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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提和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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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砚随着众人退出文德殿,初夏的阳光照在身上,他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

宫门外,早有其他相熟的新科进士围上来,有的安慰,有的好奇打听。

裴之砚只是勉强笑笑,拱手应付过去。

他抬头望向巍峨的宫墙,心中已然明了:

这份美差,恐怕是朝中几方势力平衡角逐的结果。

逢时的特殊,竟也这么快就被有心之人注意到,并成为攻击他的借口。

平静的朝堂上,果然是暗流汹涌。

方才在殿中,陛下一言不发。

那杨畏听闻与监察御史赵挺之来往甚密,赵挺之又是太后近臣。

今日这场戏,又是谁主导的呢?

他握紧了手中的笏板,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无论前路有多少明枪暗箭,这第一步,他总算是走出去了。

从宫中回来,裴之砚将朝堂上的事简要的告知陆逢时。

当然不是怪她影响自己,而是给她提个醒。

陆逢时着实不知,自己骑马出入一趟,竟然被有心之人给盯上了。

若是修炼之人,她还能察觉一二。

可到处可见的凡人,且不以盯梢为目的,她只能说是防不胜防。

赵启泽问裴之砚:“那接下来,是直接去西京赴任,还是先返乡?”

“直接赴任!”

赵启泽有些意外:“不先回乡祭祖,告慰亲长了吗?

此乃常情,朝廷应会准假。”

衣锦还乡,光耀门楣,是几乎所有寒门学子苦读的最大动力之一。

裴之砚摇了摇头,眼神清明:“今日殿上风波,杨御史虽被太后压下,但起意不善。

若我此时告假归乡,落在有心人眼里,恐生是非。”

要么说他心虚避祸,坐实家室不明流言;要么说恃才傲物,得官便忘形,不急于王事,只顾虚荣。

无论哪种,与他现在而言,都不是善事。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太后方才明言,令我尽早赴任。此刻唯有即刻启程,才能回击一切质疑。”

今日早朝也是给他提了个醒。

汴京耳目众多,暗潮涌动。

阿时特殊之处已经被人留意,她修炼者的身份是瞒不住的。

一个朝廷命官,夫人是修炼之人。

只会给他们更多的攻讦借口。

不如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

西京洛阳是千年古都,人物风华不亚于汴梁,当然,肯定也不是太平之地。

不过,已经踏入朝堂,便躲不过去。

裴之砚顿了顿,道:“只是就此离去,当铺的线索恐怕得暂且搁置。”

陆逢时闻言,轻笑:“本来也不算什么线索,既然制书已下,我们就早些启程,等到西京安顿好,再言其他。”

她并不畏惧麻烦,本也可以快到斩乱麻。

可裴之砚刚得了这官位,便有人参奏他的家眷,这个时候若提和离,只怕裴之砚刚得的官位便就不稳当了。

暂且等些日子。

等他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她再抽身离开也不迟。

赵启泽也名表白了其中关窍,叹道:“还是你们想得周全。既如此,那你们明日便启程。”

裴之砚看向赵启泽:“明润兄不与我们同去?”

赵启泽爽朗一笑:“我本为游历与探望你而来,如今你已高中授官,前途大好。弟妹已在你身边,我便放心了。

我与即日启程男归,苦读诗书,待下科再战!”

他本来已经放弃这条路。

不然也不会接受陆逢时的邀请去秘境历练。

可墨麟高中,又将他心里那团火给点燃。

他也想有朝一日,能如墨麟一般,高中授官,光宗耀祖。

陆逢时看着赵启泽想了想,最后还是没说。

他既还有此心,那便让他再试一次。

人,不是不能改命的。

裴之砚心中虽有不舍,但知这是正理,拱手道:“如此,预祝明润兄早日蟾宫折桂!

你我必有重逢之日!”

事不宜迟,既已决定,三人便立刻行动。

裴之砚修书两封,一封寄给二叔,详陈科考得中,聊表孝心与歉意;

另一封则给已回乡的秦田瑞,告知他意外登科的喜讯,等朝廷信息下来,还不知要到何时,能早一日得知,也早一日开心。

赵启泽则收拾行囊,准备南下。

裴之砚又前往吏部与河南府在京的进奏院,办理了相应的赴任文书与勘合,领取了官凭印信。

一切处理妥当,也不过用了两日时间。

第三日清晨,汴京东门外。

赵启泽与裴之砚、陆逢时酒泪告别,跨上骏马,孤身向南,身影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

“我们也走吧!”

他们面前听着的马车是昨日刚置办的。

当然,车厢是新买的,马匹是之前陆逢时骑的那匹。

车上载着简单的行礼,由陆逢时临时购买的一名有些身手的小厮驾车,向西驶出汴京,踏上了前往洛阳的官道。

马车辘辘,碾过初夏的尘土。

裴之砚回头,望了一眼那巍峨的东京城垣,目光复杂。

这里是他功名起步之地,却也让他初尝到了朝堂的险恶。

马车行了大半日,已离汴京六十余里。

官道两旁良田渐稀,开始出现些许丘陵林地。

时近黄昏,天色却莫名阴沉得快,浓厚的乌云低低地压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气和隐隐的不安。

小厮承德“吁”了一声,勒住缰绳,声音带着些迟疑:“相公,娘子,前面好像起雾了,这天色也暗得邪乎,要不要找个地方歇歇脚,明日再赶路?”

裴之砚掀开车帘望去。

只见前方官道被一片灰蒙蒙的雾气笼罩,远处的山峦树木都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确实诡异!”

他虽不通术法,但也觉得此雾不同寻常,透着股阴冷之气。

“相公,娘子,离驿站尚且还有些路程,小人看前面不远处好像就有一家客栈,不然今天就在那里投宿?”

马车上的陆逢时却突然睁开眼睛,撩起车窗帘,看向窗外。

片刻后勾起唇角,“好啊。官人觉得呢?”

毕竟与陆逢时朝夕相处过,她一出声,裴之砚便明白她的打算。

“好,听你的。”

承德心里咋舌,被买来到现在,他也算是开了眼。

就没见过这么听夫人话的郎君。

如此,承德便驱赶马儿朝左前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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