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 第三章 少年出逃(1/2)
待走到无人的地方,灰翁终于是快走几步追上了少年:「少爷,你说你这是做什么?你这般的态度岂不是让叶城主厌恶你吗?好在叶城主是个心胸宽广的,否则你这样一番作为。可不是给主子招惹敌人吗?」
「灰翁!本少爷还没有怪你呢。」少年烦恼转过头,理直气壮的道:「来的时候你是怎么和我说的?说这叶城主是何等的英雄豪气。可是你再看看他看着外面唉声叹气的那个样子,这算什么英雄啊?纯粹是个狗熊!你说说看,我带着人来支援他们都来了几天了,我的那些人动过吗?没有一个被派出去交战的。」
「甚至我想主动请缨,都被他拦下了。我看呀,他就是害怕了,我才不想跟着这种人打仗呢。既然他不愿意打,我就去道宗的隐锋城去,那里也是天堑长城的地盘,要我说,我在那里才能学到真刀真枪的东西。」
灰翁真的是被他气的哭笑不得,心说这个大少爷真的是崽卖爷田不心疼,他带过来的那些修行者都是主子一板一眼**出来的。都是家族珍贵的财产。
可是这少爷把他们带过来支援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叶城主网开一面,没有把那群侍卫送出去,保他们家没有折损。这少爷反而还不满意了。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还好主子不在这里,否则看到少爷这份模样,怕是又要怀疑自己养错孩子了。
但是也没办法,谁让他是自己家少爷,他只是区区一个家老,还没什么权势,必须得服侍好他呀。
想到自己的未来,灰翁还是耐着性子劝解:「少爷,您就再忍耐忍耐,主要现在的战况并不是很紧张。妖兽那边还没有率先出手。我们人类与妖兽之间的规则就是他们不先挑起事端,我们就不会擅自出手,而且现在顶在前头的都是主力军,还不需要外援来进行帮手,不过等那状况紧张起来的话,我们带来的这些修行者个个都会上战场……」
少年不耐烦的把怀中的玉佩摔在地上:「还要等,还要等,我就是为了名扬天下来的,结果到现在呢,我的法器都快生锈了。我都等了多长时间了?你们要把我等的活活老死吗?!」
灰翁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如今这天堑长城中的修行者个个都因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心情沉闷。如果让他们听见有这么一号人物,日夜期盼着战斗尽快到来。就算少爷位高权重,难保不犯众怒,哪天要是他不在旁边陪着,说不定就有人趁其不备,少爷这张破嘴少说也得挨揍。
郑成渊一把推开老奴的手,满脸的不耐烦:「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碰我。本少爷也是你能碰到?滚!」
郑成渊将灰翁甩到身后,随后径直离开。
灰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果换做他之前的脾气,敢有人这么对他,怕是此刻连自己的全尸都找不到。可是也没办法,入了家族,他就要守家族的规矩,毕竟面前是自己的少主。
灰翁轻轻的锤了一下自己已经有些弯曲的脊背。他步履蹒跚的样子,就像一个老年人一般。
慢慢的返回到城墙之上,他可不是少爷,少爷可以任性离开,但是他不行。为了接下来的战争,他要时刻提起精神,看看能不能从叶城主手中再打探一些消息出来。
毕竟这一次的行动虽然少爷是中心,但实际上的总负责人是他,如果真的出现什么意外,他是要负责任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身离开后没多久,他心中已经回到房间的少爷却突然转还了回来。
「这个灰翁!」郑成渊有些忿忿不平:「一天到晚向着外人说话,他到底是我家的奴仆,还是那个什么叶城主家的?」
少年转身离开,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感觉撞上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只见地上不知何时躺了一个人。
这个人看起来二三十岁,穿着一身有些脏的衣裳。但是此时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满脸通红,显然把自己已经喝到了酩酊大醉的程度。
「喂!你长不长眼睛啊?挡到本少爷走路了!」郑成渊本来就在气头上,见他这副沉迷的样子,没来由的有些生气,又重重的踢了一脚:「哪里来的酒鬼在大街上乱躺,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混到长城守卫里来的,这里可是天堑长城!」
「天堑长城?守卫军?」像是听到了什么重要的词,男人终于睁开了眼。
「怎么?」郑成渊吓了一跳,此前无论他是拳打还是脚踢,男人都是一动不动的。可是如今猛然睁开眼,他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十分特别。
他有着一双不同色的瞳孔,左眼的那只眼睛居然是金色的。
被男人的眼睛盯上了,郑成渊有一种被野狼盯上的感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是男人没有对他采取什么行动,只是冷笑一声:「一群废物。」
「?」郑成渊回想了一下上下文,然后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你居然敢骂守卫军是废物,你好大胆子!他们是不是废物轮得到你来批判吗?你一个人街头买醉的,怎么有脸说他们!」
男人斜过身子看了,勉强支撑起上半身看了他一样,他也那眼神中饱含轻蔑:「又是一个愣头青……」
这话说完,男人闭上眼睛,无论郑成渊如何跳脚。他也一动不动,就仿佛睡着了一样。
郑成渊怨恨的牙都咬碎了,想要和男人论出个高低是飞来,可是他却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就当他气的不知如何是好时,余光扫过,然发现男人腰间好像还追着什么东西。
当然,作为家族重点培养的大少爷,他还不至于去偷储物袋。他所看的也不是那个储物袋,而是男人腰间挂着的另一样东西——一个玉盘。
这个玉牌便是进出天堑长城的身份牌,有这个东西便可以自由进出大门。
深深的咽了咽口水,郑成渊心中涌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仔细看了看男人,此时他已经双眼紧闭,甚至隐隐约约传出了打呼声。
郑成渊明白,男人应该是真的睡着了。他小心翼翼的凑近男人,拍了拍他的脸,却没有反应。连着轻轻拍着那男的胳膊,大腿……男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郑成渊猜想男人一定是睡着了,趁着周围没人,他小心的蹲下来,然后缓缓将那玉牌解了下来。
随后捏紧玉牌,郑成渊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狂奔。一直跑到一个巷子里,这才大口喘息起来。
「天呐,天呐,天呐!」从小到大,第一次偷鸡摸狗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大口呼吸。随后看向手中的玉牌,又是一阵狂喜。
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郑成渊笑的十分得意:「哼,你不让我出去,我就不会自己出去吗?说到底不过是群妖兽罢了,哪有那么恐怖?最多是数量最多而已,我今天就要凭着我手中的这把无影剑斩妖除魔,到时候连比我强的对手我都给你拿下,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说我没脑子,办不成事!」
来到城门口,郑成渊发现了许多守卫军,大部分都没有统一的服装,只是腰间坠着的牌子明晃晃的显示着他们的身份。很多人都面色严肃,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疤。这些人一般以三到五人为一组。
郑成渊紧张的打量着四周,目光又有些好奇的从这些小组身上划过。他心中清楚这些人身上的伤越多,代表他们经历的过程越坎坷,这些人都是保卫天谴长城的成员,至于那些看起来风度翩翩完好无损的人,郑成渊看都不看一眼,一看就知道他们没有作战过。
随后大门敞开,修行者们依次走了出去,大部分侍卫只是看了一眼他们腰间的牌子,就让他们过去了。郑成渊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努力控制着手脚不颤动。
尽管此前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但直到自己真正开始面对这一切时,郑成渊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紧张的汗水让他甚至有了一种想要当场逃离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强行压抑住自己。
这次出门只有两件事,第一证明自己。第二,斩妖除魔。
「只要我能在外头杀出点名堂来,我看他们谁还敢看不起我!」
「嗯?」到了他时,负责检查的修行者发出了一声疑问:「小兄弟看起来有些眼生啊,难道是刚来的?」
郑成烟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些玉盘上面可都是有气息印证的。是不是他的通过气息区别完全能看出来。
如果对方不仔细查,蒙混过关还好,如果仔细去访查,信息不一样的话被抓住了,可是要下大监狱的。
他倒是不担心会被关多少天,害怕的是,一旦这次被发现,然后那帮奴才们肯定要死死的防备着他。他再想找这样一个机会出去就难了。
可就在此时,他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轰闹。
好像是有谁在身后闹事一样。
「喂喂,后面的那些!怎么回事啊?一大早的,别搁后面发疯。谁再让我发现,立刻抓住扔进监牢。」
「好像是后面有人着急要往前冲,所以就吵起来了。」另一个城门守卫也好奇的抬头:「走了走了,快点让他们过,这帮人可都不是好惹的,到时候说不定杀红了眼。把我们当妖兽打。」
守卫无奈摆了摆手:「出去吧,出去吧,都出去,真晦气。」
郑成渊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兴奋的冲了出去。
可是就在他离开后没多久,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冲到了城门口:「快!有人拿了我的身份玉牌跑了。」
「喂喂喂,你谁啊?疯疯癫癫的,给我站住!」旁边的守卫哪里容得下他,一把把他拉住了。
「放肆!」看不见男人是怎么做的,只是身形微微一晃,侍卫就一脚被踹飞了出去。
「谁?」另一个侍卫几乎是立刻就拿起了法器:「要干什么?」
男人似乎是听完这一脚,发泄了愤怒。随后才能静下来,皱起眉头:「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守卫仔细一看,随后脸上露出一个笑:「木队长?原来是你啊。」
男人皱起眉头:「你们这里刚刚是不是有一个少年跑出去了?他拿的是我的身份牌!你们这帮废物就没有一个个感应到的吗?」
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男人气的翻白眼:「都给我让开。」
目送男人远去的背影,两个守卫脸上露出苦笑。这次回来他们少说一下挨顿板子。
说起来也是他们倒霉,毕竟之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冒领别人的身份派出去的事情。
这出去又不是去领什么经营财宝,也不是去享福的。而且身份牌也不难办,谁会吃饱了真的用别人的身份牌到处跑?
而且他们这里居住的那些杀妖兽的修行者,除非是修为特别高的,又或者是宗门之中指派过来的。
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在内陆无处容身,或者是想要锻炼自己的散修。
并不受三大宗门势力的裹挟。人家才不管你什么身份牌不身份牌的,有的人甚至没有这个牌子,大摇大摆的就出去了。
守卫也不会特意去核查,基本上这城外只有妖兽。他出去也只有杀妖兽这一条路,难道还能去找妖兽谈情说爱吗?
所以基本上所有的守卫都是一样的,核查的时候都很漫不经心,甚至至有的看都不看,直接把人放出去的。怎么就他们这么倒霉?刚好碰上了偷小队长身份牌的小贼。
成功将自己混到了城外之后,郑成渊开始寻找猎物,他拿出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是他在兽宗之中偷偷买的,可是真正把包装仔细打开后才发现这张图印的区域很不全面,而且周围基本上没有什么活物了,都已经被杀光了。想要寻找其他强一点的妖兽,就要往更深处探索。
郑成渊有些兴奋的四处打量着,很快根据地图确认了前进的方向。他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一战成名,所以选的目标自然不可以是小喽啰。
思来想去,他在任务之中找到了一个新目标:名作孤云狼。这种孤云狼攻击力极强,在同阶之中几乎没有敌手。在二阶的修士之中也十分强大。
郑成渊还不知道,他身后已经有人冲了出来想寻找他。
见地图上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直接取出法器。踏上去往前飞。
但凡是有脑子的人都没有胆子在平原之上这么做。天上飞着的秃鹫群,空气中隐含的妖兽,地下埋藏着,折服着的鼠蛇……哪一样都足以要了一个神经大条的筑基期修士的命。
可是郑成渊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用脚走太慢了,而且这么长时间反而会遇到妖兽,倒不如飞起来的更快。
他就如同从襁褓之中冲出束缚,刚刚来到外界的一只牛犊小小的,没有什么攻击力,但却有出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鄙视前人的谨慎,因此他不知道这些前辈的教训是多少血泪凝结而成的。
飞剑在空中不断飞行,划破长空,也飞速的引起了妖兽们的注意,不过却并没有妖兽攻击郑成渊。当然因为有他飞的实在太快了的因素。毕竟大部分妖兽都在这次的清理过程中为前辈们出手镇压了,而剩下的那些不成气候。各自都在休养生息,没有几个愿意出来攻击一个气息逼近二阶妖兽的筑基期修仙者。
郑成渊一路顺畅的飞到孤云狼的栖息地,这种动物是并不是群居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孤身一人。因此他确信自己可以拿下。
二阶妖兽……郑成渊有些紧张,但是更多的还是激动。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加油打气,今天他就要把这只狼给拿下。
想象着自己带着这只狼的头颅返回之后,一定会让那些看清自己的人大开眼界。
而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身后密林之中,多了好几双猩红的眼睛默默的注视着他。
这里是孤云狼的领地,但这里并不只有孤云狼。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欲棒相争,渔翁得利。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平原之上上演,而满腔孤勇来到这里的人。往往只有热血,没有计谋,最终也只是被捕的那只螳螂,没有办法成为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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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有赵晨乾道友准备好的地图,否则这荒无人烟的旷野,我们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沐曦仁看着周围一大片白茫茫的大地,忍不住叹了口气。
赵云金赶紧道:「我哥哥向来都是这样细心的,而且这是举手之劳。用不着道谢。沐姐姐,因为这种事情都要和我们道谢的话,岂不是显得我们关系生份了?」
沐曦仁笑了笑,随后到:「怪我了。」
赵晨乾看了一眼天色。「就要到了,按照我的预期,最多三天我们就能到达天堑长城最近的百叶城。」
沐曦仁点了点头,正想要说点什么,余光却突然飘到一抹黑点。
「小心!」沐曦仁是三个人中修为最高的,因此感官也最为敏锐,最先反映出不对。随后她将赵云金推到一边,与此同时,袖中法器涨大,迅速成长为一柄长剑,「当啷」一声,把那来偷袭的东西给各档开。
「哪里来的鬼鬼祟祟的家伙,居然偷袭我们。」皱起眉头,赵云金忍不住怒喝,刚才那一击的偷袭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她修为最弱,而且都靠的那么近了,她还完全没有感受到哪里有不对。要是没有沐曦仁帮忙挡了一下,她怕是不死也要重伤。
「哼!」见自己的伪装被人发现。刚才还是满地白的,四周土地突然开始晃动,随即形成了几个坑洞,请接着从里面爬出了四五个黑衣人。
沐曦仁一一看过去。发现这些人中足足有两个筑基,三个炼气期大圆满。
「来者不善啊。」
显然这帮人在这荒郊野岭蹲在地上躲那么久,一见面还出手偷袭,应该不是来和他们谈心的。
沐曦仁意念一动,悄没声息的指挥着天魔剑贴到地上,嘴上却是为了吸引黑人的注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假意询问:「几位这是什么意思?我与各位非亲非故,也不曾见过面。何必出手偷袭我们?若是要哪里得罪的地方便只管告诉我,若是因为囊中羞涩,缺少灵石,我这个人虽然不说家财万贯,但还小有余财,倒也不是不能分给各位兄弟。有话好好说。何必出手刁难我们两个弱女子呢?」
其中一个身材最为曼妙的黑衣人,一眼看过去便知道她必然是个女人。这女人走到众人面前率先开口:「你说你不认得我,我倒记得你,你这张脸。我化成灰都记得。」
她尽管以黑沙把脸蒙住了,但是声音却温柔婉约,其中还透着一抹如同钩子一样的感觉,说话之间就好像要把人的魂魄勾走一样。听她说话便可想象这面纱下一定是一张绝美脸庞。
沐曦仁心中一动,听他们这意思倒像是和自己有些仇?
女人的表现则更为偏激,看她的样子应该不只是有一点仇了。估计至少是得要杀了她亲人这种程度的深仇大恨。
「本来以为你会一辈子龟缩在你的门派里,那样我可能终其一生也没机会再亲手杀了你。为我哥哥报仇,但是没想到呀,没想到。因缘际会,我居然又撞上了你。想来是苍天有眼,不愿意让我抱着仇恨的遗憾存活于世,今日是定要你我之间分出一个你死我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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