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章 秘行蒙面客(1/2)
儒子替恕子除毒,正在紧要关头,稍有差池便会误送他的性命。小德子偏在此时行凶,儒子自然无法援手,急得满头大汗,唯有以意念相召琢玉剑。
但先前琢玉剑因欲阻拦众人捣乱而被儒子封了印,此时虽能感应到儒子的召唤,却爱理不理,此举又是大出儒子意料之外。前些时日在镜练河时,琢玉剑不惜自耗灵力相救那少女,此时明知她遇险,为何竟是出奇的无动于衷?
宋扁鹊看出了儒子心中的焦虑和担忧,当即上前阻拦小德子,说道:“请快住手,快快住手!儒子兄弟要救人,不可让他分神。”双手拖住小德子。
孰料小德子飞起一脚,将宋扁鹊踢在一旁,说道:“狗奴才,儒门中何时轮到做奴才的说话。”他本以为宋扁鹊当真举报儒子,先前在众人面前还尊称他一声“宋兄弟”,此时翻脸不认人,直接以“狗奴才”斥之。
八俊中人的祖宗虽向儒门称奴,但以儒子为首儒门中人,均由衷的佩服他们祖上修仙道法精妙,对他们仍是礼敬有加,从未当做奴隶看待。此时小德子斥之为“奴才”,还加了一个“狗”字,实在是无礼至极。
小德子一番痛骂后,又再行凶。儒子心神激**,念其无辜,又与自己曲意相通,实为平生一大知己,心想:“我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于非命?”
此念一起,心中实有不甘,突然涌起一股豪气:“倘若不能保护生平唯一知己,岂不枉为男儿?我纵然受千刀万剐之刑,也誓要保护她的周全。反正我已经是个罪该万死的人,待我送她离开桃源后,再回来自刎谢罪,也不算辱没祖宗威名。”
心中打定了这个主意,当即喊道:“宋大哥,快来封住礼恕二子穴道!”话未落音,说时迟那时快,两掌向上,当中一分,向前合围一推,正是一招“画地为牢”。只听得“呼!”地一声,两道寒光迸出,霎时间将小德子等人团团围住。
小德子急得大喊:“好你个儒子,竟对儒门中人滥用玄术,又多犯一条死罪。”慌乱中挥剑狂砍,剑锋落在光幕上,嘣嘣作响。但他只有内力而无灵力,实打实的一招一式,又哪里奈何得了玄术?
儒门修仙之人有诸多禁忌,诸如不得饮酒,不得对凡人施用玄术,不得心有旁杂之念等,若有触犯,全是大罪。
众人早已料到儒子定会设法阻扰,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对同门中的凡人妄动玄术,触犯禁忌。其实,情势危急,又在眼皮底下,儒子岂容自己平生唯一的知音就此香消玉殒?为了保住她的性命,自是非催动玄术阻拦不可。
玄术一起,众人立马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宋扁鹊早已接过儒子手中的针线,暂时封住了礼恕二子的经脉。
儒子一招圈定众人,身形一晃,又发一招“隔空取物”,将那少女摄入怀中,然后说道:“儒子罪有应得,甘愿以血洗清祖上声誉。可这女子是无辜的,待我送她出桃源后,再回来领死。”话语真挚,令人丝毫不敢怀疑他的诚心。
柏达人喝道:“儒子兄,你……”突然长刀一横,自刎而亡。
儒子眼见柏达人为一诺而落得如此下场,心中惭愧不已,凄然道:“儒子本就死罪之人,达人兄何故如此?”抱着那少女,一边跪了下去,向柏达人叩首致谢;一边将酒葫芦吸来。
正欲拨开葫塞,将那少女吸入其中,不料“啪啦!”一声响,双手一阵麻痛,手中的酒葫芦从中裂开,一分为二。
与此同时,小德子等众破牢而出,催动独角兽,汹涌而来。
儒子大惊,一时未明所以,正欲站起,突觉一股力道如山压顶,逼得双膝无法直立。这招似是儒门玄术中的“愚公移山”,力道颇有不如,只因来得太过突然,仍是压得儒子无法避开。
危急之下,儒子只得顺势下跪,身子一缩,借此余暇勉强的往后倒退。
黑夜中,只见一高大黑影身跨高头独角兽立在跟前,手持石斧,如寺临渊,气势非凡,拦住儒子的去路。
那条黑影见儒子竟能避开,立马催兽如电般紧随而至,手中石斧左劈右削,去势如风,风如狂刀般砍向儒子肩头。如此杀着,一气呵成,令人叹为观止。
儒子连跃三步,始终笼罩在那股气势之下,肩头被风劈中,鲜血飞溅,而怀中之人将要脱手而落。
这一阵压逼,突如其来,立马激起他心中与生俱来的那股狂傲之气,心想:“知己难得,儒子岂可相负?”心念一动,陡然间生出一股奇大的力道,顶着狂风如鞭抽打在身上的皮肉之苦,双手仍是牢牢抱紧怀中女子。但因酒葫芦无故断裂,而琢玉剑又被封印,一时不得其便,无法将怀中的女子藏好,是以奋起还击之际,诸多不便。
儒子立马陷入进退两难、内忧外患的境地:前有神秘黑衣人阻拦,后有小德子等追兵;肩膀又负伤,怀中又有一女子。
如何是好?
小德子见儒子被堵住,也不问来者何人,喊道:“儒子欺宗灭祖,格杀勿论!”那黑衣人修为了得,似乎远在儒子之上,虽作桃源兵卒打扮,手持石斧,但清河、绿林、白石营中均无此好手。儒子极度惊疑,问道:“阁下何人?如此道行之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蒙面人喝道:“大胆狂徒,竟敢拒捕!”声调故作阴阳怪气,挥斧又往儒子的头上砸去,身法沉稳,显然是武学大行家。儒子见此,更加坚信此人绝非桃源兵卒,身子一偏,躲开那雷霆般的猛斧。无奈斧风来势猛烈,儒子竟是无法站立,一番连连跌撞后,摔在三丈之外。
那蒙面人一击未遂,紧勒缰绳,催兽回头,连劈数斧,寒影霍霍,虎虎生风,又将儒子笼罩在惊涛骇浪之中。这时,他身法故带窒息,却是招招狠辣,全是致命的路数。
这一切自然无法瞒过儒子双眼,心想:“此人手中用的是石斧,招式间的剑术痕迹,掩饰不住。”也幸得如此,儒子才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那精奇快准的进逼;石斧当真要伤到儒子,总是差了半寸。
白石营兵卒暗暗称奇,更有甚者忍不住高声喝彩。
儒子被逼得狼狈不堪,又道:“阁下何人?若非桃源中人,儒子可要得罪啦!”言下之意,欲再催动玄术。
那蒙面人见儒子跪在地上,已是引颈就戮的劣势;但无论自己如何腾挪纵**,刺拖劈削,虽然完全占到了上风,却始终奈何不了对方。他一阵猛攻后,未见其效,心中又怒又急,陡然大喝一声,斧势随即大变,猛然往地下重重一锤。朦胧月色下,地上立马尘土飞扬,遮天蔽月。
儒子一时不明所以,心中沉吟:“这是哪一门子的打法?”突觉双腿下陷,如被一血盘大口牢牢咬住。这一招正是玄术中的“开天辟地”。
原来那蒙面人已察觉到儒子有动玄术之意,也不再顾忌,抢先发难。他先是故意以石斧劈地,引得尘头大滚,借此遮人耳目,暗中顺势施展玄术,让儒子双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儒子虽有催动玄术的念头,却迟迟未动。因为他见对手一直仅以武力相阻,只道他非修真之人,不懂玄术,若自己贸然滥动玄术,未免胜之不武,亦非君子所为。
那蒙面人眼见一招得手,又瞒过众人的耳目,当即打兽上前,挥斧砸落。这一去势不似先前故露笨拙,生硬滞顿,似是尽展生平拿手本领的得意之作,企图倾尽全力一击。
儒子双腿无法挪动,正在生死危急关头。小德子见有现成便宜可捡,不容诛杀儒门叛徒的功劳落入他人之手,也不顾得号令兵众,独自猱身而上,挺剑直刺儒子。白石营等众紧随而上,助其建功。
前后夹击,无处可逃,正是非死即伤的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白石营兵众身后传来一阵疾呼:“儒子兄弟,礼恕二子性命不保!性命不保……”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立马收住了手。就连那手持石斧、作势欲劈的蒙面人亦不例外,也硬生生的收住雷霆一击。
儒门后辈小剑仙关乎儒门上下和子孙后代的荣辱,非同小可。众人陡闻礼恕二子的噩耗,如何能不着急?但当中一人不为所动,手中长剑仍是直刺儒子,正是心存私怨的小德子。
儒子喝道:“无耻!”伸出食指在他长剑上轻轻一弹,嗖的一声,将小德子打得像纸鹞一般飞了出去,长剑掉落在当地。儒子得此闲暇,又心急礼恕二子,急运内力之下,竟尔挣脱脚下的羁绊,整个身子从中跃出,稳稳落在地上。
情急之下竟能挣脱玄术所布的陷阱,就连儒子自己也不太敢相信。
此时,宋扁鹊越过人群,左右手各夹一人而来,自然是礼恕二子了。他赶到儒子跟前,诚惶诚恐,背着众人,不住的向儒子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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