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仙姑(1/2)
第221章仙姑
崔九阳撵走了那死財神之后,却並没有立刻离开。
他隱去身形,悄悄又返回了金仙观中。
他想等那老两口回来,看看这件事情后续如何发展,顺便也想与那何仙姑坦诚一谈。
夜色渐深,一直等到四更天时分,远处才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那老两口带著两个精壮的家丁,匆匆赶回。
深秋的寒夜里,寒气刺骨,两个家丁一前一后抬著一根扁担,扁担中央吊著一口沉重的木箱,压得扁担微微弯曲。
两人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將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金仙观门口,顾不得休息,只是一个劲儿地喘著粗气,用袖子擦拭著额头的汗珠。
老头儿急忙上前敲响了观门。
好一会儿,道童才来开门,见是他们老两口如约回来,便闪身让开,让他们进门老太婆见状,立刻朝家丁挥了挥手,两个家丁不敢怠慢,再次抬起那口沉甸甸的箱子,跟著道童进入了金仙观內。
何仙姑此时却早已迎出了神殿外,只是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古怪,脸上带著一丝疑惑,一丝如释重负的庆幸,而隨著这对地主公婆的到来,她眉宇间又染上了几分尷尬,似乎有些紧张。
老头老太哪里察觉到她这么微妙的表情,一见到何仙姑,便如同见到了救星,连忙上前跪倒在地,先“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才开始诉说家中已备好財物,恳求仙姑施法救他们性命。
何仙姑连忙伸出一手,將他们二人扶起,隨后挥了挥手,示意道童引著那两个家丁去偏房中等候歇息。
然后,仙姑也不去查看那家丁抬来的箱子里到底装了多少金银珠宝,只是神色复杂地將老两口迎入了神殿之中。
她並不多言,虽然神色不自然,但还是依著之前的说辞,口中念念有词,指尖法决变幻,再次释放了幻境,將他们送入那所谓的“地狱炼鬼图”中一游。
幻境之中,这两公婆亲眼见到在阴森恐怖的百鬼之中,有两个与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影,穿著他们之前换下的衣服,戴著他们的首饰,正被恶鬼推搡著,在沸腾的油锅里痛苦哀嚎,炸得皮开肉绽,而后又被架上刀山,割得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两人在幻境中嚇得魂飞魄散,心中不由得对何仙姑感激涕零,庆幸自己遇上了这等活神仙,不然真让他们死后在地狱里受这等酷刑,那当真是活著也活不痛快了!
当地主公婆沉浸在这恐怖的幻境之中,被嚇得心神剧震之时,何仙姑眼神微动,顺势並指一点,悄然打出两道安神符,让他们二人沉沉睡了过去。
看他们睡得香甜,估计要到明天中午时分才能醒来。
隨后,道童轻手轻脚地从殿外进来。
眼见著那两公婆已经熟睡过去,而仙姑脸上不见轻鬆,他便忍不住轻声询问道:“仙姑,他们已然將金银送来,您何必还愁眉不展不如先將这一箱金银填给那財神,以解燃眉之急”
何仙姑闻言,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带著一丝茫然和释然:“不必了,那金银.
已经无用了。”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尊高大的財神神像,眼神复杂地说道,“这神像之內,已然空了,那神灵的残魂——不知去了何处,而且看样子,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明日一早,你便將这一箱金银,悉数捐给城中的善堂吧。”
道童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师傅,您——您不是说,那残魂贪念深重,怨念难消,一时半会无法彻底处理吗
怎么——怎么一个前半夜,睡会儿觉的功夫,那残魂便自行离开了”
何仙姑抬起头来,目光投向殿门外那片皎洁的月光。
此时殿门敞开著,如水的月光静静洒落在院中,空气中似乎还残留著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正隨著夜风从殿门口徐徐吹来。
这中年坤道神色骤然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她突然朗声道:“不知是何处高人驾临,为这长春城除去一祸患,也为贫道解了这三月来的心头大患,还请现身一见,让贫道得以当面致谢!”
道童闻言,也疑惑地顺著何仙姑的目光看向殿外,那里除了如水的月光和寂静的庭院外,空无一人。
他心中不解,伸出手指在旁边桌上的茶盏中蘸了一点清茶,快速掐了个法决点在双眼之上,开了灵视,再次仔细望去,殿门外依旧是空空如也,並未见到任何身影。
他愈发疑惑地看向何仙姑,不明白师傅为何如此肯定有人。
何仙姑却不再理会道童,她乾脆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神殿正中,对著殿门外空旷的庭院,深深行了一礼,直起身来又恳切地说了一遍:“若是哪位前辈高人为晚辈除去此祸害,还请现身一见,晚辈愿奉上一杯清茶,也好聊表谢意。”
话音刚落,却听得殿门外凭空响起一声清朗而略带几分戏謔的朗笑:“何仙姑客气了!”
隨著笑声,一道身影在皎洁的月光中渐渐清晰起来。
崔九阳自行解去了隱形之法,负手立在神殿门口,脸上带著几分笑意,朝著何仙姑拱手行了一礼。
“晚辈崔九阳,近日路过这长春城,听闻城中有一仙姑法力高强,普度眾生,心生敬仰,便前来一睹风采。
说起来,今日仙姑还曾赐了一张祈福符咒呢。”说著,他从怀中掏出那张白天所得的黄色符咒,在手中轻轻晃了晃。
何仙姑连忙欠身还礼,神色恭敬:“不敢当前辈二字。
阁下来到这金仙观,轻而易举便解决了贫道三月以来的心头大事,修为定当远在贫道之上。
正所谓达者为先,倒是我,该自称晚辈才是。”
崔九阳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仙姑说笑了。
仙姑能勘破我这隱身之法,足见修为不凡,却偏要说修为在我之下,这便是谦虚过了。
我等修行之人,术法各有专精,能处理的问题也不尽相同,何来绝对的修为高低之分呢。”
听到这儿,何仙姑也是莞尔一笑,心中的拘谨散去不少,她指了指崔九阳,带著几分打趣说道:“不瞒崔先生说,先生身上有些炒栗子的甜香味儿,顺著夜风飘进神殿来。
前半夜闻到的时候,我还心中疑惑,隔著一条街呢,那街上炒栗子竟然还没收摊,味道还飘这么远
直到方才又闻到这独特的甜香,才猛然反应过来,应当是有高人到访我这金仙观了。”
崔九阳闻言,也有些意外,隨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竟是被这一包炒栗子的香味儿给“出卖”了。
被何仙姑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十分有趣。
何仙姑收起笑容,再次诚恳地开口道:“崔先生在这观里观外忙活了一夜,实在是辛苦。
也是贫道招待不周,未能及时察觉。
还请崔先生入这殿中来,饮上一杯热茶,也好让贫道略表谢意。”
崔九阳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便迈步迈入殿中。
道童见状,连忙机灵地去重新沏了热茶。
两人分宾主在殿內坐下,道童殷勤地为二人添上茶水,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守在殿外。
何仙姑端起茶杯,向崔九阳敬了一杯,再次郑重致谢。
隨后,她才好奇地开口询问道:“听崔先生的口音,似乎是山东人士,却不知因何事到这关外”
崔九阳倒也没有刻意隱瞒,只是若直说自己是送朋友残躯归家,过於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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