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相府诗会(2/2)
“诶你听说了吗,昨儿晚上那钟沁宫可是一夜都没消停呢,门口守夜的丫鬟愣是被吵得一夜没睡,要我说啊,那高丽来的美人儿可真是个妖精!”
那是负责修葺花草、洒扫御花园的宫女们,宫里头但凡有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得被她们嚼个三番五次。
“可不,我一个女人看着都觉得心动!不过,皇后年轻时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公主和太子哪个不是遗传了这般的颜容,只可惜皇后她啊,老了!”
“美人迟暮,正常,皇上总归是个男人嘛。”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却让林清清瞬间就拳头握紧了。
——总归是个男人嘛。
她最讨厌这样的字眼。
打小她就觉得不公平,凭什么男人婚后与其他女子苟合便可以光明正大地美其名曰“纳妾天经地义”,婆家娘家都劝女人要“大度包容为了孩子忍一忍”,并丝毫不认为这样的行为有任何问题,堂而皇之的将其归咎于“男人嘛,正常”。
常见真的等于正常吗?
那为什么,女人成婚后与其他男子苟合,便要被扣上**的帽子,直接浸猪笼,娘家也因此蒙羞视她为耻呢?
因为性别是原罪吗?
她的母后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父皇的事儿,一直都在兢兢业业的做好一个皇后、一个贤妻、一个良母。
可父皇呢?这个男人,——她名义上的生父,既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皇帝,更不是一个好丈夫。
怀揣着极为沉重的心情,林清清叩响了凤藻宫的朱红色的门,却被告知皇后今日身体不适,一概不见。
吃了闭门羹的林清清心情愈发沉重了。
傍晚,逐渐密集的阴云为烈焰般灼目的阳光盖上了幕布,天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有了秋的模样。
这雨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相府诗会,来与会的公子小姐们一路乘着马车风尘仆仆地赶来,鞋袜衣摆或多或少沾了点儿湿气,却依旧不减他们的热情。
大堂内诗会正酣,吟诗作对之声朗朗,堂外雨打芭蕉与之相和,倒也别有一番雅趣。
然,一道惊呼声打破了原本的平静雅致:“来人,来人啊,那个慕……不,慕公子落水了,落水了!”
后院手忙脚乱,大堂内被惊呼打断的吟诗声也戛然而止,众宾客大眼瞪小眼。
慕容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什么叫落水了?
然,慕容晨却是知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