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鬼娶亲7(1/2)
接着她手臂一长,一把就掐住了珠玉的脖颈,“你杀了我,我也要你去死。”
“珠喜,放过珠玉吧,她并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漆黑的书房中突然跑出一个肥胖的人来,脸上肌肉纠结老泪纵横,正是这家的主人赵善人。
他说着就要扑过去拉开女人,可是一看到女人带着伤口的脸,又停在原地不敢动了。
王子进这才知道方才在书房中要追杀自己的正是那赵善人。
怎么会这样?王子进望着这父女两个,怎么他们都要杀了自己,只是因为他进了书房?
却见那被掐住脖颈的珠玉,眼白外翻,脸色青白,似乎就要没有命了。掐着她脖子的女人,脸上始浮现出一丝浅笑来,那是妖异的,如魔似魅的笑容。
正在此时,斜里飞出一支碧绿玉笛,一下就打在女人的后心,她立刻就松了双手,手中的珠玉,就如一团破败的棉絮,晕倒在了庭院的草地上。
“绯绡?你回来了?”王子进一见这玉笛,心中不由高兴万分,知道绯绡必定安然无恙。
却见远处的回廊中缓缓走来两个人影,一个白衣如雪,长发飘飘,另一个娇小玲珑,穿着一身红色嫁衣,正是绯绡与珠喜。
王子进望着绯绡身边的珠喜,不由愣住了,眼见她笑靥如花,眼见她生气勃勃,那这个穿着淡红色裙子,如妖魅般的女人又是谁?
赵善人见了珠喜与绯绡走过来,又看了看那冷笑着的红衣女人,突然抱头痛哭起来。
珠喜欢快地跑了过去,在赵善人面前道:“爹,爹,你看我回来了,你高兴吗?”
赵善人见了她,一把把她推开,颤声道:“你、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早就死了,在两年前就死了。”
珠喜被他推得一下坐在地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妖怪般的女人,一下就呆住了。
这个女人是谁?怎么和自己长得这般像?她的头上为什么会有伤痕?难道自己真的死了?
她回头朝绯绡诧异道:“胡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死了吗?可是为什么会有两个我啊?我不是还活生生的吗?”
她饱含着泪水的双眼望着绯绡,“是不是我没有死?我还活着,是不是啊?”
绯绡见了,缓缓地走到她面前道:“珠喜,你看开一点吧,你是已经死了,已经两年了,只是你自己尚未察觉。”
“不,不会,怎么会?”珠喜慌忙摇头道,“那、那她是谁?为什么会和我长得那么像?”
王子进也用探询的目光望着绯绡,希望他能解释自己心中的迷惑。
“那是你的怨恨化为的魅啊,珠喜。”绯绡望着红衣女人,“山中树木繁多,灵气极重,导致你死后化身为魅,并且忘记了自己已经死了,恶意成了妖魔,善心则依旧保持自己生时的模样。如果你走到山外,就会灰飞烟灭。”
珠喜想了一会儿,目光变得迷离,“是的,我好像有些想起来了。”说罢,她抬头望了一眼赵善人道,“爹爹,你什么都知道是吗?所以才想通过山鬼娶亲的事把我送出这个家?”
赵善人抱头哭道:“珠喜,不要怪爹爹啊,你和姐姐因为琐事发生争执,结果姐姐失手误杀了你,我怕又赔了你姐姐一条性命去,没有报官,和你姐姐偷偷地把你的尸体藏了起来。”说罢脸上带着恐惧的神情继续道,“哪知,哪知你居然在第二天早上又像活着的时候一样走到我们面前。”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我受不了了,你明明已死,却又活着回来,这两年间我没有一日睡过好觉。”赵善人说着哀号一声,瘫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珠喜听了,望着红衣女人额角的伤口,眼神迷茫,“这就是我死的时候的样子吗?”她说着哭了起来,“我全都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好喜欢姐姐的这件衣服啊,就偷偷试了一下,结果被姐姐发现,争执中我的额头磕在了桌角上,就这样死了。”她说罢望着绯绡道,“胡公子,帮帮我吧,我要怎么办才好?”
绯绡望了一眼那妖怪般的女人,只见她青白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昏厥在地的珠玉,只是慑于绯绡的力量,不敢造次。绯绡摇头对珠喜道:“你只要去除心中怨恨,自可以得到解脱。”
“我、我怨恨什么啊?”珠喜缓缓道,“生下来的时候就没有名字,那时家里人都叫我‘杂种’,因为我娘是个下人,并没有地位。”说罢她又笑了一下,“别人问我的名字,我还说我叫‘杂种’呢。后来请了先生,才给了我名字,可还是随着姐姐的。”
她眼望着倒在地上的珠玉哭道:“这些我都不怨恨,都不怨恨,就连她杀了我也不怨恨,我唯一怨恨的,是母亲临死前留给我的东西,她也要夺去。”
“那是什么?”王子进按着伤口过来问她。
“是珍珠,好美的珍珠……”珠喜望着王子进答道。
“珍珠?”王子进听了一愣,回头望向绯绡,珠喜的母亲是个下人,怎么会有那么贵重的东西?
那珍珠,又是什么?
“子进,你不要紧吧?”绯绡此时方看到他的伤口,急忙走了过来。
“不要紧。”王子进疑惑地看着他道,“她说的珍珠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绯绡俯身过去,问珠喜道,“珍珠是什么模样,你还记得吗?”
“是圆圆的、软软的,可是掉到雪里就再也找不到了。”
绯绡听了笑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伸手到草丛中,似乎抓了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对珠喜道:“伸出手来,我给你珍珠。”
“真的?”珠喜伸出小小白白的手掌,摊开手心,等着绯绡给她东西。
绯绡的长指一松,一把细碎的光芒洒了下来,珠喜只觉得掌中一凉,手心中竟然聚集了几颗闪亮的珠子。
“这、这是露水。”她望着手中的水珠颤声道,脸色跟着一变。
“不错,多年以前你母亲留给你的,怕只是她的眼泪,只不过你年纪太小,记成了珍珠。”
珠喜望着手中的夜露,颤声道:“不错,不错……我说贫穷的母亲怎么会有珍珠留给我?我居然为了这莫须有的事情,怨恨了许多年。”
说罢她仰天笑道:“就为了这眼泪,死了以后还念念不忘,成了魅,这是多么好笑啊,多么有趣啊!”
她笑中带泪,更显得声音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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