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隐混沌。草间藏（1/2）

共生源界边缘的青雾谷，常年被淡青色的生源雾笼罩，雾霭中藏着成片的矮生生源草，草叶泛着淡绿光泽，风一吹就轻轻晃动，若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草叶间那缕若有若无的黑色气息——这气息像极了枯萎草叶的暗影，又完美裹着周围的生源力，连谷口洛倾雪新刻的“混沌甄别符”，都只微微闪烁了一下，便恢复平静，没能将其精准捕捉。

黑色气息附着在一株最粗壮的生源草上，草叶顶端本该绽放的小花苞，此刻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变得灰黑，却没有立刻枯萎，反而依旧维持着鲜活的假象，仿佛在悄悄吞噬草叶的本源，滋养自身。气息深处，一道极其细小的猩红光点微微跳动，像是在感知整个青雾谷的动静，又像是在等待混沌虚空传来的指令——这是混沌领主派出的“隐混沌”，没有实体，全由凝练的混沌气构成，擅长伪装与渗透，唯一的任务，就是找到共生源界的本源薄弱点，悄悄污染核心石的分支源脉，为后续混沌大军入侵铺路。

“滋滋——”

隐混沌悄悄释放出一丝更细的黑色气丝，顺着生源草的根部，渗入地下的源脉中。青雾谷的源脉是核心石的分支之一，负责为边缘区域的草木输送本源力，气丝刚接触源脉，就立刻伪装成生源力的模样，顺着源脉缓缓朝着主城方向流动，所过之处，源脉中的本源力，竟悄悄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却依旧没能触发任何预警。

与此同时，主城的核心石旁，苏羽正盯着洛倾雪新修改的预警符文阵。阵图上，四色符文交织成网，每个节点都嵌着一颗细小的生源晶，晶光闪烁间，能将共生源界各地的气息实时反馈到阵心的玉盘上——玉盘上，青雾谷对应的光点本该是纯净的淡绿色，此刻却偶尔闪过一丝极淡的灰，快得像错觉，洛倾雪皱着眉，反复调整符文的灵敏度，玉盘上的灰点依旧只闪不现，始终无法锁定异常源头。

“奇怪，明明能感知到边缘有混沌气波动，却怎么都锁定不了位置。”洛倾雪的符文笔在阵图上顿了顿，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已经把甄别符的灵敏度调到最高，就算是混沌残气，也该被捕捉到，可这股气息太隐蔽了，像是能跟着生源力变化，随时改变自身的波动频率。”

苏羽伸手，将一缕共生源力探入玉盘，顺着青雾谷对应的光点延伸而去——本源力刚抵达青雾谷上空，就被浓郁的生源雾包裹，他仔细感知着谷中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株草木，却只感受到成片的生源草与正常的源脉气息，那缕混沌气像是彻底消失了一般，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直到他的本源力扫过那株被附着的生源草时，草叶突然微微晃动了一下，像是被风吹动，可苏羽心中却猛地一紧——刚才那一瞬间，他隐约捕捉到一丝极淡的毁灭气息，却在眨眼间就融入了草叶的本源中，再也感知不到。

“青雾谷，不对劲。”苏羽收回手，神色凝重，“那里的生源雾太浓了，浓得有些刻意，像是在掩盖什么，而且我刚才感知时，有一株生源草的气息很异常，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像是……被什么东西换了‘芯’，只留了个草木的壳。”

“换芯？”洛倾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中满是震惊，“你是说，那混沌气不是附着在草木上，而是伪装成了草木的本源？这不可能吧，混沌气与生源力本就相互排斥，怎么可能完美融合，还不被察觉？”

“以前不可能，但混沌领主显然研究出了新的方法。”苏羽握紧胸前的本源护符，护符中的本源印记微微颤动，像是在与青雾谷的异常气息产生共鸣，却依旧无法精准定位，“先锋官战败后，他知道正面突破不行，就换了最隐蔽的方式，这种能伪装成生源力的混沌气，比之前的混沌雷爆球更危险——雷爆球是明着毁，这种气是暗着渗，等我们察觉时，源脉可能已经被污染大半，到时候核心石都会受牵连。”

话音刚落，苏羽的晶牌突然亮起，是木源发来的消息，语气带着急切：“苏羽大人，极北长青书院的长青藤，刚才有几株突然停止生长了，叶子还是绿的，却摸不到本源力流动，像是……本源被抽空了一样，而且我在藤根下，发现了一丝极淡的灰气，一碰到净化符，就立刻消失了！”

“果然，不止青雾谷！”苏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隐混沌不止一个，是在同时渗透共生源界的不同区域，目标就是核心石的分支源脉！洛倾雪，你留在主城，继续调整预警符文，试着用核心石的力量，加强对所有分支源脉的监控，一旦发现源脉有滞涩，立刻标记位置；我带秦仙儿与十名星灵族护卫，先去极北长青书院，找到那灰气的源头，再去青雾谷排查，你随时用灵藤传讯网跟我保持联系。”

“明白！你小心，这种混沌气太隐蔽，千万别大意！”洛倾雪立刻点头，转身重新蹲在符文阵前，符文笔快速挥动，金色的符文一道道落在阵图节点上，玉盘上的光点，瞬间变得更加明亮。

苏羽没有耽搁，立刻找到秦仙儿——她正带着火灵族战士，给共生书院的小家伙们分发新摘的长青共生果，孩子们捧着果子，吃得满脸都是汁水，看到苏羽，立刻围了过来，举着果子问：“共生源尊，你要去哪里呀？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果子？”

苏羽蹲下身，摸了摸最前面一个小家伙的脑袋，笑着接过她递来的半颗果子，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口中散开，却没能缓解他心中的凝重：“叔叔要去极北，帮木源大人看看长青藤，等叔叔回来，再给你们带极北的长青果，好不好？”

“好！”小家伙们齐声回应，乖乖地回到秦仙儿身边，秦仙儿看着苏羽，眼中满是担忧，却没有多问，只是快速交代火灵族战士照顾好孩子们，随后跟着苏羽，朝着短途传送阵走去。

传送阵的光芒闪烁，苏羽与秦仙儿等人刚抵达极北长青书院，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草木“滞涩”味——不是枯萎的腐味，而是一种没有生机的沉闷气息，书院门口的长青树，原本枝繁叶茂，此刻有几根枝条虽依旧翠绿，却垂在半空，没有丝毫晃动，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木源早已带着书院的师生，守在长青藤旁，看到苏羽，立刻快步上前，递过一张沾着灰气的净化符——符纸依旧是淡金的，却有一小块区域变得灰扑扑的，一靠近生源力，就发出“滋滋”的轻响，灰气随之消散，符纸上的灰斑却没有消失，像是被烙上了印记。

“苏羽大人，你看，这就是我在藤根下发现的灰气，净化符只能驱散表面的气息，却除不掉这印记，而且被灰气沾染过的长青藤，不管怎么用生源力滋养，都没有反应，像是本源被彻底封住了。”木源指着旁边几株长青藤，藤叶翠绿，却没有一丝本源力流动，根须周围的土壤，也泛着淡淡的灰，“我已经让人把这几株藤围了起来，没有你的指令，没人敢碰，而且我通过灵藤传讯网查了，除了青雾谷与我们这里，灵植营的东侧，也有几株共生果苗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只是症状更轻，还没被发现。”

苏羽走到长青藤旁，蹲下身子，将一缕共生源力探入藤根——本源力刚接触到藤根，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那力量像是生源力，却又带着一丝冰冷的滞涩，他加大力量输出，想要冲破这层阻碍，可就在本源力快要触碰到核心时，那股力量突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极淡的灰气，顺着他的本源力，快速朝着他的体内窜来！

“小心！”秦仙儿眼疾手快，立刻释放出寒焰凤火，淡紫火焰裹住苏羽的手腕，将那缕灰气拦在体外，火焰与灰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灰气瞬间消散，却有一丝更细的气丝，顺着火焰的缝隙，悄悄落在了旁边的一株未受影响的长青藤上，藤叶顶端的花苞，立刻闪过一丝灰，快得像错觉。

苏羽收回手，掌心还残留着一丝冰冷的触感，他看着那株刚被气丝碰到的长青藤，神色愈发凝重：“这混沌气不仅能伪装，还能主动‘寄生’，一旦碰到本源力，就会顺着力量流动转移，再寄生到其他草木上，而且它不直接破坏草木，只是封住本源，让我们很难第一时间发现，等我们察觉时，它已经寄生了一片，污染的源脉也会越来越多。”

“那怎么办？要是它顺着灵藤传讯网，寄生到主城的英雄祠旁，甚至核心石上，后果不堪设想！”木源急得额头冒汗，伸手就要切断书院的灵藤传讯，却被苏羽拦住。

“不能切！”苏羽摇头，“现在我们不知道隐混沌的数量，也不知道它们寄生了多少源脉，切断传讯网，只会让各区域失去联系，无法及时共享信息，反而给了隐混沌更多寄生的时间。而且，这混沌气既然能顺着本源力转移，就算切断灵藤，它也能顺着地下源脉流动，根本拦不住。”

秦仙儿皱着眉，看着被寄生的长青藤，突然说道：“我的寒焰凤火，刚才能拦住那缕灰气，虽然没彻底消灭，却能让它暂时消散，或许凤火的净化力，能克制这种混沌气？而且凤火能附着在草木上，不伤害草木本源，说不定能把寄生在藤中的混沌气‘逼’出来。”

苏羽眼前一亮，立刻说道：“你试试，先从最外围那株寄生的长青藤开始，用最温和的凤火，慢慢裹住藤身，不要急，一旦发现混沌气要转移，就用凤火封住藤根与藤尖，不让它跑掉。”

秦仙儿点头，深吸一口气，掌心凝聚出一缕淡紫的凤火，火焰微弱却稳定，没有丝毫灼热感，反而带着一丝温和的暖意。她轻轻将凤火放在最外围的长青藤上，火焰顺着藤身，慢慢向上蔓延，藤叶上的翠绿，在凤火的包裹下，变得更加鲜亮，而在藤茎深处，一缕极淡的灰气，正慢慢被逼出来，沿着藤身，想要朝着其他长青藤转移。

“就是现在！”苏羽立刻释放出一缕共生源力，封住藤尖的源脉出口，秦仙儿也立刻调动凤火，封住藤根，灰气被困在藤茎中，无法转移，只能在凤火的灼烧下，慢慢变得浓郁，不再伪装成生源力，露出了黑色的本质，发出“滋滋”的痛苦声响。

大约半刻钟后，灰气彻底被逼出藤茎，在空中凝聚成一道细小的黑色身影，想要朝着地下源脉钻去，却被苏羽提前布下的共生源力网拦住。黑色身影扭动着，发出尖锐的嘶吼，却无法冲破力网，最终在凤火与共生源力的双重净化下，化作一缕黑烟，彻底消散，连一丝猩红光点都没留下。

而那株被寄生的长青藤，在灰气消散后，藤茎中的本源力立刻开始流动，垂落的枝条慢慢抬起，叶片上的光泽也变得更加鲜亮，甚至在顶端的花苞，悄悄绽放出了一朵淡金的小花。

“成功了！”木源兴奋地大喊，眼中满是希望，“凤火真的能逼出混沌气！我们可以让所有火灵族战士，都来帮忙，用凤火净化被寄生的草木，再用共生源力封住源脉出口，不让混沌气转移！”

“别急，这只是其中一个隐混沌，而且它的力量很弱，说不定还有更强的，能抵抗凤火与共生源力的净化。”苏羽却没有放松警惕，他看着灰气消散的地方，心中依旧有一丝不安——刚才那道隐混沌，太容易被净化了，像是故意暴露自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真正危险的，或许还藏在更深的源脉中。

果然，就在此时，木源的晶牌突然亮起，是灵植营的灵溪发来的紧急消息，声音带着颤抖，还夹杂着草木断裂的声响：“苏羽大人！不好了！灵植营东侧的共生果苗，突然成片‘枯萎’，不是真的枯萎，是所有苗儿的本源都被封住了，而且我在苗田下的源脉中，发现了一道比极北更强的混沌气，它能抵抗净化灵液，甚至能主动攻击我们的灵植师，已经有两名灵植师被它的气丝碰到，本源被封住，昏迷过去了！”

“该死！果然有更强的！”苏羽的脸色瞬间大变，“木源，你立刻组织书院的师生，用凤火净化剩余被寄生的长青藤，净化后，在每株藤根下，刻上‘本源守护符’，防止隐混沌再次寄生；洛倾雪，你立刻通过传送阵，调五名火灵族战士去灵植营，支援灵溪，同时用核心石的力量，暂时封锁灵植营东侧的源脉，减缓混沌气的流动速度；我与秦仙儿，立刻去灵植营！”

“明白！”木源与洛倾雪的声音同时传来，苏羽不再耽搁，带着秦仙儿与星灵族护卫，立刻通过短途传送阵，朝着灵植营赶去。

传送阵的光芒刚熄灭，灵植营东侧的混乱景象就映入眼帘——成片的共生果苗，依旧保持着翠绿的模样，却全都蔫蔫地趴在地上，没有一丝生机，苗田旁，两名灵植师躺在藤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灵溪正带着其他灵植师，用净化灵液擦拭他们的手腕，试图唤醒他们，可灵液刚接触到灵植师的皮肤，就立刻变得灰黑，失去了净化效果。

而在苗田中央，一缕粗壮的黑色气息，正盘踞在源脉出口处，气息中，一道猩红光点清晰可见，比极北的隐混沌大了三倍，它不断释放出黑色气丝，朝着周围的共生果苗寄生，气丝碰到净化符，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能将符纸腐蚀出小洞，灵溪派去阻拦的两名灵植师，就是被这气丝碰到，才昏迷过去的。

“苏羽大人！你可来了！”看到苏羽，灵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步跑过来，眼中满是泪水，“这混沌气太强大了，净化灵液没用，普通的凤火也拦不住它，它已经寄生了半片苗田，再这样下去，整个灵植营的源脉都会被它污染，连水源都会受牵连！”

苏羽点头，目光紧紧盯着苗田中央的黑色气息——这道隐混沌，显然是“首领”，力量比极北的强太多，不仅能主动寄生，还能抵抗普通的净化手段，甚至能攻击生灵，封锁生灵的本源，比之前的先锋官，更难对付。

“秦仙儿，你用全力释放寒焰凤火，不要留手，先把它的气丝拦住，不让它再寄生更多果苗；星灵族护卫，你们在苗田周围，布下‘双重共生源力网’，第一重拦住气丝，第二重防止它钻进地下源脉逃跑；灵溪，你去照顾昏迷的灵植师，试着用蕴含万灵之力的水源，给他们擦拭身体，万灵之力比普通生源力更纯净，或许能解开他们体内的本源封锁。”苏羽快速下达指令，随后握紧共生剑，将胸前本源护符中的本源印记激活——四色光芒顺着他的手臂，涌入共生剑中，剑刃上的四色光芒，变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练，甚至能隐约看到，剑刃周围，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共生符文，符文闪烁间，能净化周围的空气，连苗田中的滞涩气息，都消散了几分。

“明白！”众人立刻行动，秦仙儿纵身跃到苗田上空，掌心的寒焰凤火瞬间暴涨，化作一道淡紫的火焰屏障，将整个苗田笼罩，火焰中，无数细小的火纹快速旋转，形成一道“火焰净化阵”，黑色气息释放出的气丝，刚接触到火焰屏障，就立刻被灼烧，发出剧烈的“滋滋”声，再也无法飞出屏障；星灵族护卫们则快速在苗田周围散开，双手结印，两道淡金的共生源力网快速成型，将苗田与地下源脉出口，牢牢包裹；灵溪则立刻跑去打了一盆蕴含万灵之力的水源，用生源棉蘸着水，轻轻擦拭昏迷灵植师的额头与手腕，水源刚接触到灵植师的皮肤，就泛出淡淡的金光，灵植师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苗田中央的隐混沌，察觉到被包围，猩红光点剧烈跳动，发出尖锐的嘶吼，周身的黑色气息瞬间暴涨，想要冲破火焰屏障与共生源力网，可火焰屏障有凤火与净化阵加持，共生源力网又有本源印记的力量滋养，它冲击了几次，不仅没能冲破，反而被火焰灼烧得气息减弱了几分，猩红光点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没用的，你逃不掉的。”苏羽缓缓走进火焰屏障，共生剑斜指地面，四色光芒在剑刃上流转，“混沌领主派你来渗透共生源界，污染我们的源脉，可你没想到，我们能找到克制你的方法，今日，我就彻底净化你，让混沌领主知道，不管他用什么隐蔽的手段，都无法破坏我们的家园。”

隐混沌似乎听懂了苏羽的话，猩红光点中闪过一丝愤怒，它不再冲击屏障，反而将周身的黑色气息，全部收缩，凝聚成一道直径达三米的黑色光球，光球表面，没有缠绕雷弧，却泛着冰冷的光泽，气息比之前的混沌雷爆球更隐蔽，却也更危险——这是它的杀招，“隐混沌球”，一旦炸开，不会产生剧烈的爆炸，却会释放出无数细小的混沌气丝，快速寄生周围的所有生灵与草木，甚至能顺着源脉，快速扩散到整个灵植营，到时候，就算有凤火与共生源力网，也无法拦住所有气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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