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柳树街顽童认祖 海滩岸爷孙诛魔(1/2)
却说小烟、小翠正说着话,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急回头看,却见棋老一掌劈下,硬生生把青石台劈裂了边。二人看得目瞪口呆。棋老拍了拍手,起身笑问道:“小乌鸦,你可认得老爷子?”小烟上下打量一番,见其面貌与湘玉婶娘有几分相似,身手又是如此了得,瞬间想明白了,就拉着小翠跪倒,连三叩拜道:“师祖爷爷,徒孙这厢有礼,给您磕头了。”
那棋老不是别人,正是湘玉之父陈文德。他扶起二人,把手捏着小烟脸面,笑呵呵道:“你这个小乌鸦,还有礼了,无礼还差不多了。”小烟笑道:“不知者不怪,要不是师祖爷爷露这一手功夫,徒孙一定认不出来您老人家。”陈文德指笑道:“两个小徒孙,竟敢跑来搅乱师祖爷爷清静,你们该当何罪?”小烟耸一耸肩,嬉笑道:“我们什么罪也没有,还有几分功劳呢!徒孙能在这里遇上师祖爷爷,真是太意外了。要是早知道您在这里,那徒孙就该早日前来问候了。”小翠也才知道这个棋摊老头子竟然就是陈师祖,想起昨日和今天都是这般无礼,不禁捂嘴发笑。
小烟责怨道:“小橙子,你还敢偷笑,这是咱们师祖爷爷,不得无礼。”陈文德笑道:“好啦!你们早就无礼过了,现在又想讨好,真是古灵精怪。”二人挽住师祖爷爷手臂,撒娇亲昵起来。
陈文德问道:“小乌鸦,你不在衡州玩耍,怎么到了杭州城来?”三人收拾棋盘,去往对面酒楼行餐。小烟便将哥哥柳如风前来上阳道场学艺之事说出。爷孙三个走进蒋记酒楼,备个宴桌。陈文德道:“爷爷常去衡山道观,也在城里见过你了。你是无法无天,就像一个小怪童。”小烟羞笑道:“在徒孙看来,师祖爷爷也是一个老顽童。听说爷爷在柳树下摆了半年棋摊,不离不弃,这是为什么呢!”陈文德道:“爷爷平生最爱博棋,却又很少遇到对手。原以为这偌大一个杭州,会有高手人物,没想到大失所望,爷爷这心里难受啊!”小烟笑道:“我明白了,师祖爷爷是败尽了天下棋雄,找不到对手了,所以才会高人寂寥。没想到今日被我小乌鸦给破解了,这岂非是天意?”
陈文德呵呵欢笑,待得酒菜上齐,爷孙三人举杯敬饮。小烟二人皆被烈酒呛得倒吐苦水,急换来糯米甜酒。小全子也赶入店中,就一起坐下饮宴。陈文德问道:“小乌鸦,你们想去哪里游玩?”小烟道:“我们想去海边钓鱼,可是他们都说海边有很多盗匪,杀人越货,十分危险,嘱咐我们不要去那里。”陈文德道:“这有何难?有师祖爷爷在这,就是日本也去得。若是想去,就和师祖爷爷说一声,带你们去便是了。”
小烟拍手欢笑,敬了师祖一杯,拿出一个五两金子,嘱咐小橙子和小全子去鱼坊街购买一应钓竿、鱼线、刀具、鱼篓、炭火、铁丝等物。再去马坊街挑买一辆马车,约定明日午时便去。陈文德笑道:“看来师祖爷爷和你挺有缘分,别人都赢不了,独独被你赢了,智力真是不错。这里离海边也不算很远,咱们明天下午去钓鱼,然后烤鱼吃。”小烟拍手道:“这样最好了,师祖爷爷武艺高强,有您保护我们,就是遇上了大海贼,那也绝不会有事。”陈文德得意欢笑。
翌日,二人已把诸物买办齐备,将一辆马车赶来酒楼门外。那小全子是本城一个孤儿,只靠偷盗谋生,因此天涯海角也去得。祖孙四人在大堂吃罢午饭,将歇片刻。陈文德在前驱赶马车,三个精灵坐进车厢,驶出东城门,前往海边去。小烟问道:“师祖爷爷,海边离这多远?”陈文德道:“马车走得快,半日功夫便到。”小翠笑道:“爷爷,闲着也是闲着,您唱一首歌给我们听听,好不好?”陈文德笑道:“师祖爷爷老了,声音嘶哑粗糙,唱歌怎么会好听呢!”小烟道:“爷爷是位江湖旅客,走遍天涯海角,见多识广,肯定会唱山歌、民谣。打渔鼓、唱道情。”陈文德笑呵呵道:“这可就难为情了。”小翠笑道:“爷爷就唱一个听听。咱们都是您的徒孙,一点也不难为情。”陈文德笑道:“真是拗不过你们这些孩子,爷爷就唱一首渔歌来听听。”三人静声听闻。陈文德喝口清水,润一润喉,放声歌唱:
驾舟渤海游,四周巨浪吼。忽闻雷鸣风云聚,水晶宫下有蛟龙。朝离登州岸,暮宿蓬莱楼。夜半歌声语,龙王呼上船。问我人从何处来,问我天涯有尽头?我从雪山来,天涯无尽头。人生短短春夏秋,冬春交替水环流。此身漂泊江湖路,效仿范蠡逍遥游。
车马渐渐远去,祖孙一路欢声应和,不胜愉悦。到了海边,小烟等人第一次看到大海模样,乐得在海滩上飞奔嚷叫,嬉水打闹,半身湿透。陈文德也是个怪性之人,老小孩模样。待小烟三人尽兴痛快后,将鱼竿分配开来。小翠和小全子往一处礁石去钓,陈文德带着小烟往另一处礁石上去垂钓。
祖孙两个看着夕阳渐落,听着浪涛拍岸和海鸟回巢,甚是愉悦。小烟忽然轻问道:“师祖爷爷,我还可以说话吗?”陈文德笑道:“当然可以说话。”小烟道:“往常我钓鱼,总不能说话,一说话就把鱼儿吓跑了,这样就钓不到鱼了。”陈文德指笑道:“你看看,这里又不是江河溪流,放眼一片汪洋,海阔天空,无边无际。你看这波涛这么汹涌,你还怕吵到鱼儿吗?”小烟道:“我以为在海边钓鱼,说道理也是一样。我就经常钓不到鱼,气得我把鱼竿都扔了。”陈文德笑道:“把竹竿都扔了,那还怎么钓鱼啊!”小烟道:“如果我钓不到鱼,就和小橙子把渔网撒下去,这样也能抓获很多鱼儿。”陈文德叹笑道:“当年师祖爷爷年轻之际,就经常来海边钓鱼,现在又返回到这里,一下就想起了许多过往旧事。真是人老海依旧,夕阳落山红!”小烟道:“师祖爷爷是在感慨人生啊!”陈文德指笑道:“你看天边落日,就像是在预示爷爷的残生寿命。每个人都像太阳一样,从东方升起,往西边落下。你们还是出山太阳,爷爷却是黄昏落日了。”小烟摇头道:“爷爷永远都是正午太阳,光芒万丈。只要爷爷心态年轻,无所忧虑,注意保养身体,保证能活一百多岁。”陈文德笑道:“小乌鸦,你就会甜言蜜语,哄着爷爷开心。
祖孙都在欢声笑语,转头一看,只见两个大汉沿着沙滩走来,说说笑笑,各自携带腰刀,颇似刀客模样。小烟问道:“师祖爷爷,他们是海盗吗?”陈文德道:“你怕海盗?”小烟道:“若是在衡州,那就不怕。可这里是在外面,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嘛!”他见那两个大汉来得近,紧紧靠着师祖坐着。陈文德看了几眼,安慰道:“他们不是海盗,都是一些游客,可能也是来这边看海,不用担心。”小烟这才放下警惕。
有个汉子问道:“那小鬼,钓到鱼了吗?”小烟看着他两,将鱼篓倒过来,意说没有。那人也不回话,又往小翠那边走去。小烟见残阳已落,夜色渐起,肚腹有些泛起饥饿,又见鱼儿迟迟不上钩,天色又已经黑暗了,便问道:“师祖爷爷,鱼儿掉不上来,你说该怎么办?”陈文德笑道:“不怎么办,当然是继续钓鱼咯!刚才只顾和你说话,连心思都不在钓鱼上了。你先等着,看师祖爷爷手段。”
又过半刻,忽听小翠在那欢叫:“我钓到鱼了,小姐快来看啊!”他抬着鱼竿走来。陈文德也呵呵一笑,钓上一条石斑鱼,把钩取了,放在鱼篓里。小烟就与小全子去岸上生火,取来一个铁盆,一块砧板,连着小翠那条石斑鱼放在一处,先把鱼开肠破肚,用清水淘洗干净,备齐香料、木炭等物。
那两个汉子原本已走,听说钓到鱼了,又返身回来。见沙滩上只有三个少年和一个老叟在此,就有欺凌之意。为首一个汉子,把鱼劈手夺来,将小全子推倒在地,自个拿去火边烧烤。
小烟听说这二人不是海盗后,又有师祖爷爷在这,就不怕他们了,跑来面前道:“这是我们辛辛苦苦钓到的鱼,你们好没道理,想吃鱼自己不去钓,却来白抢我们的。”那二人哪里当作一回事?
为首汉道:“这鱼归我们了,你们不许插手,自己去钓。”小烟道:“你们想吃鱼,我可以借鱼竿给你们,可是你们却动手来抢,还欺负人,太没道理了。”那汉子道:“小屁孩,和你说什么道理?”便把刀锋抽出半截,指道:“这就是道理,再敢啰嗦,就把你丢进大海里去。”
小烟见师祖不闻不问,又怕他们逞凶霸道,只得作罢。那汉打量小烟上下,指笑道:“这个小家伙长得倒是俊美,娇声嫩气,很像是个姑娘。”那为首汉子道:“我早看出来了,这小鬼就是姑娘,女扮男装罢了。”便伸手抓走小烟头上那顶逍遥头巾,海风一吹之下,长发飘逸芬香,果是一个妙美姑娘。那二人无不惊艳,又往小翠和小全子身上看,似有不良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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