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当场休妻（2/2）

休书上的内容过半，已然在悉数母亲的罪责，杨月兮抬手就捂在了纸张上，任由毛笔上的墨汁染了自己满手。

再一声亲昵的称谓出口，她亦如小时候一般撒娇。

“爹爹……”

杨栋视线落在那染了墨水的手背上，记忆也犹如潮水一般涌来。

他记得，他深刻的记得小时候月兮调皮总爱在自己办公的时候伏在桌岸边围观，每每看着毛笔鼻尖飞快的带出茕劲的字体，她总会伸手去抓拿。

那时候她满手沾着墨水，一个下午就成了小花猫，他见了每每都笑的合不拢嘴。

如今，时过境迁，孩子已然长大，他们再没了过往的亲密，但那深厚的感情和美好的回忆依旧存在。

一个人再怎么冷漠势力，但对于骨肉亲情也终究是难以割舍的。

杨栋笔下动作一滞。

杨月兮也顺势伸手紧紧拉住了他的衣袖，顺带着耍性子扬手就把毛笔扔在了一旁地上。

她眉梢微蹙，声音弱弱小小的。

“爹爹，你别这么凶好不好？”

一句话可谓是把岳柔依平日里求情撒娇的做派学到极致。

杨朝芙嘴角一颤，复又打量一眼岳柔依，心里作呕的同时也只能感叹一句岳柔依把言传身教一词做到了极致。

“父亲这么快就把一切事情都忘了？”

她冷不丁提醒，让杨栋的眼神也骤然清明。

他拿起写好的休书欲直接盖章，杨月兮见了也急的不行。

岳柔依无言，此时此刻，她心知杨栋对自己心生厌恶，不说话就是她最好的方式，只得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杨月兮恨一眼杨朝芙，刚刚的努力全然白费。

她见杨栋转身就去柜子里拿尚书印直接就拉住了父亲的衣襟。

眼泪犹豫决堤的洪水，跟着她就嚎啕大哭，再没了章法，丝毫不记得岳柔依教的那些路数。

两腿瘫软在地，她索性坐下，手指拉着杨栋的衣襟一个劲往自己手里攥。

“爹爹！女儿有错，女儿改就是了！”一时间，她的路数让杨栋眼前猛地闪过杨月兮小时候耍泼的样子。

杨栋的眸子不由温柔，但看一眼站在面前的杨朝芙还是毅然冷脸。

杨月兮那管的三七二十一一个劲的冲着她磕头求饶。

额头猛地撞在地上接连几声再一次抬起额际已然红肿，这一抹颜色的出现无异于是在为杨月兮原本就满是红肿痂块的脸上雪上加霜。

杨栋面露不忍，“行了行了！还不快把你们三小姐扶起来！这脸上本来就。”

一失口，他说到了杨月兮的痛处。

杨月兮受到了父亲的嫌弃，这种打击简直是生不如死，原本欲站直身的她径直就掙开了身后的丫鬟。

“我知道我的脸毁了，日后也没有未来了，我的确该死，可父亲，我活了下来，还是你让我活了下来。”杨月兮话语平静到怅然，也听不出到底是感激还是埋怨。

杨栋见她这般，心脏也犹如被人用锤头沉重的敲击。

他不是那个意思。

杨月兮仍旧站在原地一脸颓然道：“日后我必然不会拖累杨家，但爹爹，我母亲若被休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