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2/2）

没有过多纠结，步筠率先踩上了石阶，谁知刚一踩上石阶就消失了，步筠一个不妨就直接掉了下去，雁晚杏牵着他的衣袖也直接被他带了下去，两人瞬间跌入了混沌。

步筠意识陷入了沉睡中，再一睁眼，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是眼前的这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我看着孩童时候的小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更加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既是如此，我甘愿沉迷不愿醒来。

江淮的细雨里，那是我刚遇见她的时候，她混在破庙的那些乞丐中，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一双眼睛却十分的灵动，我看着那双澄澈的眸子，心里不知怎地竟有了些怜悯之心，便把她带回了府里，我告诉她，在我的身边没有无用之人，随后便把她扔在那些预备培养的杀手之中，这当今世道险恶，想生存总得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我不常去那些训练暗卫的地方，血腥的味道我不喜欢。暗营里的日子自然是苦的，摸爬滚打、刀尖上舔血都是日常，日复一日的训练为的是日后能为我效力。

我甚至有些忘记了她的存在，直到在那次暗卫的考核中，她脱颖而出，几十个人里只活了她一个。

我再次注意到她，相比以前她身量长了许多，眼神中曾经的那点唯唯诺诺也被自信所替代，脸庞也越发得白净，五官似乎精致了些，整个人都张开了。这样一个姑娘在一帮糙汉子中自然是耀眼的，好像是在告诉我，她不属于这里，她是不一样的。

我再一次带走了她，而这一次我把她留在了身边。

我把她安排在府内的一处别苑，让人量了她的衣服尺寸，做了许多漂亮的衣裙，当她换上那些鲜艳的衣衫站在我的面前时，我便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果然还是这样的衣服，这样的生活更适合她，我暗暗告诉自己留着这样的她日后自然会有用处，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我处理完公务会去别苑看看她，会差人去买新出炉的果子糕点，会给她带来街上新奇的小物件，还会亲自教她功夫。府中的下人私底下会议论，我为何会对一个乡间的野丫头如此上心，这个野丫头是不是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些话传到我的耳中让我觉得十分刺耳，我处理了那些下人，我的姑娘自然是最好的，轮不到别人评头论足。

她一天一天地长大，容貌也越发得出众，举手投足间再不见往日小乞丐的影子，单单是站在那里，就教人移不开眼睛，看着这样的她，就好比自己亲手塑造的艺术品一样，我很满意。

后来，我给她喂了红蝉蛊，亲手把她送进了宫里，让她成为了皇帝流落民间的公主。尽管我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但是我依然冷着声音对她说：“从我把你带回府内的那一天起就说过，我身边没有无用之人，养了你这些时日，现在到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她自然是同意的，不知道是甘心还是认命，到最后她还是成为了那四方皇城里的华薇公主，我用手抚着胸膛，忽然间便觉得哪里空落落的。

自打把她送走以后，我出入后宫的次数也愈发地频繁，美名其曰看望公主，而这样似乎又不合乎规矩，我甚至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那份寄挂就是喜欢一个人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