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香酥葱油饼（2/2）

“这是做的什么饼子，咋个这样香哩？”

云知渺没想到会有人来窜门子，从原主的记忆中分辨出了三个妇人的身份。孙大娘和妯娌郑氏邹氏都是村里的快嘴，常在一块儿说东家长西家短。孙大娘就住隔壁，嘴快人却不坏，以往王金兰毒打翠丫时，也总站在墙头边骂王金兰心狠作孽。

对方既是热心人，云知渺也带了笑意。

“大娘，这是葱油饼，刚出锅还热乎着，您要尝尝吗？”

“葱油饼？”孙大娘三人从未听过这个吃食，又瞧见那些饼外表金黄，饼皮里还透出葱段的翠色，不由得更加好奇。

云知渺给三人一人递了一块，三人闻着喷香的饼子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初拿到手上是有些烫的，孙大娘两只手来回交换捏着饼，拿得近香味更诱人了，于是也等不及放凉，朝饱满完整的表皮吹几口气，就一口咬下去。

面皮被油烹炸过十分酥脆，内里却很松软，葱的香层次分明，既嵌在内里，又融在酥皮。孙大娘咀嚼着，眼睛都亮了。

邹氏被烫得直哈气，还没咽干净，又忍不住咬了一口。

郑氏连连点头，嘴里的动作也没停下。

猪油渣和葱馅的滋味相互配合，把香的层次又往上递了一递，油渣焦香脆口，又给饼子添了肉香，怎一个妙字了得。

葱油饼不大，三人不一会儿就吃了个干净，孙大娘舔了舔手上的油屑，还有些意犹未尽。

“翠丫，你啥时候学了这样好的手艺，乖乖，这饼子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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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云知渺心中雀跃，笑容也深了几分：“寻常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婶子们要是喜欢，我多做一些。”

她又重新起了瓷缸，揉面调馅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当新的饼胚重新下锅，那无孔不入的香气再次充满整个厨房。

孙大娘三人搓着双手，巴巴地看着锅里，眼见做这饼子要大半锅的油烹炸，又都有些不好意思。春雨村不算贫瘠，但也不是富裕之地，寻常人家吃油都是能省则省，哪里能倒半锅油来炸饼子吃。

王金兰夫妻穷得叮当响，却格外要面子，王金兰时常戴着那只仅有的银钗首饰在外面晃**，吹嘘自己年轻时做奶妈子攒了多少银钱，对于家中拮据的状况更瞒得密不透风，是以孙大娘三人并未怀疑云知渺用油的大方量。

三人相互看几眼，推辞的话在舌间酝酿几番，可当云知渺盛出炸得油亮金黄的葱油饼，勾人的味道让她们又把话咽了下去。

“那……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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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悄静，一名黑色衣衫的少年漫无目的地走着，忽而食物香气钻进鼻子，他的脚步停在了李家院子外。

他抬眸，半开的厨房窗子内烛光亮堂，里头的人有说有笑。他空空如也的胃腹不时作响，不自觉舔过干燥的唇瓣，长睫半垂下来。

月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眉眼，一道新伤横在右脸，血迹已经干涸，只留下深色的红痕。

厨房里，孙大娘妯娌三人吃得眉开眼笑，围在灶台边把云知渺从头夸到脚。

郑氏嘻嘻笑：“咱们翠丫多能干呀，长得也好看，不知道以后哪个小子有福气，能娶这样贤惠的媳妇哩。”

邹氏喝了一口茶，拍抚着有些饱涨的肚子：“呀，要不是我家小子年纪小，我都想把翠丫定下了，也就是王金兰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闺女，还……”

邹氏说到一半，被孙大娘捅了捅胳膊。

“瞧我，哪壶不开提哪壶。”邹氏赔笑着轻轻打了打嘴巴，余光隐约看见院子外头站了人，定睛一瞧，有些惊讶。

“咦，那不是棠哥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