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1/2）

两人对视着沉默半晌后各自移开了眼，空气好似都凝滞了，雁晚杏蹙起了眉，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率先开口道：“不知韩国公主来翠玉阁，所为何事？”

步婧颐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轻笑道：“公主无须叫我公主的名号，想来我的真实身份你也知道了，就叫我婧颐吧。”

雁晚杏愣了一下，犹豫几番后才开口，“婧……颐，你过来寻我，是有什么事么？”

步婧颐嘴角的笑意有些浅淡，听见她的问话后沉默良久，复又答道：“说起来我们二人也是难得的有缘人，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又要在同一天出嫁。”

雁晚杏闻言心情复杂，她猜不透她的来意，就连这人是敌是友都还不清楚，但是一个被一个赐婚给自己心爱男人的女人说二人是有缘人，她着实不知该怎样回答，只得随意敷衍着“对啊，很有缘。”

婧颐用丝帕擦了擦唇角，眼神看向窗边的几棵盆景，“明天你我都要出嫁，不过我知道，会有另一个人替你去郑国和亲。”话音落下视线看向雁晚杏，眼神晦暗不明，“但你也不必担忧，我不会和任何人说起。”

“……”雁晚杏皱着眉头，“你到底想讲什么？”

步婧颐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发钗，重重地叹了口气，笑意里带着一丝苦涩：“明天我就要和步筠成婚，你应该恨我的吧。但是小玖，你明白吗，是我该恨你才对。我和他青梅竹马，陪他练功练蛊，看着他遭受反噬之苦。你可知我为何能与他亲近吗？”她笑了起来，“我早就发现他患上了怪病，无法和人亲近，于是就将他中过的蛊从头到尾都试了个遍。那种感觉实在太痛了，但为了可以和他亲近，我什么都受得住。”

“……”

“我是这世上他唯一可以亲近的人，因此我一直觉得，要是以后他会娶亲，那个人也只会是我……”她用手捂住了脸，突然笑了起来，“是我糊涂了，与你讲这些干什么。明天上花轿前，我会与你交换，盖上盖头，世人只会认为与首辅成婚的是步婧颐，不过实际上，是你。”

雁晚杏一脸吃惊，看着她不解道：“为何？你明明那样喜欢他，这么多年来就是为了明日，为何这样做？”

“为何？”步婧颐复述了一遍雁晚杏的话，抬起眼看向她，开口道：“你是不会明白我会为他怎样付出的。他跟我说过，他这一生只会与你在一起。我也曾想过的，既太后愿意助我，我为何不借此机会嫁于他。但我明白，要是我这样做了，他这辈子不会原谅我。”

“……”雁晚杏看着她没有再开口。

谢婧颐的泪水涌上眼眶，为了不让它落下，她抬起头看着房梁，自言自语道：“这样也好，你姿容绝世，聪慧过人，正与他相当，最重要的是他心悦你，这一点就是旁人谁也比不了的。我还当他此生都冷清绝爱了，没想到……”说着她用手帕擦拭眼角，又对着雁晚杏说道：“我往后只会是首辅府表面上的女主人，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食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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