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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先礼后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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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长老没有白眉老人那样的才华,能够将黑的说成白的,他们除了恨得咬牙切齿,也别无他法。郭长老听了秦玉雪前后几番义正言辞的话之后,再也没有底气反驳,心中惭愧万分,将手中“真灵剑”彻底收回,挥了挥衣袖,面朝少女正色道:“秦玉雪,你果然了不起!”

说完之后,郭长老带着一脸的冷色,径直向大门走去。

“郭长老客气了,方才言语之中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郭长老不要望心里去!晚辈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秦玉雪不卑不亢地回答道,随后,她态度依旧谦逊地向对方行了尊敬的武礼。

郭长老见这小女子这么给他面子,并没有让他当众下不来台,心中欣慰的同时,却又懊悔万分,心中暗暗自责道:“想不到我居然会被朱老儿这种人蒙骗!真是可恨!这女子居然能够为一个连剑者四段都无法突破的宁鸿远说好话,必定是宁鸿远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想一想,宁鸿远曾经对我有恩,我即便为了宗法再过公正,也不应该来此!我这是怎么了?哎!我再是为了宗门的规矩着想,也不应该来此参加这等批判大会,枉我一世英名,竟然被这朱赵二人花言巧语所骗!”

他内心止不住地自责,恨不得找一处缝钻进去。

他大步走到门前,回过头来想要瞧一瞧这秦玉雪是否幸灾乐祸,却见秦玉雪依旧恭恭敬敬,态度谦逊至极,他再次感到汗颜,恨不得时间倒流,自己从未来过这里。

秦玉雪从他的动作和眼神当中,察觉到了他内心的自责,立即低头拜谢道:“晚辈刚才以下犯上,还望郭长老能够理解,晚辈这也是逼不得已。”

“惭愧啊!秦玉雪!告辞了!这一次我是错了,下一次我绝不会再错!”郭长老最终放下了所谓的尊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台上那朱长老见他要走,急忙一个幻影行至门口,拉住他的衣袖,厉声挽留道:“郭长老这样做,莫非是怕了一小女子不成?”

郭长老不怒不愠,纵使听得这话,却头也不回,迈开步伐,单手后负,大步流星地径直朝着门外走去,走了十步左右,这才背着这朱长老,语气极为冰冷地回答道:“你难道还嫌不够丢人吗?”

说完之后,郭长老头也不回,甚至都不愿意再看这朱长老一眼。

“丢人!”

厉声甩完这两个字之后,郭长老便化为一股轻风,扬长离去。

与此同时,整个密室之中,没有了郭长老的支撑,那些并未收受某个人钱财的长老相互拜别,而后在回过头来面朝少女,细说一些惭愧道歉的话。

离开的人之中,其中还包括那个宁鸿远的表妹,以及她的师父青月长老。

青月长老本是清静之人,方才大殿之上,她一直默不作声,这一刻她见朱赵两位长老大势已去,自然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

青月带着她的徒弟,脸色却丝毫没有任何愧疚之色,轻步走到秦玉雪旁边,随后面朝秦玉雪轻声笑道:“玉雪,你的确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姑娘,宁鸿远能够有你陪伴在身边,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哪里像我这丫头,自从她的鸿远哥哥突破武境失败之后,再也没有去后山看过他一眼。”

纵使心中鄙夷,但秦玉雪却没有将态度写在脸上,她依旧面朝对方回了晚辈之礼,随后谦逊地拜谢道:“多谢青月长老夸奖,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青月长老见她如此恭敬,满目欣慰之色地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的青月长老的徒弟宁青青,回想起秦玉雪之前的出众表现,却心生一股莫名的愤怒,狠狠地瞪了秦玉雪一眼,原来,她心想风头都被这秦玉雪抢去,自然嫉妒。

秦玉雪见她如此,心中只得苦笑一声。

随后,青月长老带也着她的徒弟,化为一股轻风,也双双离开了密室。

秦玉雪目送随着二人的身影,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高雅而又尊贵。

可当秦玉雪回过头来,却发现并非所有人都选择了离开,目光再度愤怒,再度无奈。

“看来,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这些人真是不见棺材,我如此好言相劝,他们竟是还留在这里,看来,这些长老定然收受了那个老家伙的钱财,否则,在军权被我义父掌控的神剑宗,他们怎敢又如此胆量?那个老家伙可不是他们这些长老能轻易得罪的!既然拿了别人的钱,不将事情办好,如何交差呢?真可怜!白眉老贼,看我秦玉雪今天如何破你的局!”

秦玉雪心中环顾四周,眼见这些人脸色暗淡,心中猜定这些人左右为难,必将在神剑宗和万剑宗之间里外不是人,心中委实高兴。

“白眉老人这个人,可是不好轻易得罪的!哼,墙头草历来不被世人所容!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胆子究竟有多大!我秦玉雪如此一番好言相劝,居然还劝不动你们!”

思绪稍作镇定,秦玉雪决定再会一会这些人,她倒想看一看他们究竟收了白眉老人多少钱财,竟是如此大胆。

朱长老远远望见那些人离去的背影,满目愤怒,大步走到台上,双掌往玉桌上狠狠一拍,眼睛眨了又眨,鼻子吹了又吹,冷厉的目光犹如一道道利刃一般,“走好了!都走!我就不相信,我就不相信,就没有留下的!”

秦玉雪望着这发怒发飙的朱长老,再一次扫视了周围,心道:“这朱长老想不到竟如此冥顽不化,方才走的那些长老,还勉强算得上对义父忠心的人,而留下来的这些人,真是义父口中所谓的蝼蚁之辈了,他们对义父的新令感到不满,可是却又不敢当着义父的面指出来,就只能做这些低三下四的勾当了,而他们收受了那个白眉老贼的钱财,想要借此机会降低磨灭宁家的名声,真是用心险恶!”

“这朱长老当年为我神剑宗立下过汗马功劳,怎么现在竟然被权力腐蚀成这般模样?难怪母亲和恩师总是说,这世上最难的事情并不是你拥有怎样非凡的毅力,而是在于你通过这非凡的毅力获得了不凡的成就之后,还能够不忘初衷!而这朱长老这些年被财富吞噬成这样,必定就是母亲和恩师所说,忘掉了初衷之人!”

这番一琢磨之后,秦玉雪心中明白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了。

这一次,秦玉雪不再率先开口,决定后发制人。

留下来的长老之中,之前那一位掌握宗门基础财政(注1)的林长老,神色自若,毫无愧色,他眼见众位长老离开之后,忽地站了起来,单手后背,在位子上来回踱步,随后又面朝少女,不急不缓地质问道:“秦玉雪,你刚才说的这些话,难道是说我们是那势力小人?我们只是秉承规矩办事,这有什么不可以?更何况这规矩就是规矩,即便他是少主,也不能破坏了规矩,当时那么多人在我神剑宗做客,清音谷,万剑宗,紫霞宗,七剑门,可你的鸿远哥哥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当着那么多英雄豪杰的面,突破武境失败,这给我们神剑宗造成了多大的荣誉损失?进而造成了多大的经济损失?你义父,我们宗主行天下大义,难道不需要钱?难道不需要那些豪门世家的融资?可笑,可笑,我们在此只不过是想要让宗主拿出个说法来,让我们神剑宗找回颜面,你却要在这里颠三倒四!你不是能言善辩吗?那也给我解释一番,我们这样做何错之有?何错之有?何错之有?”

他说完之后,竟是哈哈大笑起来,心中兀自认为这秦玉雪断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这一句话又让留下的这些顽固分子,重新拾回了信心,苍白的脸色重新焕发光彩。

秦玉雪这一次并未反驳,她内心在笑,冷笑。

她实在是瞧不起这些忘掉初衷的长老,想当年这些长老也是被压迫的百姓,后来由于才华卓著被自己义父提拔,可是七八年一过去,就变成了朽木难雕。

眼见台下秦玉雪沉默不言,这长老认为她早已理屈词穷,心中大喜,随后又轻轻放下茶杯,扫视左右之后,眼见周围长老那些仰慕的目光,心中大喜,情不自禁地又想多说几句:“你不要以为你能言善辩,就能够蛊惑人心,宁鸿远突破武境失败,就应该有人站出来捍卫神剑宗的颜面!你却倒好,身为客居之人,插手我神剑宗政务,不知回去之后,如何向你背后的势力交代!我们天域之人是有血性的!不是你们的棋子!”

朱赵两位长老听得这话,觉着终于扳回一局,心中痛快至极,之前一腔的怒火渐渐消散,脸色重现焕发光芒。

虽说,他们无法用武力惩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秦玉雪,可是如果让这少女下不来台,同样也是一种无形的胜利。

更何况,他们需要在剩下的这些人面前找回颜面。

秦玉雪听了一席话,还以为这长老能够说出一些精妙论断,原来不过还是一席井蛙之言,微微一笑,随后再一次莲步上前,伸出无名指,直指此人的鼻梁,冷笑一声,幽幽道:“我原以为许长老身为司务,主管我神剑宗百姓之衣食住行,深得我义父器重,必有精妙之语,想不到说出来的话竟如此粗鄙!想那井底之蛙,所见不过一井之水,所听不过一井之声,所以才会望洋而自愧!而昔日燕雀见那鸿鹄振翅高飞几万丈,不知天地之浩瀚,宇宙之无穷,竟是出言讥笑!试问,你许长老究竟是一只老井蛙?还是一只小麻雀呢?”

秦玉雪这一番话竟也让那朱赵两位长老也暗暗发笑。

秦玉雪的微笑让那白发苍苍许长老气得满脸通红,手指秦玉雪,只顾叫着“你!”“你”“你”。

秦玉雪厉声一喝,“住口,无耻老贼!当年我神剑宗被人挑衅之时,你可有丝毫作为?而我鸿远哥哥为我神剑宗挽回面子,这是我神剑宗每个人都看得见的功劳,而现在他没有犯错,只是武境止步不前而已,俗话说功过还能相抵,何况我鸿远哥哥为神剑宗立下的功劳,远远大过他所犯的这一次错误!何况,这十五天的期限到了吗?如果按照规矩宗法,总得十五天之后,鸿远哥哥再一次突破武境失败,尔等再召开这样的会议,而且还必须有各大长老联名,绝不是这样私底下搞阴谋!更何况当初突破武境失败的,不单单是我鸿远哥哥一个人而已,在坐的各位长老难道还要让我继续说下去吗?你许明义的先祖为我神剑宗立下赫赫功勋,受万众之敬仰,我天域百姓感怀他的恩德,这才让你衣食无忧,而你许明义,亏你父母给你取一个如此名字,想不到竟然如此不知羞耻,真是糟蹋了明义二字,你居庙堂高位,上不思报国尽忠,下不察百姓之苦,却在这里颠三倒四,无中生有,诬陷忠义,如此不知廉耻,不知恩情,不知忠从,不知是非,不知荣辱,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真可谓厚颜无耻,苍髯老贼!你枉活半百!老贼,这样的你,有何面目去面对你先祖的灵堂?”

秦玉雪此话一出,那自以为是的许长老一瞬间就不敢吭声了,早已是气得满脸通红,“你你你!”

方才还振振有词的他,竟是一瞬间只会丫丫一语。

虽说心中怒火万丈,但他却不敢凝聚真元对秦玉雪动手。他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苍髯白发,却贪图安逸和享受,武境实力远在秦玉雪之下。这就是世袭的弊端,而且最为可怕的是,这是世袭制中最为黑暗的政治世袭。

所谓政治世袭黑暗,并不是说一个人没有资格拥有与他先祖一样的政治权力,而是在世袭之下的不劳而获,也就是说此人可以什么都不做,也不必建立什么功勋,更不必有什么硬性要求,便可继承其父辈的政治权力,这才是世袭的真正弊端。

正如秦玉雪所言,这位许长老的某一重要亲戚的后代,也在突破武境失败之列,可是那人却没有被逐出神剑宗,相反,宁鸿远作为一宗少主,为了严正宗法,主动离开了神剑宗。

宁义武为什么要颁布这么苛刻的法令呢?一旦突破武境失败就必须离开神剑宗,前往死亡森林修行?

这种法令的确非常苛刻,对于那些将儿子女儿视为掌上明珠的长老而言,他们当然无法接受。

可是宁义武为什么还要逆流而上呢?

这不奇怪,因为现在各个宗派都是世袭制,并且还是政治世袭,而政治世袭是社会矛盾的源头之一,如果没有神剑宗内铁血一般的政策,许多世袭子弟就会在其父辈上啃老本,不但无法为神剑宗做出应有的贡献,而且还会犹如一只只蚂蚁一般吞噬神剑宗先祖留下来的基业,这就好比宁鸿远前一世的清朝八旗子弟一样,最后大清帝国就是这样被这些世袭子弟啃垮的。

其实,对于老百姓而言,世袭是允许的,否则人类也无法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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