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软硬兼施（2/2）

许久……

“文光，既然这事也有了着落，今日全家都在，一五一十地与这丫头说清楚，咱们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但秦家子孙，犯错能改可以原谅，明知故犯枉顾亲情，就罪不可恕，她盗走野山参，还构陷于千玉，暗中使出下作的手段，将千玉掳走，这做法，与山匪窃贼有何区别！”

投石激浪的是老夫人，她见秦文光被秦凡儿几句话噎得没了动静，火气又上来了，生怕“灾星”撵不走，家宅无宁日，噼里啪啦就是一通，给秦文光施加压力，偏秦文光心里那点儿念想还盘旋着，觉得秦凡儿尚有利用价值，希冀于让她乖乖交代出野山参的下落，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就几句软话试试。

“凡儿……”

开口俩字唤得亲切无比，瞬间变化让秦凡儿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瞅着亲爹变幻的嘴脸，耐着性子听下去，想看看这人还有什么后招。

老夫人没达到目的，“哼”了一声，捂着胸口说声“我不管了”，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

秦文光顶住亲娘和两房夫人几欲吃人的眸光，继续缓缓说道：“你娘已经故去，不管怎么说，你既然回来了，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再去颠沛流离地讨生活啊，凡儿，你骨子里淌着秦家的血，秦家和顺，你们这些做儿女的，才能安稳度日啊，你仔细想一想，爹说的话，是不是在理？”

他自恃摸准了秦凡儿的软肋，搬出楚红菱来。

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提还好些，一提到娘亲，秦凡儿旧仇新恨纠结到一起，心头火顷刻灼灼燃烧，秦文光言语越温和，她的恨意就越深，迎着那张装模作样的脸，毫不留情面的，将其小人心思驳斥回去。

“够啦！”

一声怒喝，震得秦文光心慌乱跳，下意识往门边挪了挪，没留神踩住秦千柔的脚，站得不稳，父女二人磕磕绊绊着双双被门槛绊倒。

女人的尖叫声顿起，两房夫人腿脚麻溜儿，齐齐扑过来扶人，老夫人气的还想再给两巴掌，这次，扑空了。

一只手抓住抡过来的手腕，没使大力，老夫人也疼的呜哩哇啦乱叫，大喊着：“反了，反了，做孙女的，竟然动手打起祖母来，来人，快报官，让官家将这个忤逆不孝的妖女灾星带走！”

“谁打你了，我自保而已，官来了，也要眼见为实看证据的。”

秦凡儿手一松，老夫人没站稳，踉跄两下，跌坐回椅子上，捶胸顿足，嚎哭着“家门不幸”。

门外摔在地上的父女俩已被扶起，秦千柔满腹怨气硬憋在胸腔，摆出女儿家遇事的常态，悲戚可怜地抱着大夫人，只字不言，抽抽噎噎个不停。

秦文光甩开好心关切的二夫人，对上来相劝的秦绍辉只一个“滚”字，忍着尾巴骨被摔后火辣辣的痛，冲到秦凡儿面前，大吼声：“连你祖母和亲爹都敢打，真是少教训了。”

他胳膊抡圆了想给教训，奈何秦凡儿眼明脚下快，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又在一片混乱中，飘然到门外，站在前厅正中，声音凛冽，遮住晴夏暖阳。

“秦文光，你听好了，这桩桩件件，都与我无关，要怪，只能怪我终究心软，给了小人可乘之机，如今这样，不是秦家不容我，而是我，不再替你们这些无情自私的人担着，野山参之事，该谁告诉你，你自己查去，但我娘当年给你的东西，替你担的那些事，该是我的，我自会讨回，你等着！”

后一句，震醒了秦文光。

他最怕提到当年，本以为楚红菱身故，那样东西和那些往事一同湮没于时间，没料到，秦凡儿竟然如此执着，她分明是在出言警告，他秦文光欠了楚红菱的，早晚，秦凡儿都要代母讨债，一一清算。

这哪儿能算清楚啊，这事一旦捅出去，以秦家在鹤城的地位，秦文光只怕会身败名裂，钱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