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友情变质的速度(1/2)
云知渺在睡梦中觉得自己好似落进一方泥潭,整个人浸在无尽的深陷中,动弹不得,张口不得。
四周浓重的泥流淹没她的四肢,盖过脖颈,逐渐遮住了口鼻,肺部空气一点点消耗殆尽,浑身麻木的濒死感如虫蚁蚕食般,逐渐将她吞没。
骤然惊醒,她急促呼吸,昏黄的灯影漏进视线,摇摇欲坠的视野逐渐平稳。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病实在折磨人,总感觉自己越睡越沉。
屋中灯烛摇曳,静可闻针,原来已经是深夜了。
她只记得自己昏睡前是在和陆时棠说话,正想抬手揉揉发昏的脑袋,却感到右手被一片温热包裹。
侧过眸去,原来塌边趴着浅眠的少年人,紧紧牵着她的手。
云知渺微微一愣。
少年人羽睫纤长,随呼吸轻轻颤动,脑袋枕在窄窄的塌沿边,好似随时都会滑下去。灯火照在他的侧颜,如谪仙般俊美不可侵,发丝晕着橙黄的影,又显得整个人格外柔和。
他就这样守了她一日么?
云知渺咬着干燥起皮的下唇,心情有些复杂。
前些日看祝峥日日守着苏曼,她也心中羡艳过,莫说在这种封建社会,便是在她曾生活的年代,也鲜少有明知妻子身患疫病还能寸步相守的丈夫。
可她和陆时棠又不是夫妻,也没有许过生死相随的诺言。
他这样对她,算是何种情分?
是好友,亦或是姐弟?
云知渺缓慢地眨着眼睛,大概是受病情影响,脑袋像浆糊一样。
她从前总把陆时棠当小孩看,可如今他早已不是春雨村那个小少年,他比她要高许多,掌心轻轻一握就能将她的手包裹。
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似也有些超出友情之外。
她说不出是从什么时候起,心态有了变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从心底深处萌发,却又难以捕捉。
云知渺垂下眼眸,轻轻地扯过榻尾一袭薄毯披在他身上,但她一动陆时棠便醒了。
他拿过一只软枕垫在她腰后,伸手探向前额,松了口气到:“还好,高热退下来了。”
她点点头,缩在被子里小小一只,鼻音闷闷的:“时辰很晚了,你去休息吧,榻边哪里能睡人,多硌得慌。”
陆时棠抿了抿唇没接话,起身道:“你先把药喝了,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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