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新主顾（2/2）

若若笑着说：“我的好凡儿姐，要真有贵客，我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地站在这儿，见你来了，铁定急的快哭……”

“你还知道啊，每次都那么没出息。”秦凡儿轻刮一下她的鼻子。

若若告诉秦凡儿，东西都是杜大娘送来的，说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今日午膳全在水榭那边用，算是个围桌家宴。

“听杜大娘那语气，老夫人好像是有事要交代，所以，这午膳时间长，就得备齐一桌子，点心瓜果都不能少，好在不是贵客到，家宴嘛，咱们应付起来轻松一些。”

之前几回闹腾，秦老夫人嫌烦，从喜佛宴之后，就在自个儿院中很少出来，各院也就约定俗成，互不干扰，一日三餐各用各的，除过秦千筠那个惹祸精时不时地整点儿幺蛾子出来，府里倒也算安静。

突然来一次家宴，老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凡儿迅速安排了菜谱，夏日荤腥少，菜蔬多，鲜果备了好几样，点心也烤了几盘子。

还有一样。

“若若，泡好的桃胶多加些雪耳和皂角米，有几人用膳，就炖上几盅，一并端上桌子。”

“啊？”若若惊讶：“那不是二小姐和三小姐专用的吗，而且，剩的也不多了……”

秦凡儿让她只管照做，那堆桃胶是棘手的东西，家宴上一并打发了，吃进老夫人肚子里，让使坏的心里敲鼓，贪心的有口难言。

水榭旁凉风送爽，消了不少暑气，老夫人难得的慈眉和善，同坐在左右两侧的大夫人和二夫人谈得高兴。

“这事，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这样稳妥，与你们先商量商量，回头等文光空了，再与他好好说说，毕竟秦家的皇商路，不能只他们父子使劲儿，咱们妇道人家，为人母为人妻为人女的，能帮衬上的，就不能缩在后面不动。”

两房夫人神色各异，表面上迎合着，各自心里算着小九九。

老夫人说的是千花会的事。

“千柔样貌品性自不必说，千花会不去，日后宫选也是条十拿九稳的路，倒是今年，我改变了主意，千玉千筠这里，也多长个心眼，你二人样貌虽不及千柔，但在鹤城贵胄家的千金小姐中来说，算是上乘了，若真撞了运，于文光的生意，也是个助力。”

大夫人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秦千柔装着温婉低头不语，二夫人母女三人被老夫人偏心的话气得牙根冒火，也不敢多说什么。

秦凡儿自然不能上桌，也不愿意在这儿多待，本想桌上摆齐整了就告退，哪知秦千筠偏寻借口让她留在一旁伺候，许是想显摆显摆，结果事与愿违。

这下好了，留下听了个热闹，顺带看看秦千筠变色的脸。

“娘，您别嫌我多嘴，千玉和千筠虽说长相不算差，但那千花会上富家小姐太多，画师那几双眼睛，哪里能看的过来嘛，还是想法子出挑些，兴许就入了画轴，这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的……”

二夫人矮人半截不服气，就要设法给自个儿的女儿多争取一些，盘算着姐妹俩要是有一个能被画师瞧中画出影像，她这个做娘的，脸上就有光了。

做妾做了这么多年，她要扬眉吐气。

老夫人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要新衣料子就明说，本来这都是预备着的，我回头也跟文光说说，看看他鹤城的人脉能不能用用，哪怕能找出一位画师所在，暗中疏通疏通，咱们也有几分胜算。”

秦凡儿冷眼看戏，一家人，吃个饭都这么勾心斗角的。

但是老夫人最后那句话，秦凡儿却是上了心的，她想起君慕逸绘制的那幅“乱七八糟”图，先前所想的迅速推翻，这会儿脑子一绕弯儿，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