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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草船借箭,立誓为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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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岸。张辽接到前探回报:“昨夜法再来。”他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沉声:“若再空放,我军自失箭。换法——令前锋重舫出列,冲其鼓旗!弓弩手分层射,只射其两翼,不射中军。再命钩镰舟绕后,取其缆。”

号角重起。两艘北军重舫如两堵移动的墙,自雾中压来。走舸鼓声一转,左开右收,雾里的“墙”忽而在左,忽而在右,把敌弓弩手的耳朵揉得发胀。两侧箭雨仍疾,草排、黑毡吃箭如嗜。重舫逼近之时,忽听一阵清脆的角声从右后响起——那是太史慈营的角音。雾里黄盖大旗与太史慈金虎旗并举!北军将校一惊,下意识地把重舫的艏角朝角声处偏了一寸。就是这一寸,使得其艏正中撞上了预先布置的“真林”——水下木桩之阵。桩尖未刺穿船腹,却扎住了它的势,重舫顿了一顿,顿势未复。

“现在!”诸葛亮扇尖一落,“征——打号角!商——打橹眼!羽——缠帆角!”

弩台三段放箭,第一段长弩“嘣嘣”作响,箭如直线,专打号角;第二段短弩斜落,箭如雨斜,专打橹眼;走舸上火袋抛出,湿麻裹油,半干半湿,搭在敌帆角与绳索上,火不盛,却缠,缠得敌人焦头烂额。重舫一时乱成一团,鼓旗丢了半数,号角哑了两声。

张辽见状,性起如雷,亲自登一只轻快小舟,手执画戟,直奔阵前。他一身杀气在雾中宛如乌光一线,所过之处,走舸的橹手心都抖了一抖。那是一个“神”在雾里穿行。

“来了。”周瑜眸光一凛,剑离鞘寸许,寒意自刃背透出。

诸葛亮却轻声:“以‘众’缠‘神’。”扇影一挥,“影阵起——太史慈第二旗从左,黄盖鼓从右。赵子龙!”

雾后,一面“常山赵子龙”的白绢旗忽然在左翼鼓列之后抖开,旗不大,却亮。旗后走舸鼓声换拍,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滚来。另一侧,黄盖老将的鼓点稳而沉,像在对雾说话。两面旗与两处鼓,把张辽的视线与心神分去二三。他那一线“神威”,在这一刻被撕开了细细的裂。

雾中忽有白光一点——那是龙胆枪的枪尖,短促一挑,恰好挑落了张辽小舟上一个钩镰。赵云人未近,枪意已到。张辽戟势一收,目光一凝,重舟不得近,轻舟不得施。

诸葛亮声沉如鼓:“缠。”

走舸、蒙冲并举,不求伤人,只求缠住——缠其桨,缠其帆,缠其号角,缠其心。北军重舫一息再一息地失去“神”的节拍,雾里人声、鼓声、箭声交织成一张密网,终于把那一点“乌光”压住。张辽沉而能断,仰天长啸,戟柄一挥:“退!”

北岸号角回撤。重舫倒退半丈,却被桩林缠住,退得极慢。走舸再不恋战,左右一分,草船在中路被牵着轻轻一转——那一转,草排两侧已插满箭。鲁肃低喝:“收!”

钩手们熟练无比,挑,拔,倒入竹篓。竹篓很快满溢,被抬入舱下再换空篓。蒋钦喊:“重了!”鲁肃:“加浮木!”早有士卒以长竿将事先系好的浮木推出,浮木与船底扣合,船身悠悠再起。吕蒙从另一侧越栏而入,抱起一篓就走,年轻人笑声里都是火。

“够了。”周瑜目测,低声,“回。”

鲁肃扬声:“旗五转——!”

队列如鱼尾回摆,顺潮斜退。北岸追舟因惧“沉针”未敢深入,雾里只留几句怨声。草船退至安全水域,鲁肃让舵,诸葛亮回身望了一眼雾后的北岸。那一眼里没有得意,只有“记”。他在心里记下了张辽夜战的节拍、钩镰舟的队形、重舫的转速与停顿——一切将成为明日布阵的小石子,投入水里各自起波。

回到江上府,甲板几乎被竹篓占满。士卒们半蹲半跪,把箭按长短粗细归档,有的剪去羽翎重绑,有的以火烤直。弩台主匠把一把把新矢插入弩槽,试拉,连连点头。周瑜在灯下检点,数者三十六人,各执一筹,筹尾染朱。诸葛亮不看数字,先看人的眼睛。那些眼睛里有两个字:安定。

鲁肃收起最后一枝,深吸一口气:“先生,都督——今夜三万六千有奇,加昨夜,过十万有余。”

周瑜放下筹,抬首望诸葛亮:“誓可兑现。”

诸葛亮拱手:“誓可兑现。”

——

次晨,孙权再临不降石前。石上新刻两行:**“借矢两夜,计得十万有奇。军中箭满,弩台可鸣。”**孙权握鞭驻足,转身看张昭:“子布。”

张昭上前,抱拳一揖,沉声道:“臣昨多言顾虑,今当撤言。诸葛先生之策,实有用。臣……在军前谢过。”他拱手对着诸葛亮,眼中虽仍有不甘,终究让理压过了气。

诸葛亮还礼:“张公挂心者‘民’。此策一矢未取于民,一粮未扰于市,正合公所言。诸葛不敢居功,但求同心。”

孙权笑意极淡,却是真心:“好。今日立第二誓——‘同心之誓’。周郎,先生,于不降石侧,各下一句。”

周瑜上前,以剑尖在石上划道:“江东不降,惟战惟义。”他转头看诸葛亮,“先生呢?”

诸葛亮看着那块石,心头有一股从脚底升起来的热。他慢慢吐出八个字:“天下不跪,愿以此身。”

孙权亲以朱印涂其八字,印红晕开,落在石上,像江水落霞。鲁肃握拳一顿,朗声:“诸营听令——自今日起,箭足弩满,操阵以‘缠’为主,以‘断’为变。风起可火,风沉可守。‘琴三叩’‘鼓四顿’‘旗五转’三令不乱。”

军心如潮,回声在营门之间来回撞。张昭站在侧,目光在周瑜与诸葛亮之间转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袖中手指慢慢放松。他忽然想起昨刻石背的那两句小字,心中一笑:**主上,是把刀悬在我与诸葛二人头上,逼我们谁都不能错。**他低头,向孙权一步,向诸葛亮半步——看似礼数,实是承认。

周瑜侧头对诸葛亮道:“先生,箭有了,接下来,风要来了。敌昨夜已见‘真林’,今夜未必复来。火之为用,不在今夜,可能在他以为‘我等可燃之夜’。你且与我再听一宿风。”

诸葛亮笑:“愿与都督并坐江风。”

——

当夜,江上府上层甲板。风自东南转正,比昨夜大半分。雾不是轻袍,而是重裳,压得桅旗都沉了一寸。周瑜抱琴,诸葛亮负扇,鲁肃立在两人背后,像一根稳住甲板的柱。

“叩、叩、叩。”周瑜叩琴。诸葛亮以扇叩栏。三声过,周瑜抚出一段低回的调子。诸葛亮忽然抬手,指向远处乌林方向:“看。”

雾幕背后像有一串萤火,忽明忽灭。“敌营夜试火。”周瑜低声。

“他们以为我等要火,故先试火。”诸葛亮笑而不语,转而问周瑜:“都督,若有一日,风正火可施,而我等又不欲以火尽焚,可否以火为‘影’,不为‘杀’?”

周瑜手下的弦一紧:“以火为影?”

“是。”诸葛亮道,“火不必为杀,也可为逼。火袋湿缠,比干焚更能逼其心。逼其心而不屠其人,名义在我。江东以此立‘义战’之名,彼后方士族再难以‘民苦’逼降。”

周瑜沉吟片刻,长长舒出一口气,点头:“你总把刀刃磨在‘名’上,这正补我所短。”

鲁肃笑道:“你二位一个磨刀,一个磨鞘。刀鞘配合,刀方可久。”

周瑜回首瞥他一眼:“你又皮里春秋了。”

诸葛亮仰望天色,忽而轻轻收扇:“风到了它要站的位置。”他把扇柄在掌心里转了半圈,像把某个念头拧紧,又缓缓道,“都督,明日请你演一场戏。”

周瑜:“戏?”

诸葛亮目光清明:“‘火不为杀’之戏。借敌心,借天时,也借人情——黄盖老将军的‘老’,太史慈的‘名’,鲁子敬的‘稳’,加上江上府的‘宫’。我们让敌以为我们要‘尽焚’,而我们实际上要‘尽缠’。把他逼到以为安全的‘连船’,再让他发觉不安全。至于‘东南风’——它若来,便是笛;它若不来,便是弓弦的余音。音未尽,势未尽。”

周瑜慢慢收琴,笑意不高不低:“好一个‘戏’字。——我与先生,愿做并头戏子?”

诸葛亮拱手:“愿。”

风声在夜色里被拉长,像一张看不见的弓在缓缓张满。江上府甲板的灯火都向同一方倾,仿佛千名弩手在同一刻抬起了弩。远在北岸的张辽站在营门,寒气浸甲。他隔着雾望见南岸灯火一线线收束成点,心里无端一紧:那不是夜,那是对面把心燃成了灯。

——

次晨,军鼓未鸣,石侧已围满读“誓”的士卒。有人用手指在“天下不跪,愿以此身”八字上描了一遍,又把手贴在胸口。他回到列队里时,弓弩手把他肩膀按了一下,没说话;他却把弩弦拉得更满了一分。

周瑜立于中层甲板,命诸营主簿把昨夜所得再核一遍;诸葛亮在弩台旁与匠作合计箭羽与弩槽的匹配,嘱“太干则毛,太湿则滞”;鲁肃把“市”的文书再发一轮,命沿岸军市按价市易,禁扰民舫。三人各做其事,却像一手在同一张弦上走。

午后,孙权至。周瑜呈箭数,诸葛亮呈“立火为影”之策。孙权看罢,不言。他走至“不降石”,以鞭指石侧新字,忽道:“孤再立一誓——‘若有一日江东先降,孤先斩此手。’”说罢,他真的把鞭柄在自己左手腕上一压,压得青筋暴起,青紫一线,痛得眼角跳。群臣动容。

诸葛亮深深一揖,低声道:“江东有此‘手’,天下自知其意。”

周瑜看着那一条紫痕,忽觉胸中某处也被勒了一勒。他回身拔剑,以剑脊在“不降石”旁轻轻一敲:“诸营听令——自此,江面之战,‘缠’与‘断’并行,‘火’为影,不滥杀。违者,斩。”

风过石侧,发出一声极短的“啸”。诸葛亮抬头,笑了笑:“风,懂了。”

孙权收鞭,转身登舟。临去前,他回望诸葛亮与周瑜:“你二人,立誓为凭;孤,亦以此手为凭。此后三军若问何凭,指石指手指你们。若战败,孤自当其责;若战胜,功不独归一人。——去吧,江要看戏,天下要看‘不跪’究竟写在何处。”

他去后,周瑜与诸葛亮并立片刻,谁都没有出声。直到鲁肃拿来一壶酒,三人把盏。酒不烈,却把心烧得发亮。诸葛亮遥遥向北岸举盏,像在向看不见的对手也敬上一杯。

“借箭已足。”周瑜道。

“誓也已立。”鲁肃道。

诸葛亮轻声:“下一步,借的不是箭,是天。”

他把扇合上,轻轻敲在栏木上,一下一下,像在替风数拍。江面深处,雾将散未散,风将起未起。所有的器与心、名与术,此刻都安在该安之处,等待那一瞬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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