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2/2）

“快说！”听这语气，明显是人不耐烦了，还没见过主子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

“春花说她替夫人委屈，因着夫人自小的处境很多时候都不得不隐忍，导致后来养成了遇事冷静，凡是隐忍的性子，每次隐忍过后便是恶人的变本加厉，但夫人从没表现出伤心难过的情绪，所以...春花才替夫人这样伤心。”

前头坐着的人长叹了一口气，他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下来，每日都会有人跟他汇报她的近况，但是也是他放任那些人欺负她。

想着若是他出面插手，定是会将局面陷于被动，到时候不仅他自己会有危险，就连她也会受牵连，他不敢赌，也堵不起，可当听见这样的结果时他承认心里并不好受。

起身三步并两步走向门口，打开房门望向主卧的方向，还有一盏烛光，还没歇下？

“夫人房里怎么还亮着？”

身后跟上来的红裳向那个方向望了一眼，“属下来的时候屋里还是暗的。”

“你退下吧，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属下定不会让夫人知晓今日属下与您见过的事。”

本心里还在纠结着要不要见她一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窗前。

今日这窗是关着的，烛光倒影，窗上隐约能看清身影，这是做什么？

抬手，指尖描绘着窗上那人的脸廓，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说好的报答，也......

院子里暗处的暗卫，看着那个站在窗外像痴汉的人，绝不承认这人是他们印象中那个不形于色的主子。

正看得出神的人，面前的窗突然被打了开来，望着窗户内的人整个人僵住在了那里，正在他想着要不要假装刚好路过的时候，对方抢先反应过来。

“进来坐坐？”

屋里的热气将人熏得清醒了几分，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到了里屋，窗户重新被人关上。

“这么晚了，怎么在窗外？”

对方是坐到了他的面前，颇有几分逼供的意思，大有要是他不说实话便没完的架势，这让他怎么找借口说是刚巧路过？

无奈交代道：“想着娘子歇下了，没想到还亮着烛光。”

“嗯，今日可要在这屋歇下？”

眼看着人就要去铺被，伸手将人拽回了对面的位置，对方疑惑地看着他。

微蹙眉头，“婉儿，没什么要问的吗？”

“问什么？”

“......”

“哦！你是说马车的事？”

“......”不敢说话，总觉得若是回答不好会出大事。

“你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装作不知道，不好吗？”

盯着对方眼睛，企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不好！你不开心。”

“开心？开心很重要吗？”

裴骅觉得自己受到了冲击，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再想到对方养成今日这样的性子，多少有些他视而不见的缘故，这心里憋屈的很。

良久才找回思绪，“很重要！从前那个肆意畅快的小姑娘哪去了？”

问完这句之后，两人皆顿住了。

他怎么知道她小时候的样子？难道...两人儿时有过交集，那她怎么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