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绝对虚无之地（2/2）

张芸熙缓过神，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前辈，我……我还有一事相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从战甲中取出一枚残破的玉简，“这是本源守护界的‘超界残卷’，上面记载，界外本源海之上，还有‘超界虚空’——那是一个没有任何本源、任何法则的‘绝对虚无之地’，它会缓慢吞噬所有有本源的区域，界外本源海就是为了躲避它才开始同化其他界域……”

李长生擦拭银色杯子的动作没有停顿，也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吐出四个字：“超界待归。”

张芸熙愣住了，随即露出狂喜的表情——这四个字，意味着前辈会解决超界虚空的威胁。她再次躬身，深深行了一礼，将玉简放在酒馆门口：“这枚玉简或许对前辈有用，晚辈告辞，去寻找其他被同化界域的遗民，告诉他们希望还在。”

看着张芸熙离去的背影，敖轩眉头微蹙：“超界虚空……连界外本源海都要躲避，恐怕是我们目前遇到的最根本威胁。”

灵植的虚化还在蔓延，那缕缕透明的零态气流像有生命般，顺着灵植的根须钻进土壤，所过之处，连附着在泥土上的细微本源粒子都在快速消散，原本湿润的土壤竟开始变得“空洞”

不是干燥，是像被抽走了存在本身，用手一触便会化作虚无的粉尘。黑虎妖将猛地把青纹狼护在身后，粗粝的手掌攥得发白，喉咙里滚出低吼：“这玩意儿比同化波还邪门！碰着就没了？”他想上前驱散气流，却被敖轩伸手拦住。

敖轩的紫金龙袍已失了先前的光泽，袍角那些刚恢复璀璨的龙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连他指尖凝聚的龙气碰到零态气流边缘时，都像冰雪遇火般消融，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虚无感”。

“别碰，这气流能吞本源，连龙气都留不住。”他眉头拧得更紧，目光落在酒馆里那只透明杯子上——此刻杯壁映出的界源膜虚影正剧烈波动，膜上原本稳固的纹路竟跟着出现了细小的透明裂痕，“这是超界虚空的气息，它在透过零态气流试探界源膜。”

陈铭的检测屏幕早已被红色警报占满，屏幕上“本源流失速率”的数字还在疯狂跳动，从每秒0.1%飙升到1%，他手指飞快地操作仪器，却只能看着“诸天维度树本源活性”的数值不断下降，声音都带着颤：“不行，仪器测不到气流的源头，它像是凭空出现的……而且正在往界源膜方向扩散！”

就在这时，酒馆里的李长生终于停下了擦拭的动作。那只透明的超界虚空归一杯被他握在手中，杯壁上的“超界归一”符文不知何时已亮起微弱的透明光纹，映得他指尖也覆上一层极淡的光晕。

他没有起身，只是抬手将杯子轻轻搁在柜台边缘，杯底刚接触木面，一道无形的透明屏障便以杯子为中心扩散开来，恰好挡住了朝着酒馆蔓延的零态气流。

气流撞上屏障的瞬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原本狂躁的透明缕丝开始变得温顺，顺着屏障的纹路缓缓向上流动，最终被吸入超界虚空归一杯中，化作杯壁上一闪而过的透明光点。

门外的灵植停止了虚化，那些已经变得透明的根须重新凝聚出翠绿，道则结晶也再次亮起璀璨的光芒，连土壤里消散的本源粒子都在慢慢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