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噬心血蛭(1/2)
这、这,这里边的东西,是活的?
想到一只奇怪的东西在身体里钻,云舒不仅患处刺痒,连心里都跟着恶心得麻痒起来。这白无常,究竟给自己使了什么手段,简直恶心卑劣到了极点!
看着它慢慢地朝着心脏部位蠕动,云舒心急如焚,要是真的被这东西钻入心脏,那还得了?情急之中,他伸出右掌,照着红线端头的位置便是“啪啪”两掌。
他这两掌拍得不重不轻,试图将这东西拍死在里边。掌过之后,白净的皮肤上通红一片,转望那红线,不好,这东西受了刺激,竟发起飙来,以更快的速度,袭向了自己的心脏!
云舒惊惧之下,牙一咬心一横,拔出龙吟剑,将剑尖对准胸膛处那血线的端头,便要狠心刺下。
忽听下方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那是血线蛭,你若弄破了它,它体内的那些毒素,足够你在一呼一吸间毒发身亡了!”
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种情况下忽然响起,足够令云舒胆寒了。云舒急忙横剑护在胸前,缩身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只见在无常殿的后侧,一位白发老妪,正佝偻着身子,仰脸望着自己。她穿着灰白的衣衫,在淡淡的红雾中,像一截干枯的树桩。
孟婆!
云舒几乎惊呼出来。那站在一碗汤的孟婆!
是攻?是撤?云舒心思电转,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因为他注意到,这个孟婆,似乎并没有暴露自己的打算。
是的,如果她想暴露自己,只需要大声一喊,不远处的阴兵必定会被吸引过来,抓自己一个现行。转而想起在那望乡台上,这个老人,不是也发现了自己未喝孟婆汤而未声张吗?
想到这里,云舒心中稍宽,却并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你待在那里,迟早会被他们发现。跟我来。”孟婆说着,拄着鬼头杖,转身便走。
望着孟婆缓缓前行的背影,云舒思索再三,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他整理整理衣衫,寻看左右无人,于是纵身一跃,轻飘飘落在地上。他不远不近地跟在孟婆身后,走窄街穿小巷,来至一处冷清的建筑前。
孟婆殿。
看来,这便是孟婆的居所了。与无常殿相比,这座殿要矮着许多,几乎被周围的建筑所埋没,然而它自内向外散发着的一股自然、古朴的气息,却是周围的建筑无法比拟的。
殿前一个小院,里边种着些奇怪的花草,香甘涩苦,混合着其他一些形容不出的味道,满园飘散。
孟婆推门而入,掌起一根白烛。
借着昏黄的烛火,云舒四周打量。大殿正中,摆着孟婆的石像,那石像弯腰驼背,拄着鬼头杖,托着孟婆汤,与孟婆本人十分神似。石像前列着张供桌,两把椅子摆在左右,桌椅红漆斑驳,十分古旧。除此之外,殿中再无其他陈设,简单得有些寒酸。
“坐吧!”孟婆示意云舒落座,又给云舒沏了一杯茶。
云舒谢座,茶却是不敢喝的。
孟婆望着他一笑,却也没有勉强。
“你身体里钻入的那根‘红线’,叫做血线蛭,是生长在地府的一种嗜血阴虫。此虫一旦及身,便会随着人的血流,钻入心脏,使患者心竭而死。在此期间,运功、发力等任何能够促进血液流动的行为,都会加快它行动的速度,令患者更快殒命。”孟婆不疾不徐地说道,“若少侠不介意,可否脱掉衣衫,容老身将之取出?”
这孟婆年龄虽长,言谈却颇为客气,云舒听罢,起身抱拳道:“如前辈所言,云舒已是将死之人,救命之恩,云舒定将没齿不忘。只是,云舒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与否?”
“但说无妨。”
“前辈身在地府,为何要冒险,救我一个素昧平生之人?”
云舒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也在细细地观察着孟婆的神色。他的这个疑问,实际上反映出他对孟婆的不信任,毕竟,这孟婆是地府的人,自己作为地府的敌人,她凭什么要帮助自己?
“我只是想为自己,积上一点阴德罢了!”孟婆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色十分难看。
“你来地府走这一遭,想必已经见识了酆都城中的‘魂儿’,他们皆是无辜的百姓,被阴兵鬼差抓得来,或被奴役驱使,或被恣意残害,所遭所遇令人痛心。而我,希望你,能够阻止这种罪孽继续向下蔓延!”
她的言语和情绪,极大地触动了云舒。自己此次前来,不就是为了查出真相、救百姓于水火吗?也许,从这位老妪身上,自己能够了解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还望前辈细说。”云舒戒备之心已淡去了大半。他将上衣宽退到腹间,将患处露出。那道红线,离着心脏的位置,已不足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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