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二號营地(1/2)
第115章二號营地
柔和的晨曦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金色的海波间,浅海的银色小鱼跃出水面,隨即被俯衝而下的海鸥一口吞下。
“哗啦,哗啦。”
海浪不知疲倦地冲刷著礁石峭壁,几点碎裂的浪向著海岛內飞溅,隨即落在了一只沾满泥泞的靴子上。
夏伦拿起一条燻肉,满足地吃了一口,隨后抬眼看向了面前神色各异的倖存者们。
——在结束了守夜后,他和枪手便將昨夜的发现告知了其他三人。
“所以,那些盐怪一直都在看著我们”刚刚睡醒的黛丽丝面色惨白,声音发颤,“而我们居然没发现!”
“这就是挑衅!”霍恩怒气冲冲,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燻肉,像是撕咬仇人血肉一般用力咀嚼,“这群阴沟里的人面鼠本可以处理痕跡的,他们故意留下那些符號和脚印,就是为了嘲笑我们!”
“可我们守夜的时候確实没发现。”黛丽丝弱弱地反驳道,“如果不是夏伦阁下,我们现在还会蒙在鼓里,说不定,现在他们还在隱秘的角落里注视著我们。”
“呃”霍恩的气势陡然一窒,他有些不自然地回头看了看,“应该,应该不至於吧。”
经过一夜休息,重伤的准將似乎恢復了不少,他摩挲著下巴上的鬍子:“得收集些棕櫚叶製成帘子,遮蔽营地附近的视野,今天我来干这件事。”
他从物资堆中拿出一根菸斗,用防水火柴点燃菸丝,隨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呼——真是如芒在背,盐怪居然会隱藏和观察。”准將吐出烟圈,呛鼻的烟雾遮蔽了他的面庞,只能隱约看见一道锐利的目光,“这样看来,它们是有智力的,而且还不低。”
夏伦点了点头:“总之,今天我和枪手,会追踪他们留下的踪跡,那些踪跡很有可能將我们引向他们的巢穴。”
“也有可能会把我们引向陷阱,我有点怕了,我不是很敢去.”枪手幽幽地说道。
夏伦沉吟片刻,决定讲个冷笑话来活跃下气氛:“放鬆点,猎杀盐怪也是一种狩猎,只不过猎物从自然的动物变成了超自然的怪物而已,从好的角度想,我们从『猎人』升级为『怪物猎人』了。”
“我奶奶过去总是说,猎人若是粗心大意,那么也会变成猎物。”枪手忍不住说道,“我真的怕我们变成猎物,伟大的善灵,您再考虑考虑吧.”
“不用动摇,不用畏惧,放弃这些无谓的思考,追隨內心而动便好。”修女黛丽丝忽然用一种颇为神棍的语气说道。
她拿起一瓶圣火,指了指瓶口外的祷文和火漆,“大能的不灭明火已降福於你,燃起你的勇气,炙烤你的剑刃,胜利自然就会降临。”
“这”颇为迷信的枪手迟疑了。
“不灭明火就是善灵中善灵,所有邪灵的克星,它会焚尽黑暗,燃起光明。”修女黛丽丝继续用枪手能听懂的话语安抚道,“我是祭祀,我已经祈求了赐福。”
枪手眨了眨眼,原本粗重的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虽然明显还有所疑虑,但终究还是勉强恢復了士气。
“放弃思考就能得到安心。”黛丽丝低著头,推了推眼镜,她厚厚的镜片反射著阳光,“现在,赶紧追隨夏伦阁下行动吧。”
经过修女黛丽丝的宗教安抚后,枪手勉强恢復了斗志。
在携带了足够的乾粮和饮水后,夏伦和枪手就离开了山洞营地,隨后凭著昨夜绘製的地图,向南出发,在穿过了一片被风暴摧残得七零八落的棕櫚树丛后,重新回到了昨夜发现脚印和古怪符號的位置。
礁石依旧湿漉漉的,靴子踩上去会发出脏水黏脚的“噗嘰”声,空气中也依旧瀰漫著海水特有的咸腥味,但是昨夜礁石上怪诞的血色符號,以及通往丛林深处的脚印已然不见了,它们像是被吹破的蜃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脚印被人清理了,线索断了。”枪手趴在地上闻了闻,有些庆幸地说道,“伟大强大的善灵,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夏伦默不作声地观察著脚下,看了一会儿,他发现昨夜一切的痕跡確实都被清理掉了。他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视线顺著脚下的耸起的礁石,向著海岛內陆的山脉看去,片刻后,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金色的晨曦下,远处的密林在风中摇曳,而在树林的阴影中,三名身体畸形的野人,正在默默注视自己!
苍白的盐柱从它们的颅骨中刺出,形成了一个个宛若羊角一般的增生物。三名野人的衣著各异,有人套著生锈的锁子甲,有人戴著褪色的三角帽,还有人穿著腐朽的动物毛皮。
其中领头的野人就穿著动物毛皮,它比其他两名野人都要高得多,看起来宛若小巨人,但它的身体畸变得更为严重。他的左臂已然碎裂,森森骨茬和破碎的血肉被锁链和白盐所黏合,看起来血腥而怪诞。
似乎是察觉到了夏伦的注视,领头的野人不再遮掩自己的身形,它忽然像是羊癲疯一般耸动起了变异的肢体,同时大声呼嚎起了古怪而令人难以理解的语言,那声音极为怪诞,仿佛不是喉咙里发出的,而是从它颅骨的盐柱缝隙中挤压出来的一般。
声音隨著海风涌来,听起来宛若尖锐的指甲摩擦玻璃,令人格外烦躁。
“砰!”
没有丝毫犹豫,枪手猛地站起身,抓起长柄燧发枪,面色狰狞地抬枪瞄向了远处的野人,隨即扣动了扳机。
然而枪响过后,三名野人却毫髮无伤,三人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领头的野人甚至发出了古怪而沙哑的笑声。
“怎么可能!”枪手瞳孔猛缩,“他们不怕子弹!”
“距离太远了,这个距离的燧发枪几乎不可能精准射击。”夏伦不紧不慢地將手伸向武装皮带扣,握住了左轮枪的枪柄,“看来他们很熟悉燧发枪的极限射击距离,他们是故意站在那个位置的。”
枪手的呼吸再次沉重起来:“他们对我们十分了解,我们却对他们一无所知。”
“那可不一定。”夏伦抬腕举枪,不紧不慢地瞄向了领头的野人。
似乎是看到夏伦居然拿出了手枪,领头野人沙哑的笑声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它伸出相对完好的右臂,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似乎在挑衅夏伦。
“伟大强大的善灵啊,有膛线的长枪都打不中这个距离的目標,手枪打中他们更是天方夜谭。”枪手不安地看著身后,“他们可能是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让其他人从背后袭击我们。”
“我们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是600米。”夏伦轻轻吸气,枪柄冰冷的金属触感令他愈发放鬆,“这个距离,瞄准时哪怕有半个硬幣的误差,也会导致1米以上的射击误差,而且,这个距离的子弹飞行时间很长,所以还需要考虑湿度和风向。”
“咔噠。”
大拇指摁压击锤,一瞬间,夏伦仿佛进入了“高度专注”状態,在这一刻,他仿佛从这个世界抽离了出来,五彩繽纷的世界被抽象为了三名手舞足蹈的野人,涌动的海风,和下沉的潮湿。
“砰!”
呼气,扣动扳机。
“轰!”
枪焰绽放,银灰的子弹骤然出膛,顷刻撕裂了平和的海风,驀然间,领头野人的被白盐覆盖的颅骨骤然向內凹陷,形变,在被压缩到极限后陡然向外炸成了一团血色的烟。
或许是由於死亡来的太过突兀,剩下两名野人茫然无措地看向了脑袋突然爆炸的领袖,粘稠的血浆泼洒在它们脸上,它们也一动不动。
“咔噠。”
弹仓旋转,第二枚子弹被推入发烫的枪管,伴隨著击锤復位,特製的大口径子弹在清脆的击锤摁压声中,蓄势待发。
“砰!”
头戴三角帽的野人瞬间倒地,失去头颅的残躯像是青蛙般不断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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