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6章 阴郁妖尘霾(2/2)
众人见羊剑容如此胆怯逃命,心中更无疑虑。南宫剑郎一声冷笑,挥鞭便往烧焦的灌丛林上打去,打得碳枝纷飞,喝道:“羊剑容,看你往哪里逃!”手一挥,身后之人分作两队,向两翼包抄而去。
羊剑容只顾向坡下逃命,连滚带爬,行出十余丈,却见早有数人拦在坡下;只得折而向坡右前方,见眼前无人,跌跌撞撞的加快脚步,狂奔了一阵,看到数人早已立在山腰空地上;无奈之下,只得回头上山。
一路下山不觉如何难,此时上山才觉坡陡路窄,疾走几步,又摔倒在地,抬头一看,南宫剑郎正静候在坡头上。
此时四面人马渐渐靠拢过来,将羊剑容围在当中。羊剑容见此情景,欲拔出怀中恭子慧剑,便往脖子抹去。南宫剑郎马鞭一挥,说道:“血海深仇,岂容你这般轻易死去?”
南宫剑郎身后十来人不等命令,怕羊剑容再度使诈,当下争相邀功,举起手中兵器便往羊剑容头上劈落。南宫剑郎横鞭一扫,说道:“这臭娘们杀死我全家,岂容她这般轻易死去?”又高举长鞭,往羊剑容身上抽去。狂鞭如风,却始终打不到羊剑容的身上,直至此时,羊剑容才惊魂略定。
羊剑容道:“南宫坞堡少主,你一路苦苦相逼,意欲何为?”南宫剑郎吃不透其中的古怪,却不愿就此罢休,喝道:“臭婆娘!少装疯卖傻,你率玉女门中人害我全家,此仇不共戴天!”此时当着众人之面,又是另一副复仇的嘴脸,只是失去右眼珠的狰狞丝毫未变。
羊剑容道:“南宫剑郎,我玉女门中,自我师尊掌门以下,皆是孤苦女子,无一不深受凄苦,素以救天下无助女子为己任。试问,如此一个门派,又岂会加害你们南宫坞堡?”
南宫剑郎哈哈笑道:“姓羊的,好大的口气!想拿胡玉来吓唬我吗?就算胡玉那老女人来了,本爷我有黑血剑在手,正好饮她的血!”说着,将背后的十三把黑血剑抖了出来,双手一挥,十三把剑落在羊剑容四周,说道:“你可认得这些长剑?它们原是你们玉女门中人所有吧?一剑一魂,玉女门杀了我坞堡一门,共计十三条人命。”
羊剑容怒道:“玉女门与南宫坞堡无冤无仇,你休得出言辱及师尊。”她自知不应激怒南宫剑郎,但见他出言不敬,也无暇多想,挥动恭子慧剑,拼力往南宫身上刺去。
南宫剑郎见其身法呆泄,闪身一旁。羊剑容一击不中,顺势摔倒在旁。此时她除了眼球之外,全身上下一片炭黑,活如泥潭中钻出来一般。众人见羊剑容如此,深信其功力丧尽,但见马鞭**却是无法近身,又百思不得其解。
南宫剑郎又道:“今日你落入本少主之手,真不枉我万里追踪。本少主要拉你回去,活剐了用来拜祭我南宫一家十三口!柴九,解下腰带!”
那柴九对羊剑容早已垂涎三尺,迫不及待的上前,哪怕是碰触一下,亦觉大慰平生,此时见南宫剑郎命自己去解腰带,当即欢天喜地上前。南宫剑郎却道:“不是解她的,是解你的!”柴九更觉惶恐,说道:“少主,这小妞虽是花容月貌,留给小人第一个风流快活,小人实在是太感动,但玉女门中人都是些不干净的女人,小人不敢……”众人闻言,纷纷暗笑。
南宫剑郎突然举起马鞭,“啪!”的一声,打在柴九的脸上,喝道:“这是用来拜祭的,岂容玷污?”柴九受了一鞭,只得强行忍住,乖乖的解下腰带,递给南宫剑郎。南宫剑郎道:“把这臭小娘给绑啦!”
此时羊剑容功力尽失,兼之内伤既深,比之常人也大为不如,却不甘就此束手就擒。眼见柴九上前,双眼贪婪,正欲一脚踢出,却被南宫剑郎一手拽住长发,一手摁住肩头,只听得他狠狠的道:“放老实点!”羊剑容见他如此无礼,回过头来向南宫剑郎吐了一口,正中其脸面。
南宫剑郎大怒,顺势一推。柴九飞身上前,三下五除二的绑住了羊剑容。南宫一剑摸了一把脸面,怒气难消,说道:“竟敢对本少爷如此无礼!”又是一脚往其腰间踢落,却听得“啊!”的一声,南宫剑郎整个身子飞出,跌落在地,双腿紧抱其膝盖。想必是一踢之下,竟尔踢断了腿骨。
众人连忙替其支架包扎。南宫剑郎大怒,也不顾得骨折剧痛,掏出令牌,指着羊剑容说道:“只要你乖乖的将那事物交了出来,便饶你一命!”羊剑容怒目而视。南宫剑郎道:“你杀我一家十三口,为的不就是那幅图形?快快将它交出来,物归原主!”见羊剑容身上有着一股奇异无比的力道,似是妖力,任何外力无法奈何得了。情急之下,一扯绑在羊剑容身上的腰带,将其拖倒在地,一脚踏住她长发,拉开裤裆,往下拉了一泡尿。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均想:“这算不算玷污?”羊剑容躲避不得,被淋得满脸湿漉,急得失声痛哭。
南宫剑郎道:“喝了本少主的便溺,往后就得乖乖听话,咱们家的狗亦是如此,你这臭小娘的不会比不上那条小母狗吧!”说完又取来一腰带,一端绑在羊剑容身上,另一端令人拖拽,喝道:“走!”
羊剑容被拖着前行,却不破口大骂。她自幼跟随其师傅,玉女门门规极严,门人从不敢放肆,说半句粗言秽语。这时羊剑容虽在盛怒之中,骂得亦是颇为客气。
奔走了半日,羊剑容全身酸痛,皮开肉绽。南宫剑郎道:“你我名字中同有一个‘剑’字,但你身出玉女门,这‘剑’却是贱。瞧你这副死样活气的面容,简直是‘贱容’。”但也幸得羊剑容满脸尘垢,容貌邋遢不堪,且身上有一股怪异的力道;而众人惧怕南宫剑郎的黑血剑,又视玉女门中人不洁,这一路上,羊剑容才得以保持清白。
南宫剑郎见羊剑容丝毫不反抗,心中倒是不安,念及家仇,又催众前行。苦于身上伤痕累累,腿骨折断,又无法御空而飞,行走起来颇有诸多不便。
晓行夜宿,次日一名汉子取出干粮,分给众人,羊剑容却视而不见,显然是以绝食来反抗。南宫剑郎道:“不吃也得吃!一路上带个死人可麻烦得很!”言下之意,就算羊剑容死了也要带她回南宫坞堡。那汉子将干粮递到羊剑容面前,说道:“吃吧!做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好。”
羊剑容“呸!”的一声,不予理睬。南宫剑郎怒道:“喂她吃!”众人畏忌羊剑容身上的怪力,不敢上前。忽然一人闪身而出,一捋衣袖,说道:“让我来!”伸手去扒开羊剑容的嘴巴,正是柴九。
羊剑容怒目直瞪,紧闭嘴巴。南宫剑郎道:“有这般斯文的喂法吗?怎么喂狗就怎么喂这小贱人吧!”忽然心念一动,叫道:“看你们如此馋涎的猴急相,今日就让你大饱眼福,看看这剥光的小白羊到底是如何模样。”
众人心中一乐,但始终畏惧羊剑容那股不明所以的力道,一时不敢上前。南宫剑郎看出了众人有心无胆的心思,又说:“这女子身上有妖力,只在遇到外力袭击时才显神通,毫无攻击的接触倒是不妨。”众人见羊剑容先前被绑,心想不错,当即争先恐后上前,围城一堆,七手八脚……果然如众人所想,这些人并非攻击羊剑容,羊剑容体内那股力道并无动静。
就在此时,那些汉子的身子渐渐软,面容干瘪,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空余一副皮囊。
羊剑容失声叫道:“南宫剑郎,你……”南宫剑郎道:“你是想骂我施展这等邪术吸取血?”良久,羊剑容才回过神来,眼见活生生的人被黑血剑吸成一具具的干尸,形貌可怖,忍不住作呕,说道:“妄用邪术,必遭天谴!”
南宫剑郎道:“你玉女门灭我坞堡上下,用的是剑;我吸这些人的血,用的也是剑。同样是用剑,又同样是取人性命,又有何区别?”
羊剑容不敢再看一眼。
十三柄黑血剑吸足了血,灵力大增,组成一道剑网。南宫剑郎从地上的干尸捡起一酒囊,将羊剑容脚趾伤口的流血涂入其中,然后将她收入酒囊中,跳入剑网,御空而起。
他如此布置,显然是谋定而后动。羊剑容有气无力,也只能任由其便。
南宫剑郎对着酒囊说道:“羊女侠,昔日我爷爷与尊师也有几分交情,看在玉女掌门的情面上,你将《犟山图形》交出来,我也不跟你为难!可好?”羊剑容道:“你假报父仇之名,行威逼之实,不思父仇,旁骛犟山,少主真是大孝过人!”
南宫剑郎道:“非也非也,你是我的杀父仇人,与你暗藏着的《犟山图形》脱不了干系。因此那张图形才是罪恶之源。或许你将它交出来,说不定就此洗脱了血洗南宫一家一十三口的罪名。”
羊剑容叹道:“如此言语,南宫剑郎的险恶用心暴露无遗。他万里苦苦追踪,无非是想从我身上得到《犟山图形》。如此之人,猪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