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与沈伏惑“初见”（2/2）
闻言，沈伏惑倒是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还想当好人不成？哈哈哈哈哈......”
沈伏惑笑得很猖狂，有一种视人命如同草芥般的猖狂。
对于这个结果，娴虞仅仅只是纠结了一小会，而后便点点头回应道，“魔也好，仙也罢，我之道，非顺天，而是以心中之感动，逆天而行，求的不仅是长生，更多的却是摆脱那背后的蝼蚁之身......”
娴虞引用了前世的经典话语。
“不错，有觉悟。”沈伏惑满意地点了点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弟子，不过我这人不讲究虚礼，以后还是得叫小姐姐。”
说到此处，沈伏惑停顿了一下，转而微笑起来，语气不明说道，“不过你可别高兴得太早......想要入门，你还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以老娘的满意为准，不然哪怕是尸生子，老娘也不乐意教。”
闻言，娴虞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就是自己活命的关键所在。
之前在模拟当中，沈伏惑态度先后大变，并且整日找她探讨问题，很可能就是在此开启的。
估摸着会根据回答的结果，从而得到完全不一样的待遇。
想到此处，娴虞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面对。
“生命是什么？”
沈伏惑问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段铭。
后者也很是懵逼，她本以为会是和修炼相关，再不然就是和人体构造相关的问题，却万万没想到突然间变得如此哲学。
娴虞很是郁闷，一时间完全摸不准沈伏惑究竟在搞什么......
思来想去后，不敢耽误太久时间，娴虞只得支支吾吾地回答道：“生命是自由的，也是一种盲目的、永动不息而又不知疲惫的生命冲动，它随机、自然、无所拘束......”
娴虞把前世看过的哲学理念都背了出来。
话音一落，沈伏惑便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向娴虞，就仿佛看到了怪物一般。
“果然，你还真是百年难遇的奇才，都不用我教，就能自己悟出来......不错！
许多门派都自称清心寡欲，断绝红尘，唯有他们口中的邪魔歪道才会贪恋红尘世俗......”
沈伏惑很是吃惊，她是真没有想到随手捡到的傻小子，竟然有如此这般见识，非常人可以比拟。
然而娴虞却不以为然，对于她而言，她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享受的哲学果实，这种级别的问题要是回答不过来简直愧对先辈的刻苦钻研。
更何况她学得也很谦虚，换个大佬来回答，甭管什么学科，保准能将沈伏惑说得一愣一愣的。
似乎是爱才好士，沈伏惑再一次询问道，“我且再问你，善恶从何而来，人天生就是善或者恶吗？”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这次娴虞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回答。
不是因为她不会，而是她脑中有太多相似的答案，得简单找一下回答哪个，不过她算是彻底确认了，这走脚组织明面上是搞尸体的，实际就是一群搞哲学，搞社会理论的家伙，要不然也不至于问出如此问题。
“无善无恶......”
沈伏惑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反正是一下子被娴虞给说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在娴虞知情识趣，立刻解释道，“无善无恶就是本心最自然的状态，它是心的本体。简单来说......由于心即是理，心外无事、心外无物，心的本体是无善无恶，所以天地万物也应该无善无恶......”
话虽然解释明白了，但是沈伏惑还是懵逼状态，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对于此，娴虞只是在心里窃喜，庆幸自己前世爱好哲学，这才能借用大佬的话来装逼。
果不其然，效果很好，好得沈伏惑两眼放光，死死地盯着娴虞，半天都不肯挪开目光。
“嗯......还不错，你的回答挺好，我很满意。”
兴许是不想被震住，兴许是想摆出师父的架子，沈伏惑略微有些尴尬，就是夸奖也不敢直接说。
“算你过关，不过不可骄傲自满，日后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你需戒骄戒躁。”
怎么说呢，一个和自己看着年岁相差不大的女子突然摆出老气横秋的模样教训人，实在是有些不搭，但是形势比人强，娴虞也不好吐槽，只得默默点头称是。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沈伏惑支支吾吾犹豫了一小会后，假装不经意地问道，“那假如，某人和她所处的组织理念产生冲突，从而背叛出组织，并遭到追杀，整天朝不保夕，试问对于这个人而言，值得吗？如果在组织内的话，她可以活的很滋润，完全没必要如此追求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沈伏惑问得很小心，但是娴虞一下就听出了其中奥妙。
所谓的某个人，如无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指沈伏惑自己。
在之前的模拟当中，她就知道沈伏惑是走脚组织的叛徒，只是却不清楚适合原因才叛出门派。
如今她倒是自己说了出来，敢情是因为理念，也就是思想冲突啊！
一时之间，娴虞多少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竟然还能碰到唯心主义者。
想了一会后，便认真回应道：
“人的一生都是有所求，或求一生或求一死，或求财或求子......在我看来，宁可追求虚无缥缈的东西，也不能毫无追求。而且人的思想、理念与观点，看似虚无缥缈，却又无处不在，时刻影响着我们的日常生活。
若你连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都不相信，那不就等于不相信自己了吗？
所以那些不需言明的理念，都是我们活下去的勇气，有些思想观点，总是高于生命的！”
娴虞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差不多都快要把真理二字刻在额头上。
如此一番话，自然是将沈伏惑再次震慑住，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嘴里不断呢喃着，“高于生命......高于生命......”
见此状况，娴虞清楚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要是这都无法改变沈伏惑的态度，那便是真没辙了，只能听天由命。
好在事情如她所料，沉默良久后的沈伏惑，态度果然发生了变化。
起初她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似乎收徒也只是临时兴起罢了。
但是此时此刻，哪怕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从神情到动作，全都变了，已经不再那般随意对待娴虞。
“行了，你过关了。回答了这么多，想必你也累了，干脆休息一下，我再传你本门心法。”
没有多余的废话，但是却客气了许多。
如果之前沈伏惑只是把娴虞当成乐子对待，那么现在则是要尊敬不少。
果然啊！知识就是力量，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足以改变人的命运。
至少对于娴虞而言，她就是凭借所学的知识来忽悠对方，成功保住了小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