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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0章 兵甲徙四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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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人源于小月支,入塞之前,隶属于匈奴﹐即“匈奴别落”,生得深目、高鼻、多须,信奉“胡天”。魏晋时散居上党郡,与汉人杂处,从事农业,受汉族地主奴役,被称为“羯胡”。

张隆吓得心胆俱裂,动也不敢动,见大胡子举起刀,更是大汗淋漓,屁滚尿流,竟晕了过去。

大胡子道:“司马老儿只会欺负孤儿寡妇,非大丈夫所为,他们家的爪牙也是这般没出息。杀你这脓疱的东西,当真是脏了手。”将刀抛在一旁,不屑砍一个被吓得不成人形的人。

张隆死里逃生,灰溜溜逃得不见踪影。

羯人见了大胡子,纷纷围了过来,搂住其脖子,甚是亲热。一羯人拍着大胡子肩膀道:“将军何时招了如此之多的兵马?”大胡子哈哈一笑,撮声作啸,只见街尾拐角处走出两人,身后陆陆续续跟着十来匹马,却又哪里有千军万马?羊剑容认得马匹上烙有南宫字样,心道:“难道这帮胡人和南宫剑郎是同伙?”

众羯人素知大胡子足智多谋,心中顿时了然,拍手纷纷称赞道:此乃大胡子虚张声势,将兵丁吓走;又声东击西,将余下兵丁引开,擒贼擒王,先行擒住为首之人张隆。

原来入塞后的羯人仍保留着部落组织,部有大小酋帅。将军一职实则部落小首领。那大胡子的父亲为部族之长,性情凶狠粗暴,不为族人所拥戴;而大胡子生性豪爽,持理公平,与其父截然相左,天长日久便在族人中树立了威信,得到了族人的喜欢和信任。此时智计救得全族之人,更是令众人敬佩不已。

大胡子走到羊剑容身旁,将那恭子慧剑掏了出来,说道:“小人冒犯姑娘,请恕罪。我见剑上刻有些符号,想必是姑娘贵重之物,现物归原主。”那慧剑之上除了“恭子”二字外,并无其它符号,显然大胡子并不识字。

羊剑容心道:“此人目不识丁,却有这般胆识谋略。”陡见那恭子慧剑,惊喜交集,勾起了无限思绪,念及被眼前胡人玷污,一手夺了过来,挥剑向大胡子刺去。大胡子闪在一旁,先前被刺一剑,此时伤势被牵动。

族人围将过来,七手八脚,欲招呼羊剑容。那大胡子粗眉一竖,族人立马停住,脸有愤色。

羊剑容双眼迸火,念及梦中之事,糊里糊涂,见那大胡子满脸风尘,更不愿正视其一眼。

大胡子也不以为意,招呼众人道:“大伙赶快逃走,倘若此计被识破,那些散兵必定重转回来。我羯人少,独羊抵不住群狼。”众人因饥饿至极,并未理会大胡子,早已争相煮食马匹,无论大胡子如何喝令,仍是不听。

一顿疯狂争食后,大胡子催促众人逃命,见羊剑容站立不动,命两羯人绑缚了一副担架。两羯人心里不情愿,只是大胡子有所命,也不敢违抗。羊剑容怒目而视,拼命挣扎,双拳不住向大胡子打去。族人见此,出言相责。大胡子却道:“官兵必定去而复返,我等岂能抛下姑娘一人?”

羊剑容宁死不从,被阿风再三劝说后,仍是无动于衷。她与儒子情投意合,心心相印,自觉得此佳偶良伴,心满意足。殊料自离开刘渊大营后,竟尔被辱,从此天崩地裂。希望被彻底撕碎后,就连生存的勇气也丧失,一时不便就死,只因心中尚存一念:“杀大胡子报仇,待报得大仇后即殉情;跟随在大胡子左右,正是手刃仇人的良机。”想到这里,强忍恶气,躺在担架之上。

阿风跟随在一旁,细心照料。

众人奔走两日,全赖仅剩的马肉充饥,却滴水未进,忽见荒山中有条野溪,忙命奔去。大胡子知约束无用,也就任由其便。一番狂饮后,族人实在无法支撑,倒头就睡。

次晨醒来,大胡子不见羊剑容与阿风,正欲四下寻觅。忽然坡下有人喊道:“别跑了瘸子!”只见一群人正自追赶,合拢而来。前面一人,一走一拐,似受惊的山羊,四处乱蹿,正是阿风。大胡子见族人追堵阿风,大喝一声,迎面跑下去。阿风拉着大胡子衣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快!快……快去救姐姐!”

大胡子情知不妙,立马往坡下赶去。赶到坡下时,只见族人围火而欢,尽情歌舞;另有几个妇人早已将羊剑容脱得精光,正在替她剪头发。大火正旺,锅里热水正沸,正准备拉羊剑容下锅。

在入侵中原的胡人中,几乎所有的胡人都没有自己的文字,十分野蛮,许多胡人还保留着食人的兽性。如此恶行,以羯族,白种匈奴,白虏鲜卑三族为最。羯族更是将汉族女子称为“双脚羊”。

大胡子大喝一声,伸出大手,将两名族人推翻在地。族人听得呼喝声,扔下羊剑容,四下逃散。大胡子脱下长袍,披在其身上,叽里咕噜的斥责族人,声色俱厉,不知所云;眼见羊剑容手上鲜血直流,撕下身上布条,替其包扎,然后又将头发绑好。

如此相待,实在是百般周全。只是羊剑容一想到此人已侮辱自己,内心刺痛,神情木然,不发一言。她立定主意,寻找机会将他杀死,然后自尽,以示对儒子忠贞之情。

大胡子见羊剑容并未抗拒,略觉心宽,却不知为何,突觉头晕目眩,就此人事不省。待得醒来时,手脚上链,项披木枷。放眼望去,族人全被锁住,两人一枷。大胡子心中大怒,站立起来,身旁一人也“啊!”的一声惊醒,被木枷带起,正是羊剑容。原来大胡子与羊剑容同锁一枷。

此时,两人身后有人哈哈大笑道:“胡狗就是狗。咱们只须在水中撒点药,顺风熏点烟,就手到擒来。”正是日前那军官张隆。

张隆欲报被辱之仇,踢了一脚大胡子,喝道:“此刻你性命悬于我手……”见石勒腰圆体阔,心中怒气更炽,续道:“把这羯猪拉出来!”另一人道:“此人价值不菲,将其打死,司马公怪罪下来,麻烦可大。”

张隆道:“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死他个把算得了什么?天下做牛马的人那么多,再去抓他几个回来就是啦!”两兵卒抽刀顶住大胡子,张隆举起马鞭,**不停。

大胡子忍痛,见官兵势大,心道:“凭己一身牛力,与年轻力壮之人逃脱,绝非难事;但活命要紧,保存族人事大,又何必陡呈凶勇?即使杀得几个当官的,族人仍是无法逃脱。”

张隆一顿毒打后,直到手脚酸软,才下令驱众前行。

一行人被官兵驱赶,行程非止一日,从并州赶到冀州荏平,一路以来自然难免饥饿毒打。众奴隶被赶入猪栏般的围栏,一路困顿,倒头便睡。大胡子体格雄健,但一路来饱受折磨,此时实在累极,亦是支持不住。

次日醒来,只见手脚被绑上铁链,驱赶去做耕奴。其时,羯人本就主要从事农耕,生活贫困,地位极为卑贱,是匈奴的奴隶,根本不被当作人看待。

众人被卖入坞堡耕奴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羊剑容从未做过这般苦役,此时受制于人,亦是无可奈何。大胡子多次有机会可以逃走,但念及族人无法脱困,不愿独自离去。

这坞堡与南宫坞堡一样,乃地方豪强所有。

是时西晋末年,四方大乱,戎狄内迁,盗贼并起,兼之北方大饥,动**不安。世居中原的富豪之家以及无法远离本土远迁他乡者避难者,为求自保,纷纷纠合宗族乡党,构筑坞堡营壁,据险自守,以避戎狄寇盗难。

昔日南宫剑郎的父亲便是与黄巾帮合伙,与在荆州当刺史的石崇勾结,在江河之上劫杀富商,后造就了石崇富可敌国。后南宫之父与石崇撕破脸后被逼北迁,建立坞堡,称之为南宫坞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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