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不拦路照样抢劫（1/2）

话说杨凡回了县城，不过两三天工夫，全县各地遭灾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了。

就算董县令这时候也慌了，这事瞒是瞒不住了，赶紧上报吧！

那上报的人回来一说，原来不是清水县一个，整个荣华州治下基本上都遭了蝗灾了！

董县令这才放了心，反正大家这回都一样了，谁也嫌谁黑！

在董县令的召集下，大家伙又聚在一起开了个会。

这回不用说，大家的意见出奇的统一：上报求援，一要朝廷减免今年的税收，二来要朝廷赶紧下拨救济粮款！

前几天还吵吵没事儿的诸位口风一变，这清水县瞬间由人间天堂变成了活地狱，在上报朝廷的折子里，清水县人民已经易子而食了！

这特么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杨凡暗自感叹，自己也算个机灵的了，可是和官场里这些人一比，那简直自己就是个弱智加圣母白莲花。

可是这里面的事儿他也明白，这是个大家发财的好机会。

就董县令而言，虽然他上书要求朝廷减免粮税，可朝廷毕竟还没批下来不是？那也就是说该收还得收，该要还得要！等真收上来了，到了秋天，朝廷一纸令下，这收了的可是概不退还，可上面又已经免了，这些粮税，自然进了诸位大人的腰包！

于六大书吏而言，这也是好事！如今蝗灾一闹，这眼瞅着今年的收成就算毁了，既然秋粮收不上来，这一县人的口粮可就没了着落，县里催逼的越紧，到时候这粮价涨得就越离谱，这粮价越离谱，六大书吏就越开心！

因此上，这几个县上报的公文中，那简直可以和杨凡上辈子见过的选秀节目比美了，这特么简直就是比惨大会，一个个高喊：“谁敢比我惨！”只盼着上级看在大家演技不错的份上多给下派点救济粮款，这一县人的口粮，朝廷怎么也得拨下来数万两的银子，到时候这又是一口肥肉！

可是这些杨凡都靠不上边，只有带领手下衙役到乡下催缴粮税才能捞点油水。

可那真不是人干的活，杨凡上辈子虽也不好学，却也读过“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这两句，那可真不是说着玩的，这乡下百姓本来就过的穷苦，如今又遭了灾，再往下刮粮税，这就是敲骨吸髓了，不拿出点砍人的架势，你是一点也别想收上来，可是杨凡真下不了这个狠心！

这是把老百姓往绝路上逼啊！然而并没有人真正在乎！所有人盯着别人碗里的东西，恨不得抢点过来才好。

杨凡干脆请了几天的假，反正如今这县城里铺天盖地都是蝗虫，连小偷都不敢出门，市面上清净得很。

这一日杨凡刚刚起床，下人引着老鸟进来。

杨凡见了老鸟，忙道：“你这一番出去，可收到了粮食？”

老鸟苦着一张脸道：“下手晚了啊！如今粮价飞涨，便是左近几个州县也都受了灾，我跑断了腿，也不过收来一万多斤的粮食！”

杨凡点头道：“也算难为你了，咱们这一回见机得晚，可也怪不得你！”

老鸟恨恨道：“奶奶的，只是便宜了六大书吏！”

杨凡奇道：“何出此言？”

老鸟道：“我回来时在荣华州镖局分号里查对账册，发现那六大书吏又囤积了一大批的粮食，足有四五万斤之多，便要在近日运进城来。”

杨凡也骂道：“这帮王八蛋这回可是发达了，前后加起来，只怕有八九万斤的粮食握在手中了！”

老鸟道：“气人的事情还不止如此呢，那六大书吏精明到了骨头里，先提前一个月去咱们那荣华州分号中谈好了买卖，说要押运这批粮食，定金也已交了。可一个月前的粮价与现下可是能比的吗？咱们辛辛苦苦给他押运粮食，不过赚个几百两，他们这一转手，那便有几万两进账啊！”

杨凡听了若有所思，道：“他们能那么老实如数报上数量吗？”

老鸟摇头道：“只怕是荣华州分号的镖头捞了好处，那保票上只写了一万斤，可据我这几日暗自查访，四万斤只多不少！”

杨凡“哦”了一声，道：“你这次出去，用掉多少银两？”

老鸟道：“回班头，小人拿去四万五千两银子，如今剩了三万两！”

杨凡点头道：“你将银子拿到账房交割了，回家去休息几天吧！”

老鸟自去交割银两不提。

杨凡自己呆呆出神坐了半晌，拿起纸笔，写了几个字放进怀中，起身回到内宅，见楚蝶娘正与方秋月等人闲话，使了个眼色。

楚蝶娘是个聪明人，忙找了个借口出来。

杨凡道：“有件事情要劳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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