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看不透心啊（2/2）

“大姐，心里那个坎儿还过不去吗？”秦凡儿明知故问，装成一个会体贴人的好妹妹，可话语却是实打实的戳心窝子。

秦千柔讪笑陪着应付：“凡儿刚才说的那句和现在这句，大姐都不会往心里去，大概那些野山参，本就不该属于秦家吧，爹是恨不得我现在去找，但是我却一动都不想动，既有愧疚，又迷惑重重，凡儿，你能明白这种感受吗？”

听着言之切切，里面却只有一句话是真的，那便是，“这批野山参，本就不该属于秦家”。

越是能认识到这一点，秦千柔越是像中了蛊似的不肯罢休，她几乎就要成功了，却在临门一脚功亏一篑，心里有多少不甘和思虑，一次达不到目的，就来第二次，第三次……

两人面对面立着，秦凡儿实在没什么话能够回答刚才的问题，秦千柔等不到答案，想要离开。

“凡儿，此事也算是因大姐而起，上次爹病重时，是想给爹稳心神，满怀关切，可到了正儿八经该拿出来的时候，却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秦千柔眉间快拧成团：“所以，我更该去寻回那些野山参的下落，为爹为秦家，绝无更改。”

后半句每个字音都带着决断，明着暗着告诉秦凡儿，有些事表面不露，不表示她就会放手。

暗流涌动在两人之间，面上是极和气的“我懂你”，内里则是此生为敌的“你等着”。

秦凡儿故意点点头，凝眉轻叹着：“大姐，筐里的野山参，方便给我看看不？”

她说着，脖子往前伸了伸，慌的秦千柔本能后退，一只手遮住竹筐，警觉地盯牢秦凡儿。

“你，你又用不到，这里也不剩几株，看看，那么几口大箱子呢，该装的不少，如能悉数寻回给爹，便能旧病新疾一起治了，这几株，我想收起来先送去。”

“一株呢？一株成吗？”

“什么意思，你要一株？”

秦凡儿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秦千柔从警觉到发懵，不明白这个“一株”，到底代表着什么。

“是啊，我想先跟大姐讨上一株，二哥这次受伤，大姐你也知道，便是损了以往的身体底子，气血也总补不回来，之前与安神医商量过，要不是鹤城荒山无宝，他老人家早带我寻着挖参去了，所以，我是想……”

是想拿一株去给秦绍辉入药？

秦千柔不傻，一株拿走，依着秦凡儿这个性子，别说那些丢了的找不回来，就是筐里仅存的这些，都可能被悉数卷走，到时候，她一张嘴凌厉，三言两语道出事情真相，自个儿和秦绍堂，岂不都是死路一条。

不管秦凡儿知道多少，秦千柔始终要留后手防着些，她在心里迅速梳理词句，编出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说这些贵价货都要清点入册，哪怕只有眼前几株，花的是秦家的本钱，便不是她的私有。

“凡儿，恕大姐帮不了你，也帮不了二哥，但我会跟大哥说一声，若是秦家铺子再进了什么名贵的补身品，定第一个给二哥先拿回来。”

秦千柔满面歉意。

“无妨，我和安神医另寻药材配制即可，大姐先去忙吧。”

秦凡儿笑意挂在嘴角，目送着秦千柔一步步的心事重重，脚下踉跄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