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乱我心者(1/2)
“这药又有些冰了,估摸着是又少了分火候,我再拿去煎一煎。”
“小姐,你都忙活半天了。还是先坐下来歇一会吧。要不让月儿替你去熬药。”
“不成,我刚去求过云神,这心一不诚这药可就不灵了。”
“小姐,你待喻公子这般体贴。你就不怕容若少爷吃醋吗?”月儿一副嬉皮笑脸。
“就你嘴坏。那个呆子,我才不想理他了。”公冶婉笑着道,“不和你拌嘴了,我得去煎药咯。”
公冶婉说着走进屋内,喻红林坐起身来,冲她挤出一丝笑容。
“喻大哥,你总算醒了。”公冶婉大舒了一口气,上前大喜道,“你昏睡了一日一夜,真是让我担心死了。”
她将药碗放下,去热不是不热也不是,停在床边。
喻红林歉然道:“婉儿,这一天都是你在照顾我?辛苦你了。”
公冶婉忙道:“秦姐姐也来瞧过你好多次呢。”
“是吗。”喻红林低声道,“也许她巴不得我早点死才好呢。”
“喻大哥,你这可就说错了。秦姐姐,是真心实意想你早点醒过来呢。这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精心布置的呢。”
“这里是……”
喻红林心中一惊,有些呆住了,这里是她的家啊。
许久忽神色黯然地问道:“我昏睡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如何了?”
公冶婉道:“喻大哥你还惦记着那些事呢!”
“你快告诉我,怎么样了。”
“邱姐姐担心对方有诈,己方示弱,就先让浣白姐姐带我们回了聊云,剩下的人马按兵不动。等到赫连总管派来的援兵到了,那些家伙就好像地鼠又躲进洞去,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了。公孙盟主也发声了,河子旭图谋不轨,背着他做下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清流和云护一起通缉他。”
“不见了你,他自然是要逃了,聊云财神可不是好惹的。敌在暗,我在明。不搞清楚对方的用意,只能一直被玩弄于他们的股掌之间。”喻红林摇头叹道,“可惜这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也将这清流百载的古塔都毁去了。这河子旭真是清流的千古罪人。那地下迷宫的入口找着了没?”
“没有,这一把火,那入口也像是消失了似的。”
“也许河子旭没逃,而是躲进了这地下迷宫。这倘佯山,我还得再去一趟。”
公冶婉似乎并不在意喻红林说了什么,她执意要喂喻红林喝药。
喻红林哭笑不得,他从没让第二个女孩子为他做过这些。
喻红林见她小孩子心性,只得喝了一口。
公冶婉果然立时转忧为喜。
放下药碗,二人正说笑间,门外不合时宜地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声。
公冶婉回头一看,慌忙起身道:“爹,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人金玉满堂,衣着华贵,脸上一团福气,总带着抹标志性的笑。
说谁来谁,不是聊云财神公冶孝是谁?
公冶孝佯怒道:
“爹派人来请了你多少次,你都舍不得回去。我也只好腆着这张老脸,来亲自迎你了。”
公冶婉道:“女儿不是还有事情没完成嘛,您不是常教我,做人要知恩图报嘛。”
公冶孝道:“都是要当新娘子的人了,还是这般没大没小。”
“爹。”公冶婉脸上涌上两抹绯红。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面对这个宝贝女儿,公冶孝露出一副害怕的滑稽表情。
喻红林撇过头去,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脸上两个字——自便。
久别重逢,这对父女也许还有说不完的话。
“喻大哥,那我先送我爹回去了。”公冶婉冲喻红林眨了眨眼睛,笑道,“有空我再来看你。”
喻红林点头道:“自然。”
“抬上来。”几步外,公冶孝忽一拍手。
立马又八个壮硕大汉抬进来四口黄澄澄的大箱子。
公冶孝露出一副标准的笑脸:“喻总使对爱女有救命之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喻总使收下。”
公冶婉嫌弃地道:“老爹啊,你说你拿来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原本清新的屋子变得臭烘烘的。”
“哪有。”公冶孝一头雾水地道,“爹怎么没闻到?”
“公冶员外,赠马之情,喻红林还未忘记呢!”喻红林一笑。
公冶孝一愣,他虽知道喻红林不是贪财之人。
也不料到他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当下也不自讨没趣,与爱女重逢,他心中甚是宽慰。
公冶父女离去后,整个屋子里顿时安静许多。
佳人已去,那碗良药还安然地放在桌上,便似乎伊人还在。
几日的奔波袭来,喻红林又闭上了眼。
等到醒来,天色暗去,房中不觉已多了一个人影。
喻红林揉了揉睡眼,待看清那人的身份,不由欣喜十分。
那人见喻红林醒了,微笑道:“多日不见,喻总使可真是清减不少呢。”
喻红林感慨道:“教头,你有所不知,喻红林能捡回这条命来已是万幸。”
北城敬和蔼笑道:“喻总使这几日的遭遇,北城敬略有了解,不想这聊云城脚下,竟有这样一个凶险的去处。清流世代英烈,变成今日,恐怕也非是筑造者的本意。”
喻红林道:“那些旧事,谁能搞得明白。教头前来,可是有了北城临的消息?”
他见北城敬神采增长了几分,大约是有什么好消息。
一直在努力寻找关于那少年的任何消息,任何渠道。
不料北城敬却是摇了摇头:
“并非为的此事。喻总使不知,你不在的时候,白衣归客让人到府上递过话,扑了个空便就留下一封书信。老夫斗胆就替喻总使接下了这封信。”
“白大哥来找过我?”
喻红林心中一动,接过北城敬的那封信。
信上封泥完好无缺,没有被翻阅过的痕迹。
“教头这下可帮了喻红林的大忙,我正想去寻白大哥!”喻红林边说边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匆匆读过,还没看完就将信纸往桌上一盖,脸上一白。喃喃道:“我想错了,是我想错了……”
北城敬关切地道:“瞧喻总使的脸色,这信中讲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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