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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2章 神祗众长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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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剑尖将及鲁酿,突然,常有为被一道青光逼得跌在一旁,连翻了三个筋斗才收住。

众人大吃一惊,只听得庸公淡淡的说道:“小小一个芝麻绿豆绿林使,既知儒门八大长老在此,为何还如此放肆?”自是他出手惩戒常有为了。八大长老略觉不妥,因为庸公自任儒门掌教后,极尽中庸之道,中正平和、不偏不倚,更是从未在人前显露法力,此时竟对常有为出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鲁酿见庸公如此维护自己,顺势将常有为有意刁难儒子,威胁儒子向其下跪之事说了。

德修长老正色道:“此事非常大使之罪,是本座故意授命常大使,意在试探儒子是否真有修仙之心。哼!如今果然不出所料,儒子为了毫不相干的流民,罔顾儒门修仙者的大忌,当众给凡人下跪,有辱儒门修仙体法。”怒目直瞪儒子,最后还补上了一句:“当真是罪大恶极!”

儒子想起常有为率众滥杀流民的情景,见德修长老虽法号名为“德修”,却丝毫不怜惜流民,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凛然道:“圣人有云:人有气,有生,有知,亦且有义气,故最为天下贵也。又云:人皆可为尧舜。咱们儒门中修仙之人是人,世间流民亦是人。

“常大使罔顾流民的性命,视之为草芥,岂不失圣人教诲?修仙者,当以天下人之忧为忧,以天下人之乐为乐。咱们只顾一味的修仙求道,不顾天下百姓的疾苦,岂不是枉然!”

天命长老勃然大怒,说道:“反啦!反啦!”

德修长老更是怒不可遏,心道:“你这臭小子居然抬出圣人来压我。”骂道:“胡闹!此举分明是曲解圣人之言!”其余六大长老亦是为之震惊,脸色惨变,耸然动容,急待庸公示下。

庸公点点头,说道:“不错!儒门修仙之人,自当到桃源之外的天地多多历练。”

八大长老闻言,更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因为祖法有遗,桃源中人不得与外有涉,庸公非但不责流民误闯桃源的罪,反而鼓吹儒门修仙之人到桃源之外历练。如此石破惊天的话,出自儒门之首、掌教之尊的口中,不由得不让人震惊。八大长老更是瞪眼吹须,不约而同的怒视庸公,半响无语。

儒子只因一时心悯流民,口直心快,此时见八大长老如此震怒,与庸公大有翻脸之势,自知失言,说道:“众位长老!儒子无知,一切罪在儒子。”

庸公咳了一声,然后淡淡的说道:“圣人所言极是,鲁兄弟所言亦是丝毫不爽,如今数千流民误入桃源,这所谓的祖训,哪里还站得住脚?”

鲁酿是儒门之奴,终日纵酒无度,说话疯疯癫癫,庸公居然将他与圣人相提并论,此举自八大长老听来,实在是震天撼地。他们无不惊怒交集,气得手脚发软,均想:“庸公此举分明是公然庇护儒子!”

只听得庸公对着儒子又道:“一切罪孽与你无关,因为勾结桃源外慕容寒的是你兄长治子,落毒加害诸子亦是他。”儒子慌忙道:“不!庸公将要把儒门掌教之位传给兄长,兄长身为掌教,绝无加害诸子之理。”庸公道:“此事本座和诸长老自有定论,儒子不必多言。我们早已通传儒门上下,全力剿捕他归案。”

儒子仍是摇头道:“不!兄长绝不会加害诸子,如果他真有此意,为何我在桃林施救礼子时,他暂缓痛下杀手?”

庸公见他不信,又道:“儒子,难道你是要怀疑本座和诸位长老吗?既然你不肯死心,那我来问你,为何你兄长要指点向北逃出桃源?”

儒子神情痴呆,两眼迷茫。庸公也不待他回答,又道:“因为你兄长早已安排将一切布置好。东面有温诲人率众把守,西面有向有直,南面有时习之,樊正名等居中策应;北面表面上禁界松弛,是桃源的出口,实际上是绝壁,要你葬身于镜练河河底。慕容寒之所以能将你轻易带走,是因为她早已得悉你兄长的阴谋。”

儒子摇头说道:“不!这是兄长一番美意,他有心成全我和……和那个桃源外之女,想让我们得全性命,同出桃源,双宿……”

庸公不由得一叹,打断说道:“儒子,你对你兄长有情,你兄长却对你无义,你又何苦执迷不悟,还处处替他说话?难道你不知道,他要将你逼出桃源,完全是为了稳坐他的儒门掌教之位吗?只是他千算万算,决计算不到你要送出桃源之人竟会是慕容寒而已。

“你兄长修得‘君子道剑术’,素以君子自居,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大义凛然,心底里对你又痛恨又畏惧,恨你对他造成极大的威胁,惧怕你内力了得。

“正因如此,才迫不得已勾结桃源外的玄冥教,向孤灯大师借碧血灯笼之毒,落在仁义等小子的身上,打算通过此举来消耗你的内力。”

庸公如此数落治子的罪状,中途也不见得如何咳。众人听得心惊肉跳,也没留意到。

此言一出,非但儒子吓了一跳,就连崖上的八大长老,亦是震惊不已,差点要从稳如泰山的石椅上跌下来,均想:“咱们身为长老,为何洞察不了这一切?庸公当真不愧为庸公,不动声色,对一切却了如指掌!”心中不满偏袒儒子,但对他的敬畏之情,不知不觉之间,又加深了一层。

但随即又想:“治子素来行事稳重,并不擅长玩弄阴谋诡计,且通过我们八大长老重重的考验才授予君子剑,难道是庸公有意周全儒子而抹黑治子?当年儒子修为远远未达儒道斗法应有之境,庸公偏偏力荐儒子。因此,他这番言论,也未必可信。”

庸公又道:“儒子,你可知道?他明明是通过观天水镜,在你木屋周围的桃林布下了禁界,小德子等人为何仍可闯入?为何那个叫慕容寒的,要将荆钗铃铛的秘密公诸众人,小德子迫不及待从中阻扰?其实,这一切,全是他一人所为。这伪君子掩人耳目的手段,着实了得,瞒得了天下的糊涂虫,却瞒不过我。”

八大长老顿时自觉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向身后的大岩壁上,将脸面永远的藏在里面,不再出来。庸公所说的一切,以他们儒门八大长老道行之精深,观致之知微,原是无所不能;但对治子的一举一动,始终一无所知,心中如何不愧?

儒子听得直如五雷轰顶,呆呆的说道:“就算兄长一切是伪装的,但……但他对三妹之情,丝毫不假。兄长一直钟情于三妹,又如何会杀她?”这句话似乎不是说给庸公听,而是自言自语。就算旁人将一切说得入情入理,无懈可击,他始终不信兄长会对柳三妹下手。

庸公恰逢其时的咳了一声,又道:“你兄长对那三妹的痴情,真可谓世间一绝,可这世上,偏有这许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事。”

他双眼出神的看着儒子,言辞中似乎掩饰不住阵阵的伤感,然后又道:“儒子,你与他有骨肉兄弟之亲,却不知他心中所想。他对柳三妹的情意不假,甚远远在你之上;可是他对自己面子更是在乎,远胜于对柳三妹的情意。他自己得不到,自然也不能让你得到。”

众长老前后一想,觉得庸公所言确在情理之中,不由得又心想:“庸公可真是神啦!就连治子的心思也揣摸得如此透彻。”

儒子问道:“柳三妹与兄长不是共结连理了吗?至于为何会变成慕容寒……”他不愿数落治子,因此也就不再多言。

庸公道:“其实是你兄长让那个慕容寒假扮成柳三妹的,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打击你,让你意志消沉。他按桃源祖训处决慕容寒的兄长时,那个可怜的慕容寒为了活命,得知你兄长有个朝思暮想,欲得而后快的人是柳三妹,便投其所好,假扮成柳三妹的模样,苟且偷生。然后,他又神不知、鬼不觉的亲手杀了那个柳三妹。如此一来,你得不到柳三妹,他却可以到得柳三妹。”

众长老心中生疑,本想运起密音之法追问庸公:“既然掌教早已得知这一切,为何今日才说出来?”但随即又想:“治儒兄弟是生死谷中仅存的斗法之仙,庸公要护短,要替他掩饰,自是出自爱才之心。此番苦心,实在是为了我儒门着想。如今的儒门诸子中人,年轻一辈,仅存治儒兄弟二人。治子已背叛儒门,成为儒门的死敌。若是儒子再有任何不测,这掌教之位恐怕要效法道门,在后辈诸子中择优而授,如此一来,难免多生波折。”

儒子默默不语,若在往日,他必定大加驳斥一番。这时,一想到兄长为了掌教之位,表面上做的是正人君子的一套,暗地里做的又是卑鄙小人的一套,一切尽在情理之中,心中倍觉烦闷不已。

庸公又道:“可是令你兄长气得七窍生烟的是,这个慕容寒自从与你相会,整个人的心都交给了你。我想,那慕容寒要是早一日看到你,就算死也不会嫁你兄长。”突然,一阵哈哈大笑。此举动自众人听来,倍觉反常,心想:“今日庸公为何老是一反常态?就连桃源外慕容寒的心思也猜得出?”

儒子听得庸公如此直言不讳,心中好生为难,只听得庸公又道:“你兄长大婚之日,你也不避嫌,前去喝酒,那慕容寒就是在那晚对你死心塌地。人家大婚之夜,你却喝得大醉……”

儒子突然全身着凉,两眼发光的看着庸公,心想:“怎么庸公也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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