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要赔多少啊（2/2）

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这么锱铢必较的，大掌柜嘴上唯唯诺诺，还将秦文光好一通安慰，出了房门，却不屑地对着房间甩了记冷眼，且没依着秦文光的吩咐去店里细算损失，反而脚底一拐，往大夫人院里走去。

“老爷真是这么说的，唉，这事，对秦家生意，也是个不小的打击，老爷会不会想不开啊？”

听着大掌柜的回禀，大夫人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既觉得这事成了，算是出了口这些年不被重视的怨气，又惦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心知秦文光贪财的性子，还有秋贡之事对谋皇商的重要，左思右想，委实高兴不起来。

一旁的秦绍堂倒是嘴角带笑。

“娘，大掌柜办事是有分寸的，鹤城首富之家，一次赔上个上万两，说实话，只是让我爹的肉疼心痛一下，根基倒是还稳着呢，垮不了的，您和我爹夫妻二十多年，还不了解他，本亏了不捞回来，就是阎王爷来吆喝着抓人，也能被他的贪婪劲儿给吓回去。”

“去去去，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再怎么说，那是你的亲爹。”

亲爹？哼！

秦绍堂表面愚笨木讷，实则一肚子坏水，这几年因为不会做生意，常被秦文光训斥丢了秦家的面子，受过的气已经够多，秦家偌大的家业，日后也不一定是他这个嫡长子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就要让这个贪婪自私的亲爹，好好吃吃苦头。

大掌柜也在一旁帮腔。

“夫人难道忘了，咱们这二年筹谋的是什么，这次沉水香的事，虽说暗中确实动了些手脚，可那场暴风雨却不是咱们唤来的，说明什么，说明老天爷也想给他一些不痛快，既如此，就没什么可内疚的了，下一步倒是该好好想想，能不能用这件事，逼出那样东西的真相。”

他这么一说，大夫人脑袋里也澄明几分，是啊，该得的还未得到，一味心软，到头来不但竹篮打水，还在秦文光那里落不到半分好，两相比较来说，倒不如为自己和儿女打算好，万一秦家将来有个变故，或是秦文光皇商路没走成，变得冷血起来，到那时，无奈离开秦家，他们娘儿仨，也好有个依傍。

“唉，绍堂啊，你就陪着大掌柜去店里吧，这两日你爹说什么做什么，都先顺着他，至于沉水香的事，暂且不管，在你爹身边时多长个心眼，留心他对什么突然生了兴趣，与大掌柜及时商量，且不可茫然地去走下一步。”

夫妻情分，最终还是被心中期盼了近二十年的东西所取代，大夫人打发走儿子和大掌柜，独自去了秦千柔院子。

她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儿子和秘密远亲大掌柜在外打点，而在宅子里，凡事总要问问女儿。

大夫人将沉水香运货遇险的事与秦千柔说明，出乎意料的是，女儿反应很平淡，手边一盘未下完的棋，自个儿跟自个儿较量着正落子呢。

“四方堵死，黑棋剩。”

最后一颗落子，秦千柔稳稳当当获胜。

“娘，不妨事，东西什么时候能拿到，咱们都急不得，也就像大哥说的，我爹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秦家的根基脉络，延伸甚远，也错综相连，要撼动，没那么容易，只能一点儿一点儿地去瓦解，任其慢慢腐朽。”

她收着棋子，云淡风轻的一番话，大夫人既能理解，又怕将来夜长，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不好把握，反让有心人钻了空子拾了便宜。

大夫人坐在女儿身旁，暗中嘀咕着这事快些过去，好一步步地因机而变，再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