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星骸共鸣与数据深渊（1/2）
前有无数“清道夫”化作的致命刃网层层渗透，后有那由万古残骸拼合、散发着炼虚后期恐怖气息的“吞噬者”缓缓苏醒。那庞大扭曲的身躯自星骸山脉的裂缝中挤出，无数猩红的“眼睛”锁定了墨尘一行人，巨口中旋转的毁灭漩涡产生出恐怖的吸力，周遭较小的星骸碎片瞬间被卷入、碾磨成最基础的粒子！
绝境！真正的十面埋伏！
“结圆阵！向内防御！”墨尘厉喝，声音在混沌道韵的加持下压过了空间的嗡鸣与吞噬者的嘶吼。众人瞬间收缩，背靠背形成一个小圈。敖嶙等龙族战士放弃了大范围防御，将龙力凝聚于身前，形成一面面厚重的龙鳞盾牌，虽然无法完全抵挡“清道夫”那诡异的法则否定特性，却能极大延缓其渗透速度。
月璃与暗寒分立墨尘左右两侧。月璃双手结印，月轮清辉不再扩散，而是化作无数道纤细坚韧的“月华丝线”，如同织网般缠绕、迟滞那些流动的黑色刃网，虽不能完全阻止，却大大干扰了它们的攻击轨迹。暗寒则将冰寂之力催发到极致，并非冻结空间，而是直接作用于“清道夫”本体那流动的苍白数据流，极寒之意所过之处，数据流的运转速度明显减缓，甚至出现了一丝丝凝滞的迹象。
血蔷薇的身影已完全消失，她不再试图直接攻击“清道夫”难以摧毁的结构，而是如同最精密的刺客，游走于刃网的缝隙之间，双刃每一次闪烁，都精准地斩击在那些被月华丝线缠绕或被冰寂之力迟滞的“清道夫”核心数据流节点上！嗤嗤声不绝于耳，不断有“清道夫”被暂时击溃，化作一滩流动的黑色液体，但很快又在远处重新凝聚。
然而，众人的抵抗在那苏醒的“吞噬者”面前，显得如此渺小。那毁灭漩涡的吸力越来越强，众人必须分出大半力量稳固身形，否则立刻就会被拉入那无尽的破碎法则之中，形神俱灭！
“哥哥！那个大怪物……它好饿……它想吃掉一切……包括那些黑色的东西（清道夫）！”林小凡被墨尘紧紧护在身后，小脸煞白，但眼神却异常专注，他指着那吞噬者，声音带着颤抖，却清晰地传递出感知到的信息。
墨尘心中一动！吞噬者敌我不分？连“清道夫”也攻击？
就在这时，似乎是为了印证林小凡的话，那吞噬者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挣，彻底脱离了星骸山脉的束缚，它那由无数残骸构成的巨臂猛地一挥，并非直接拍向墨尘他们，而是扫向了侧面一群正在围攻的“清道夫”！
哗啦啦——！
数十个“清道夫”被那蕴含恐怖力量的巨臂扫中，瞬间爆裂成漫天黑色的液滴，其核心的苍白数据流在接触到毁灭漩涡边缘的吸力时，发出了尖锐的、仿佛电子干扰般的悲鸣，随即被彻底扯碎、吞噬！
有效！这吞噬者果然是无差别攻击！
“利用它！把它们引到吞噬者那边！”墨尘立刻下令，同时混沌轮回镜光猛地转向，不再全力攻击前方的“清道夫”，而是化作一道道牵引之光，如同灵活的触手，卷起附近几只“清道夫”，强行将它们甩向了吞噬者巨口的方向！
这个举动似乎激怒了“清道夫”群体，也吸引了吞噬者更多的注意力。更多的“清道夫”放弃了对墨尘等人的围攻，转而应对那来自吞噬者的威胁，它们化作密集的黑色刃网，切割在吞噬者庞大的身躯上，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留下道道深邃的伤痕，但吞噬者的身躯实在太过庞大，这些伤痕转瞬间就被其他蠕动的残骸填补。
而吞噬者则被这些“小虫子”的挑衅彻底激怒，毁灭漩涡的吸力再次暴涨，巨臂疯狂挥舞，将大片大片的“清道夫”拍碎、吞噬！
压力骤减！
“就是现在！冲进那道裂缝！”墨尘目光锐利，指向吞噬者钻出的那道星骸山脉裂缝！林小凡感应的“星轨密藏”就在其中！
众人毫不迟疑，趁着“清道夫”与吞噬者混战的间隙，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化作数道流光，险之又险地避开四处飞溅的残骸与能量冲击，一头扎进了那幽深、散发着浓烈吞噬与死寂气息的裂缝之中！
一进入裂缝，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外界战斗的轰鸣变得沉闷而遥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与寂静。裂缝内部远比想象中宽阔，仿佛一条巨大的、通往山腹的隧道，四周洞壁并非岩石，而是由无数压缩、熔融在一起的星辰金属、生物骨骼乃至冻结的能量块构成，表面流淌着黯淡的、仿佛余烬般的微光。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蚀渊气息，甚至比外界更加精纯、更加古老！显然，这头吞噬者长期盘踞于此，其身体和气息已经深度污染了这片区域。
“小心，此地蚀渊之力极浓，恐有变异魔物潜伏。”月璃轻声提醒，月华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照亮前路，也净化着试图侵蚀过来的污秽气息。
暗寒默不作声，但冰寂之力已如同无形的领域展开，将众人脚下和周围的空间悄然冻结，预防可能的偷袭。血蔷薇再次隐匿，她的气息几乎与洞壁的阴影融为一体，成为队伍最前方的哨探。
敖嶙等龙族战士则龙力全开，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他们手中的龙骨兵刃微微震颤，似乎对这片死寂之地充满了本能的排斥。
墨尘走在最前方，混沌轮回镜悬浮于头顶，镜光如同探照灯，扫视着幽深的隧道。他能感觉到，越往深处，那种与观星者遗言、与“星轨密藏”相关的微弱共鸣就越发清晰。但同时，一股潜藏的、令人心悸的危机感，也如同毒蛇般萦绕在心头。
“小凡，还能感觉到吗？”墨尘低声问道。
林小凡紧紧跟着他，小脸上满是专注，他眉心的混沌光晕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他点了点头，伸手指向隧道深处：“嗯，那个‘星星’的哭声……更清楚了……就在前面……但是……好像被什么东西……锁住了……”
他的话音刚落，前方探路的血蔷薇身影骤然凝实，低喝道：“有东西过来了！”
众人立刻停下脚步，凝神戒备。
只见前方隧道的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紧接着，无数双幽绿色的、如同鬼火般的眼睛亮起，密密麻麻，布满了前方的洞壁和地面！
那是一些形态极其怪异的生物——它们大致保持着人形或兽形，但身体完全由腐化的星辰金属与干枯的生物组织扭曲结合而成，关节处是锈蚀的齿轮与裸露的线缆，眼眶中燃烧着幽绿的蚀渊魂火。它们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不死不休的执念，如同被遗忘在此地的、被蚀渊侵蚀后的自动守卫！
“是‘星骸怨傀’！”敖嶙长老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厌恶，“上古战场陨落者的残骸与执念，被蚀渊之力侵蚀转化而成的不死怪物！小心，它们体内的蚀渊核心不灭，就能不断重组！”
话音未落，那成千上万的星骸怨傀已然发出了无声的嘶嚎，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它们挥舞着锈蚀的刀剑、利爪，或是从扭曲的肢体中射出腐蚀性的能量光束！
“净化它们！”月璃轻叱，月轮清辉大放，如同潮水般向前涌去，所过之处，怨傀身上的蚀渊气息如同冰雪消融，动作也变得迟缓。但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前赴后继，月华的净化速度竟有些跟不上！
暗寒双手虚按，极致的冰寒以她为中心向前蔓延，将冲在最前方的怨傀连同它们脚下的地面一起冻结成巨大的冰雕。但后面的怨傀立刻涌上，用身体撞击、撕咬着冰雕，试图突破。
龙族战士们怒吼着冲上前，龙骨兵刃闪耀着破邪的金光，每一次挥击都能将数只怨傀劈碎。但那些破碎的残骸在地上蠕动几下，竟又开始缓缓聚合！
这些怨傀个体实力不算太强，大约在化神到炼虚初期徘徊，但其不死不灭的特性与庞大的数量，足以将任何闯入者耗死在此地！
墨尘眼神一冷，知道不能拖延。他心念一动，混沌轮回镜镜光一转，不再仅仅是照明，镜面上“焚墟”区域的纹路骤然亮起！
“混沌……焚天！”
轰——！
一股无形的、却仿佛能燃尽万物根源的混沌之火，自镜光中席卷而出！这火焰并非炽热，而是带着一种“归墟”与“净化”的意蕴，瞬间笼罩了前方汹涌的怨傀大军！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坚不可摧、不断重组的星骸怨傀，在被混沌之火触及的刹那，其体内的蚀渊核心发出了凄厉的尖啸，随即如同被点燃的油桶，猛地爆燃起来！它们那由金属与尸骸构成的身躯，在混沌之火中迅速熔化、气化，连一丝残渣都未曾留下！
混沌之火，竟能直接燃烧蚀渊本源！这正是墨尘炼化了一丝终焉本源后，对混沌之道的更深层次运用！
火焰如同燎原之势，向前疯狂蔓延，所过之处，怨傀成片成片地化为虚无，连那幽绿的魂火都被彻底净化！通道为之一清！
众人精神大振，趁机快速向前推进。
然而，随着不断深入，通道开始向下倾斜，四周的洞壁逐渐发生了变化。那些熔融的星辰金属开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如同电路板般的规整纹路，一些区域甚至镶嵌着还在微弱闪烁的、不明用途的晶体面板。空气中弥漫的蚀渊气息中，开始掺杂进一种……更加冰冷、更加秩序的数据流的感觉！
“这里……不像天然形成的……”月璃看着周围越来越规整、仿佛某种造物内部结构的洞壁，秀眉微蹙。
“是上古某个文明的遗迹？还是……”暗寒感应着那冰冷的数据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墨尘心中的感应越来越强，他沉声道：“我们接近了。”
终于，在穿过一道由能量紊乱形成的、如同水幕般的屏障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众人置身于一个巨大无比的球形空间内部。空间的中央，并非预想中的宝藏或密室，而是一个悬浮着的、直径约百丈的、完全由流动的苍白数据流构成的巨大漩涡！
漩涡缓缓旋转，无声无息，却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冰冷意蕴。其表面不时浮现出一些破碎的、难以理解的符号、星图、乃至一些仿佛世界生灭的短暂影像。而在漩涡的最深处，隐约可见一点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翠绿色星光在顽强地闪烁、挣扎，正是林小凡感应到的“星星的哭声”源头！
“星轨密藏……难道就是指这个数据漩涡？”敖嶙长老愕然。
“不……那点绿光，才是关键。”墨尘目光死死盯着漩涡深处的翠绿星光，他能感觉到，那星光中蕴含的气息，与观星者、与混沌轮回镜，都有着微弱的联系！那很可能就是观星者用生命保护的“钥匙”，或者是他留下的最后信息载体！
但想要接触到那点绿光，就必须穿越这庞大的、散发着与“清道夫”、“苍白之手”同源气息的数据深渊！
就在这时，那数据深渊似乎感应到了闯入者的存在，旋转速度陡然加快！无数苍白色的数据流如同触手般从中伸出，朝着墨尘等人缠绕而来！同时，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合成音，在球形空间内回荡起来：
“检测到未授权访问……识别目标：‘持镜者’、‘污染镜钥’、‘龙族残余’、‘上古镜灵’……威胁等级判定……最高。”
“执行‘深潜协议’……格式化……开始……”
数据触手的速度快得惊人，瞬间就封死了所有退路，并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这些触手并非实体，却带着强大的信息冲击与法则同化之力，一旦被其缠上，恐怕神魂都会被拉入这数据深渊，被彻底冲刷、格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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