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舰长的末日断尾求生（1/2）

列宁格勒的寒冬似乎永无止境，但某些人内心的欲望之火却越烧越旺。瓦西里舰长，这位曾经因“特殊贡献”而获得嘉奖的潜艇指挥官，如今已彻底沉醉在卢布（以及更受欢迎的美元）所能带来的美妙生活中。他手腕上那块闪闪发光的金表，家里那套令同僚艳羡的进口音响，以及他在黑市圈子里日益响亮的名声，都像不断堆积的干柴，围绕在他身边。

他早已忘记了最初的谨慎，频繁出入于外汇商店和专供特权阶层的“小白桦”商店，有时甚至会带着醉意，向“信得过”的朋友吹嘘自己“认识了一些东方的朋友，路子很广”。他并不知道，自己每一次用外汇购买奢侈品，每一次醉后的含糊炫耀，都被角落里无声的眼睛和耳朵记录了下来。

在卢比扬卡广场那座庞大建筑的深处，关于“海军上校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彼得罗夫”的档案越来越厚。最初那份关于“异常经济活动”的报告，如今已经增添了大量的新内容：他在黑市交易的具体物品清单、与他有过密切接触的可疑人员记录、以及他那些越来越接近敏感边缘的言论。

“来源不明巨额资产”的红色批注旁，又加上了新的标注：“疑似泄露军事行动信息”、“与不明境外人员存在非法交易可能”。

时机终于成熟。当一个内部线人提供确凿证据，证明瓦西里曾利用其职务便利，通过非官方渠道，协助运输了一批“高度敏感、来源不明”的电子设备部件（克格勃并未直接掌握光刻机的全部信息，但零碎的线索足以引起最高警惕）后，收网的命令终于下达。

一个寒冷的清晨，瓦西里刚刚从他新购置的、位于城郊的别墅中醒来，还没来得及享用他的进口咖啡，门就被一群穿着深色大衣、面无表情的人撞开了。没有激烈的反抗，没有公开的喧嚣，瓦西里甚至没来得及喊出一声，就被干脆利落地带走，消失在列宁格勒寒冷的晨雾中，如同被巨兽无声吞噬。

他被指控的罪名是——“叛国罪”与“严重违反军事纪律及经济犯罪”。一旦罪名坐实，等待他的将是卢比扬卡地下室冰冷的墙壁，或者西伯利亚劳改营无尽的严寒。而更危险的是，他经手的那次“特殊后勤运输任务”，其真正目的和内容，正随着对他的深入审讯，面临着彻底暴露的风险。一根隐藏已久的引线，终于被点燃，火花正沿着线索，向着不可预测的方向蔓延。

瓦西里被捕的消息，如同投入深水的一颗石子，在极其有限的范围内激起了涟漪。最先感到刺骨寒意的，并非远在香港的廖奎，而是游走在阴影中的“乌鸦”。

几乎在瓦西里消失的同时，“乌鸦”位于东欧的某个安全屋就收到了紧急警报。他的信息网络远比普通人想象的更为灵通，尤其是在涉及克格勃和军方内部异动的时候。

“乌鸦”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瓦西里是他为了那笔丰厚报酬而牵线搭桥的关键一环，一旦瓦西里在克格勃的审讯室里开口，不仅他“乌鸦”这条重要的财路和运输渠道会暴露，甚至可能引火烧身，被牵扯进“协助敌对势力窃取\/运输战略技术”的惊天大案中，那将是灭顶之灾。

他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一方面要设法封住瓦西里的嘴（或者让克格勃无法从瓦西里那里得到完整信息），另一方面，他需要资源，大量的资源，来打点关系，平息事态，甚至准备必要的“后路”。

没有丝毫犹豫，“乌鸦”启动了最高等级的紧急通讯协议，经过多次跳转和加密，信号跨越了半个地球，接入香港。

廖奎书房内的加密终端发出了尖锐而非正常的提示音，表明这是最高优先级的通讯。解码后的信息，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与诱惑，只剩下赤裸裸的警告和索取：

“紧急情况。‘水手’（指瓦西里）已被‘渔夫’（指克格勃）带走。‘货物’（指光刻机运输）存在暴露风险。风暴即将来临。”

短暂的停顿后，第二条信息接踵而至，语气强硬：

“需要立即注入资金以稳定局势，进行必要的‘疏通’和‘安置’。金额：五十万美元。支付方式按老规矩。这是确保沉默和切断追查的必要代价。否则，为自保，我将不得不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包括可能单方面切断所有联系。你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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