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2/2）

“我知道。”湛澈辰为了不让顾老爷子多说，就替他说了他想说的话，“顾氏我也会照顾好，不让念念受到任何的人欺负，还有三小只。”

“嗯！”

果然是他看中的人，什么都清楚。

然而他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还有多长时间。”

说到这里，湛澈辰不再像刚才那样对答如流了，他顿了顿，思考了片刻后如实回答了这个问题，“最多三天。”

医院走廊。

顾祁将顾念念叫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他看着顾念念的眼，内心的话语忍不住想要脱口而出。

但想到顾念念刚才的话，以及她脸上的表情，顾祁忽然一笑，说道，“你也知道于晚是什么人，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小叔，我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这些闲事。”顾念念十分直接。

她完全不在意于晚说了什么，此时对于她最重要的就是爷爷。

顾祁一顿，点头，“嗯，我知道。”

关于医生说的三天，或许他只是给出了最大的天数。顾老爷子在当天晚上就没有挺过来，在睡梦中消无声息的离开了。

原来最后一面真的就是最后一面了。

难怪都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或许顾老爷子在坚持不想自己睡着的时候，就知道一旦睡觉，就不会再醒过来了，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累也要和三小只说上一句话的原因吧。

对于顾老爷子的离世，顾念念比想象中要冷静。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嚎啕大哭，抱着爷爷不肯让他离开，可是她没有。

她就站在床边，看着病**那个没有了心跳，面容平静慈祥的爷爷，看着这个世界上最她最好的人，眨眨眼，一滴泪都没有。

是不悲伤吗？

一定不是。

此时没有人能比她更难过了，没有人。

葬礼在一天后举行，顾念念作为守灵人，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孝服，从一开始站在顾老爷子旁边，到后面跪在地上，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期间湛澈辰来过好几次，他心疼，可是顾念念却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她就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跪在那里，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一动不动。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顾念念一夜未睡，到了第二天，京都市各大家族收到了顾老爷子离世的消息，纷纷前来吊唁。

从一大早上开始，顾如秀的哭声就响彻灵堂，整个空气里都回**着她的哭声。

和顾如秀比起来，顾念念就像个冷血动物，没有感情也没有爱，麻木冰冷。

“大哥啊！你怎么能忍心抛下小妹我肚子离开啊！大哥啊！”顾如秀跪在遗照前，手中的纸巾不知道哭湿了多少张。

不仅她哭，就连于晚也一起跟着哭。

她们两个像是在攀比，谁的演技更好一样。

吊唁的人还没有来，于晚和顾如秀已经哭了将近半个小时了，她们两个一边哭一边看顾念念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