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住(2/2)
两具身躯贴近,这是叶溢第一次感受到灵魂的充溢和满足,叫他崩不住冷峻的面孔,笑意收敛不住地一圈一圈**漾在眼底。
一步、两步、三步…
渐渐地接近床边,他极尽呵护的力道将易轻水在**放平整,然后将旁边的被子拉上盖到她身上。
而后他侧坐在床榻旁的地板上,不去在意那些虚无的礼仪,也不怕弄脏自己的青衫,伸出大手将易轻水的一只手包裹住,贴在脸边,情不自禁道:
“一一…”
他唤叶溢,而她姓易,一一便是易溢,这是他一次凝神时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自此便似刻在了心底。
他愿意以她之姓冠己之名,她是他的,他并不在意是否如民间一般必须以夫之姓冠妻之名,只要能困住她就好了,让她总是和他脱不了干系便好。
他仿佛自问自答似的:“一一,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永远只属于我。”
“好。”他掐尖嗓子模仿着她的声音答道。
叶溢笑容变大,眼底像是烧着一团偏执的火,融化了高山冰雪般的冷,唯余火热,他像是不能克制似的激动道:
“一一,你刚刚答应我了对不对?对不对?!”
突然他笑容一收,眼神牢牢锁住易轻水的脸颊,近乎低吟道:
“一一,答应我了,你可就不能反悔了,如果反悔,我是会生气的,你这辈子只能属于我,只能属于我…”
他又笑起来,像是为此感到高兴,改为左手牵住易轻水,右手收回间运起了灵力置于心口处。
他想要取出自己的心竹。
成精化形自有根基之所在,而他的根基便是涵养孕植在心房处的心竹,若无心竹,他便是无根之竹,脆弱得不堪一击,受伤会很难恢复,原本因为魔气袭体受限的修为会再次下降,所有的弊病都被放大。
若有一天他支撑不住化形,便只能成为一根普通的竹子或者就此魂飞魄散,世间再无叶溢。
当然,若是他选择入魔,这些问题都不会存在,相反心竹的剔除会促使他更快的适应用魔的方式修炼,但若是如此,他便是彻头彻尾的魔,而不是灵竹了。
若是那样,若是那样,一一必定会比之从前更加决绝地站在他的对立面,他们也再无可能了吧。
他不由得用力攥住了易轻水的手,像是生怕她会就此逃离开他似的,无论日后怎样,他只想此刻易轻水会永远在他身边。
对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的表情中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满是坚决和平静。
转念之间,随着他心竹的取出,伴随着锥心割肉般的疼痛,迫使他冷汗涔涔,可他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痛苦,满是一种要得逞的痛快和愉悦。
逐渐有一似骨节般的泛光翠竹从叶溢胸口处显现出来,叶溢聚力的右手一松,心竹便落在了手掌之中。
心竹仅有食指之长,颜色却青翠欲滴若翡翠,光芒闪耀,浮华流转。
可下一秒,叶溢便将心竹变成了竹节相接的细链模样,浅淡绿色有如上好玉质,晶莹润泽,雕刻细腻的竹叶纹小巧玲珑地点缀其上,简单而不简约,且时时有灵光溢起,使得细链看起来婉约别致。
叶溢将竹节细链系于易轻水的脚踝之上,随后设法将其隐去,方才一切就仿佛没发生一般。
心竹是他的根系所在,他虽不确定易轻水的病症究竟因何,但是他的心竹却是可以护住她的心肺的。
同时心竹位于心房之处,这也代表着从此后易轻水的一举一动会更加影响到他的心绪。
从前他最厌恶有人左右他,甚至是影响到他心绪的稳定,但此刻他却亲手将这个权利交了出去,若是叫从前的他知道,怕是要冷嗤如此荒诞的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反正他现下无法通过情丝掌控她…那就让她来操纵他吧,总好过他和她天各一方,陌生疏远得好。
他俯身在易轻水的额头上印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像是发出诅咒似的喃喃道:
“一一,你再也没有办法甩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