩栩如生，龙爪锋利似能破釉而出。
“碗身厚釉，釉色深沉、冰裂纹形似鬼脸！”雪莉杨凑上前，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里满是惊讶，“这是鬼脸青！我去年在国外的私人博物馆见过一件明代官窑瓷，跟这个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这碗的工艺更精湛，釉色更鲜亮，而且胎体没有丝毫变形，绝对是明代皇家专用的瓷器，民间根本仿制不出来！”
就在这时，张天格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提示音：【龙气值+160！】他心中一动——看来这鬼脸青器物中蕴含着淡淡的龙气，或许是当年朱慡为了让器物与玄宫的龙脉相契合，特意在烧制时加入了龙气相关的材料。
王胖子凑过来看得眼睛发直：“乖乖，这碗要是拿到市面上，不得卖个天价？咱们这趟可没白来！”
“别光顾着看，小心有毒。”张天格将鬼脸青碗重新包好，放进背包，“马栓是中毒而亡，说明前面的玄宫入口还有毒机关，咱们得更谨慎。这五供器物既然是从玄宫带出来的，说明马老娃子已经找到入口了，咱们顺着他的踪迹走，应该能找到核心墓室。”
胡八一重新举起矿灯，光束照亮前方幽深的盗洞：“大家跟紧点，注意脚下的土壤，要是发现有松动的地方，立刻停下。”
四人继续前行，盗洞深处的霉味愈发浓重，偶尔还能听到水滴落在岩石上的“滴答”声。张天格走在最后，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龙气——有了这160点龙气值的加持，他对周围的危险感知更敏锐了，而那只鬼脸青碗，不仅是珍贵的明器，更像是一把钥匙，正引导着他们揭开朱慡玄宫的秘密，以及隐藏在背后的长生之谜。
盗洞越往里走，空气越显凝滞，潮湿的土腥味中渐渐混入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张天格鼻尖微动，心中警铃骤响——这气味他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是“腐心香”的味道，此香无色，却能顺着呼吸道渗入五脏，只需片刻便会让人四肢麻痹，重则丧命，显然是玄宫用来防贼的毒机关。
“屏住呼吸！”他急忙低喝，同时运转龙气，赤金色的光晕从指尖扩散，在众人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气罩，“空气中有腐心香，吸入即中毒！”
胡八一闻言立刻捂住口鼻，矿灯的光束在前方岩壁上快速扫过，很快便发现左侧洞壁上有几处细微的孔洞，甜腻的气息正是从孔洞中渗出：“这些孔洞是机关的出气孔，看来马栓就是在这里中了招——他肯定没察觉这隐蔽的毒机关，一路吸入香气，走到前面才毒发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