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殁了（2/2）

那内侍对着华英跪下，声音里带着哭腔：“殿下！就算借奴才几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诓骗殿下啊！皇后娘娘殁了，也不知是是何时的事，发现的时候已经彻底没有呼吸了……”

“平白无故的，母后为何要自尽？必是你们搞错了，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华英几近崩溃泪流满面，已经顾不得别的事情了，立马回身向外面跑去。

后面一群侍从被惊得愣住了，反应过来便急忙追上去。周有宝拿衣袖擦了擦脸，也不敢与桂花有什么交流，只能匆匆扫过一眼，便回到了掌印身边站好，恭敬地问道：“都督，我们现在去坤宁宫？”

冉善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开口，回过身就向外面走去。周有宝借着这个机会跑过去，对桂花和玥浅偷偷说道：“琳琅殿内殿有血迹，现在华英公主还没有实证，快些派人去清理了。”说完不敢停留，快步追着冉扇走了出去。

走出门去，抬眼望去，一道修长的人影安静地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周有宝一惊，拿起灯笼照过去，看见那人的脸有些惊讶：“都督？”

冉善眼神看向远方，长夜里，远处的群山云雾笼罩，只能看见几分不太清晰的轮廓。他没说话又向前走去，一路上没有一个宫人，只有晚风吹拂过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他突然开口：“有宝，你也有重要在意之人。你讲讲，我到底做得是对还是错啊？”

周有宝呆住了，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想了许久才回到：“都督处处为华英公主着想，无所谓对错，顺从心底的想法便好。”

丧钟在皇城中回**，宁皇后去世，正逢七夕乞巧节，平静得吓人。

国母薨逝乃国丧，依着月华的礼制，到时应举国缟素，嫁娶作乐受妨，百姓皆要守孝二十四月。但宁皇后在世之时便不受宠爱，月华近年国库又不富裕，于是皇帝下旨“服丧者，凡内外百官，循以日易月之制，二十四日而释服。”

丧礼繁冗，又事发突然，让阖宫上下手忙脚乱。八局忙得不可开交，为皇后整理遗容，入棺，停灵，请皇帝封谥词，然后就是安排宫中的后妃和皇子公主们去先贤殿守孝。孝服由内务府连夜赶制，再交给尚礼司的人分发下去。

一直忙乱到次日早上，一干事物这才安排妥帖。天将将亮起，几丝晨光从云层后泄露出来，雁晚杏立在殿前抬头望向天空，那样纯净的蔚蓝，仿佛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湖水，干净明亮。

心里正慨叹这样好的天气，天色却渐渐地阴沉起来，几片巨大的乌云从远处慢慢飘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连太阳都没来得及出来，雨丝便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

今天是停灵第一天，除去皇帝与太后，阖宫上下都要去先贤殿为皇后守灵。玥浅仔仔细细帮她穿好孝服，戴好头上的素色丧帽，打理妥当后桂花走了过来。

她拿来胭脂想要向雁晚杏的脸上抹去，却被她躲开了，雁晚杏有些疑惑地看着桂花问道：“大丧期间，女眷们都不允许施脂粉、戴首饰，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